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神经兮兮的陆离
苍天不负有心人，奇迹出现了，陆离醒了过来。
只是有些惊吓过度，变得特别黏人，特别怕黑。
随后的两个月，总是从噩梦中惊醒。这让陆二牛夫妻心疼不已。
不过两个月后的陆离，大部分间都比较正常，只是偶尔有些神神叨叨的，时不时的自言自语，看医生，身体正常，怀疑是被鬼刺激到了，神经有些失常。
这一点，陆二牛夫妇表示认同，陆离经常说有个白胡子爷爷找他聊天，还教他认字，相比差点失去爱子，这偶尔自言自语、通灵的一点小毛病，做父母的表示可以接受。
等陆离情绪稳定下来，人们终于了解到，他看到一个披头散发身穿白衣的男鬼，在空中飘着，要吃他。
经过加工，就成了一个面容丑陋的白衣恶鬼，披头散发，嘴比盆大，在小镇上游荡，摄取小孩来吃，而且专吃灵魂。
吓的随后好长一段时间，赶集成了小孩的的禁忌，连大人也小心了几分。
这事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小镇上光法事都做了好几场，过了一年多，没再出过类似的事件，认为把恶鬼驱走了，这事才淡了下去。
不过陆离这事，仍会有人不时的翻出来聊聊，甚至被镇上的教书先生写成了个故事，在当地广为流传……
任何力量，都受距离所限制，阵道明对陆离的控制也一样。有效距离为五十里，超出五十里，虽然能感应到陆离的方位，却不能施法通过他的视角看外界了。
所幸，龟甲阵盘的拥有者，是镇上的居民，与陆离家相距有二十多里地，只是山路十八弯，走起来距离要翻一翻。
虽然已经让陆离认主，可这家伙完全不听话，更是无法控制，稍有不慎就会失控。
有次感觉到陆离情绪波动平稳，阵道明悄悄联系了一次陆离，结果这家伙一看见他，直接惊了，又闹腾了好几天。
在陆离爷爷陆有德的建议下，一大家子去庙里住了几天，求了几张平安福，回来给家里挂的处处都是，见有些效果，陈兰花甚至都信佛了，选个黄道吉日，从庙里请了尊佛像回家，日日上香。
阵道明见陆离这么不待见自己，也不敢随便现身，真怕把这小子折腾疯了。
虽然不用现身就能借用陆离的视角，看见外面，但是认主他又不是用来当个摄像头，还要靠他解救自己呢。
一个凡人，不加以教导，怎么能有力量来救自己。可是不见面怎么教？最终还是让他想出了个办法。
以陆离家的院子为模型，施法创造了一个幻境，把自己幻化成了陆离的妈妈。在陆离睡着后，强行把陆离的神魂拉入了幻境。
果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就这样，阵道明每天都会在幻境中，给陆离上课。
不过陆离家可就精彩了……
经常陆离一觉醒来，就抱着妈妈，“妈妈，我梦见你教我写字了。”
要么就抱着爸爸，“爸爸，我梦见你教我画画了。”
“妈妈，我梦见大黄啃骨头了…”
“妈妈，我梦见和爷爷去钓鱼了…”
“妈妈，我梦见一个白胡子爷爷再给我考试。”
就这样，陆离每天晚上都做梦，而且对梦中的事记得非常清晰，偶尔在大白天，一些问话也奇怪的出现在脑海，陆离忍不住就会回答，自言自语，在外人看来，这是遇鬼留下的后遗症。
还会时不时摆出一些奇怪的姿势，自言自语加上奇怪的行为，让人们更加确信鬼神的存在了。
就这样，在别人怪异的眼光中，陆离开始了他怪异的启蒙教育……
一转眼，五年过去了，陆离已经八岁，没有人教过，却会识文断字，甚至粗通药理。这个粗通是指他会配药，不会看病。
从陆离开始做怪梦，父母就知道这不简单，谁能在梦里学习琴棋书画？有悖常理，自然没有加以宣传，甚至时刻加以隐藏，怕出什么变故。
幸好陆木匠读过几年书，这陆离没老师教就能识文断字，才没引起注意，只以为是跟他爹学的。
