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宅院,曲父好不容易接受了小女儿死去的事实,干下了面前的烈酒。
“曲叔,您也别太难过了,您差点病倒,把宋姨和云如都吓坏了。”严华给曲文起夹着菜,关怀道。
曲文起笑着接过,慈祥地看向严华。
曲文起本打算把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曲云柔嫁给严华,等自己退隐后让严华接管曲家的企业,可曲云柔突然离世,却把他的所有计划打乱了。
“曲叔?”
曲文起回过了神,看向严华笑道:“小华,你人老实又有谋略,我很欣赏你。这样,叔叔这周请你吃喝云如单独吃个饭,你意下如何?”
“曲叔请吃饭,当然恭敬不如从命咯。”严华抿起嘴笑了,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冷色。
他深知自己被青睐,直到当晚回家都满面春风,踏进房门却觉得家中的温度低了许多,明明开着暖气,却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艹!这房子怎么回事!”严华暗骂一声向厕所走去。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天房子里的回音变得格外大,震耳欲聋,心跳也像擂鼓一样。
他站在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洗着脸,原本纯净的水逐渐变红,被他拍到脸上,把他的整张脸都染成了鲜红色。
严华一抬头就被镜子中的自己吓到,把手上的的红色液体甩在镜面上后一个屁墩摔在了地上。
镜中缓缓出现曲云柔车祸后面目全非的相貌,明明阴着脸,嘴角却牵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严华……”镜中隐约传来曲云柔哭泣的呼唤声,严华穿着粗气把手机从怀中扔了过去。镜子应声而碎,镜中的曲云柔消失了,水也变回了原来透明的颜色。
角落黑暗处的言澈微微挑眉,在脑海中对系统贱兮兮地笑道:“这人不好糊弄啊,有意思。”
系统:"恶趣味。"
言澈继续瞧着,只见那严华踉跄着爬起来,嘴里骂着脏话往门外跑,可那锁却是连锁眼都已经被完全堵死。
再怎么不相信他现在也只能承认这次是真的见鬼了。
“该死,不会真是曲云柔找上门了吧。”
严华嘴里骂着,一边向后退到墙边,警惕地盯着四周。言澈轻轻勾勾手指,曲云柔的幻影从各个房间向外走来,步步紧逼严华。
“滚啊!快滚!不是我害的你!不是我!”
幻影们的脚步停了下来,就像在等他说接下来的话。
“是,是宋姨,都是宋姨指使我的,是她怕你影响云如,才让我杀你的!你去找她!去找她啊!”严华哆哆嗦嗦的说完,言澈就闻到一股骚味,定睛一看,他居然被曲云柔的幻影吓到尿了裤子,
言澈冷哼一声,幻影便消失在了严华面前,大门缓缓打开,他疯了一般向外冲去。
“系统,帮我调查一下他们家。”言澈背着手,紧皱着眉,心绪复杂。
系统答:“曲云柔的母亲在她还小的时候就死了,现在曲文起的老婆是后娶的,叫宋溪,是小三上位,也给曲文起生了个女儿,女儿名叫曲云如。”
言澈嗯了一声打断了系统的话,接下来的事她已经猜到了。
曲父觉得自己对不起亡妻,格外疼爱亡妻生的小女儿,几乎倾尽所有。但他没想到他的疼爱惹来了现任夫人的不满,惹来了更早出生的大女儿的嫉妒。
最后把万千宠爱的小女儿送上了黄泉路。
她来至曲家后院,用障眼法潜行进入到曲家内部。
本以为曲家都是常人,仔细一看却发现并不是如此。曲家的后院上笼罩着一层屏障,院中游荡着几缕冤魂因为那个屏障无法离开这个地方进入轮回。
还未深入就远远地听见宋溪和曲云如背着曲父打着小算盘。
“妈,曲云柔都死了那么久了,爸怎么还想着。”曲云如的语气十分委屈。
宋溪摸了摸曲云如的发丝,慈爱道:“她都死了,我们家的东西都是你的,你别担心。”
曲云如听宋溪这样说,也不再有疑心。她从不觉得自己比曲云柔差在哪里,她又是长女,曲家的一切原该是她的。
言澈摇了摇头,挥手唤出曲云柔的幻影,远远站在廊边,充血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不远处的她们。
曲云如本还得意着自己即将得到曲家的一切,转眼就看到黑暗初廊边的曲云柔,吓得尖叫起来。
“啊啊啊!妈!曲云柔!那是曲云柔!她来找我们报仇了,她来了!”
曲云如边叫边跑,想离开这里,但很快就被宋溪拉住。
宋溪无比镇定,一边拍着曲云如的后背安慰,一边笑道:“你我无冤无仇,你何故用障眼法吓我女儿。”
言澈一惊,抬眸却是恰好与宋溪的眼神相对上。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言澈冷声说着,把曲云柔的一丝意识打入了曲云如的脑中。
她没猜错,曲家并不是一个懂术法的人都没有,宋溪进了曲家的门后利用邪门歪道为曲家揽了许多财。
恐怕,曲母的死也与这个女人脱不开关系。
只是她一味地修行那行害人的法术,如今自己的女儿被术法所伤,她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办法。
曲云如中了术法之后整个人就像换了魂一般,冷着脸甩开宋溪的手站了起来,迈开腿就向曲父的房间走去。
但刚迈开一步,又开始慌张大哭,差点跪了下来,求着宋溪救救她。
这是曲家姐妹在曲云如的脑海中争着这具身体的使用权。
几个回合下来,曲云如虚弱的心理状态完全不敌曲云柔,身体也完全被曲云柔占了去。
“你做了什么!你把我的女儿怎么了!”
宋溪不再是那副优雅的姿态,猛晃着曲云柔的肩膀尖声叫道。
“闹什么!”
曲父从楼梯走了下来,冷眼瞧着宋溪大闹。宋溪虽然担心,但碍于曲父的威严还是噤了声。
言澈从暗中款款而来,面对着曲父微笑道:“曲家主您好,我受您的女儿曲云柔所托,特来把她的死亡真相告知于你。”
曲父显然不信,并不看她,只是说着家中之事无需外人插手就想送客。
言澈笑了几声,又冷下了脸道:“我的话您当然可以不信,但您的女儿自己说的话,您总该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