“坐下说。”言澈沏了杯茶,把‘老奶奶’扶到了沙发上坐。
“不用麻烦了姐姐,叫我小花就好了。”小花解释道:“我生活在琼山林里,之前一直和父母一起生活,后来父母亡故了,我就自己一个人生活。
前段时间我就觉得特别容易感到疲劳,以前一口气可以干完的农活现在要分好几次才能做完。
直到前几天,我摸着我的脸,感觉皮肤都开始变垮发皱,我才觉得不对劲,这不是正常的衰老速度。
昨日听了镇上的神婆说,琼山上的民宿老板可能有办法,我这才赶了过来。没想到只过了半天,我就又老了这么多!
我好怕,我觉得我就快死了!”
小花说完了这些事,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喝了言澈的水才觉得好了许多。
突然变老?事有因果,言澈是不相信人会突然变老的。她观察了小花的灵魂,她的寿命是突然间变少的,民间借寿的传闻很多,会让人迅速变老的倒是也不少。
“不过,这个老奶奶身上,有很臭的气味。”小宝在一旁闻了很久,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才在言澈的耳边低语道。
言澈会意点头,她闻不到,她的五感并没有小宝那么灵敏。
在小花思考的瞬间,只一秒,言澈捕捉到了一丝别样的气息,是一个成型已久但即将失效的契约。
“你和阴灵结契了?”
“不不不!怎么会,我没有那个必要啊!”小花听言澈这样问吓了一跳,连忙否认。
一时找不到突破口,言澈只能带小花进了属于她的空间内。
空间内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灵气浓郁到只是站在其中就让人感觉到十分神清气爽。
小花惊讶道:“这是我家附近!”
果然,不远处就是一个小木屋,木屋旁有个猪圈,看样子小花就是靠养猪赚取生活费。
两人本想向前进房屋看看,木屋中突然传出的声音却让小花停下了脚步。
一个健壮憨厚的男人从木屋中走出,笑着打趣跟在身后的女人。女人也笑得开怀,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十分和谐。
“是我的父母。”小花默默道。
小花的母亲挺着肚子,应该是接近产期。两人说说笑笑地向山里走去。
言澈和小花跟在他们身后,观察着周围的变化。
起初他们仍是如往常一般采摘着山间的野果子野菜,抓了几只兔子给花母补身。小花越看越心急,途中看了言澈好几眼,却不敢说些什么。
“别担心,空间内外的时间循环不同,你在里面待三天外面也不过才一个时辰。”言澈目不斜视,直直盯着前方的夫妻,很快就有了发现,说道:“你看,出事了。”
小花转头一看,果然看到自己的母亲因为小腹剧痛倒在了地上,甚至流了大量的血。
花父急得不行,抱着花母冲回家中,又联系上了神婆来为花母接生。
可时间还是拖得太久了,花母已是奄奄一息,甚至没有力气把小花生出来。花母难产了。
神婆道:“有没有刚出生不久的小山猪,要最有灵性的,用它的肉给产妇服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这个时候哪里能找得到山猪,花父急得不行,冲进山林一顿找,这一找还真让他找着了。
一只山猪幼崽在林中晃荡着,周围也没有成年山猪保护,花父喜上眉梢,一把撸了就走。
他不知道,但言澈能感受到,山里的灵气如此浓郁,这山中的动物多为精怪,这山猪也是。
后面的剧情,她一猜便知,花母成功产子,但大山猪得知此事怒上心头便找上门来,与花家夫妻立下交易,用他们自己的寿命给山猪崽子的魂魄补充魂力。
只是这山猪精也太狠了些,拿了花家夫妻的寿命还不够,居然还要小花的。
“事情我知道了,你想活,就需要和那只山猪精交涉,只要她把契约作废,你的寿命自然能回到你身上。”言澈面无表情道。
这样的难事小花自己当然是没办法做到的,她又想跪下却被言澈阻止。
“姐姐,我是山里长大的,没什么钱,但是如果我有能帮上姐姐的,只要姐姐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小花义不容辞,只是求姐姐救小花一命!”
小花哭得让人动容,言澈也未免心软。她思来想去,还是让小花先带自己去她家里看看。
空间中的不过是一个幻象,没有真实的气息,只有到了真地方,一切真相才会浮出水面。
两人走了不久就走到了一个被瘴气所掩盖的林子当中。
言澈皱着眉,这里的味道实在臭的有些让人作呕,本想问问小花这是什么味道,可她走在其中却毫无反应。言澈顿时了然,小宝闻到的应该就是这个味道。
“不用了,她就在这里。”言澈站住身子,厉声道:“何处精怪,在气宗也敢伤人性命?”
……
“气宗又如何,你们这些臭道士都一个德行,抓到就喊打喊杀,根本不顾我们死活!”瘴气中,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回应道。
言澈在脑海中默默吐槽:啊!气宗的名气这么臭的嘛?连只猪精都不给面子?
一时之间,双方陷入了僵持,还是小花先出声道:“山猪奶奶,我知道我父母对不住您,您留我一条小命,日后我天天给您上好的贡品!”
“我呸!”一口腥臭的口水从瘴气中喷到小花的脸上,她本就苍老的脸更糟糕了些。
“你和你爹妈都是一个德行!大话张口就来!我当初要不是信了他们的鬼话,我的孩子也不会到现在都无法降生!”
山猪精说到后面声音小了许多,想来是又想起了自己惨死的子孙。
可这话言澈就听不懂了,她开口道:“谁说你的孩子无法降生是因为花家夫妻?”
“你什么意思?”
“她们和你立下契约之后可是把寿命全部贡献出来了,你的孩子无法降生,是因为你的身上背负上了血债。”她冷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