更奇怪的是，大前年陆二牛干活让工具伤着了，儿子就弄了个金疮药，一般的外伤，两三天就能结疤。陆二牛自己也学会了制作，如今已经是摊位上最受欢迎的物品，每次摆摊都会带些。对外则说是从城里弄来的药。
陆二牛在城里呆过，自然知道这金疮药的价值，他守不住，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干脆通过大伯，把药方献了出去，给了大伯身后的永安商行。也为自己的药弄了个正当的来路。
上上个月，儿子突然对自己说，算命的摊位上有个好东西，他们自己不认识，得想个法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过来。
于是父子三人就是一阵算计。
等到集市上，陆离就和大哥跑到了东街区，挨着算命的、治病的摊位发药，每个摊位两贴治疮药，并告诉他们：“这药是我爸从城里弄来的，专治疮，今天给你们试用，每贴五十文，先不收钱，如果下次不要药了，这就算免费送你们了，如果还要药，就把今天这一百文补上。”
足足五十帖，发了二十多个摊子，二千五百文，价值二两半银子。小镇并不大，常驻的基本上都认识，知道这俩是陆木匠家的，而且自己家里就备有陆木匠家的金疮药，对这治疮药，并没有怀疑，只认为陆木匠吃了金疮药的甜头，这两年又变着法子从城里弄了这个治疮药。
对干力气活的人来说，每到夏秋季节，天气炎热，这疮可是频发，轻者疼痛，重了能要命。山民是深受其灾。
这治疮药由阵老提供，效果自是不用说，远超一般药物。但强的有限，在这深山老林里是少见的好药，在大点的城里也就只能说尚可，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药方刚弄出来，可把陆二牛吓了一跳，要是还能像金疮药那样神奇，自己真不敢用了，还交出去？那不是说自己有源源不断的秘密药方，找死呢。
就这样，上个月，刚开始来买药的并不多，仅有一人，要把疮药全包了。都是人精，陆二牛知道，这是不想出那二千五百文的药钱。
抱团让一个人来买药，回去他们再分了。
于是，一个人只卖两贴，不认识还不卖。就这样，不仅把上个月的钱收了回来，还把这个月的货卖了出去。
这个月，陆二牛直接不卖药了，直接卖药方，三十两。最终经过一翻讨价还价，降到了二十五两，由几家凑钱给买了，并要求陆二牛保证药方不能外传。陆二牛当即满口答应，说自己以后还要靠这个换钱呢，弄的人尽皆知，药谁还要啊。
但是陆离和陆健不干了，非说把药方买走，他们吃亏了，硬着头皮，从几家摊子上打包了些东西走，才不在闹。虽然看着不少，除了两个龟甲，稍微值点钱，别的也就是些小玩意儿。
看两个小子不再闹，也就没人再介意了，其实，有些东西已经悄悄的收入了囊中。
这集市，可不仅这一处，只是这一处离陆离家比较近，他们才月月来，别的集市，一天可不够赶个来回，除了行商，一般人轻易是不会去的。
有些商行，在各个集市设有据点，收山里的货，并且在固定时间来取走。
阳光杂货铺，是张杰的家业，搭上了万胜商行的线，就成了万胜商行在坪山镇的据点，在坪山镇收集山货，今天正是上面来调货的日子。
外面的伙记在装货，里面几位却在研究药方。
“万老，这药方如何？”这万老，万胜商行的一个执事，专门负责到各镇收取山货，也会两手医术。
“不错，有几分门道，如果是一般的行医治疮，能当个看家本领了。这陆有才倒有几分本事，没少从永安商行弄东西回来。”
果然，没有人找陆离一家的麻烦，永安商行，是个好招牌。
一般的不错，对不一般来说也就那样了呗。张杰一阵无语，原以会是堪比金疮药的好东西呢，结果大失所望。
仔细想也是，如果是金疮药那个层次的，永安商行也不会轻易泻露配方了。
待货装完，商队向着下一个小镇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