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晚本来就烧得头脑昏沉,此时被这么一闹,只觉得一阵眩晕。
她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可偏偏这时,林烟又狠狠地推了她一下。
江轻晚踉跄了好几步,直到被人握住了肩膀,才堪堪稳住了脚步。
“谢......”
谢谢没说完,就卡在了喉咙。
江轻晚觉得很奇怪。
以前她跟眼前这个男人从没有过交集。
但是现在,却总是能遇见。
“江小姐现在谢都不说了?”秦隽脸上没有表情,不辨喜怒。
江轻晚白着一张脸,她怕说出谢谢,这个男人会有更难听的话等着她。
但出于自身的素质,她最终还是说了句:“谢谢。”
果然,男人又是一声轻嗤,“除了谢谢你还会说点别的吗?”
江轻晚:“......”
“江轻晚!你听到我说话没有?现在马上跟秦铭退婚!”那个女人依然不依不饶。
江轻晚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她不想再跟她啰嗦,也同样不想让这个男人在这里看她笑话。
“林小姐是吗?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汝之蜜糖,彼之砒霜,你扒着盼着的秦铭,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个垃圾,而且还是个强行被别人塞到手里甩都甩不掉的垃圾,如果你有这个本事,求你,赶紧让他跟我退婚吧,行吗?”
她说完便再也不没有啰嗦,捡起地上的药,往治疗室走去。
女人杵在原地脸色难看得要命,周围人指指点点,再加上江轻晚话里的羞辱,她气得脸都变了形。
“江轻晚!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
江轻晚坐在治疗室,让护士处理伤口。
刚刚输液器针头在她手上豁出一个不小的子口。
她垂着眸,任由来来往往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秦隽往治疗室看了眼。
转头对不远处的周鹏摆了摆手,低头交代了句什么,才离开了急诊室。
急诊室门口,一个老人家正等在那里,见他过来,便问了一句:“刚刚那个就是小铭的未婚妻?”
秦隽:“不清楚。”
“不清楚你帮人家?”老人瞬间瞪大了眼。
“日行一善!”
“我会信?”老人瞪他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小铭这个未婚妻还不错,就是小铭那孩子,太不像话了,你这个做叔叔的,平时就该规劝着点,让他赶紧跟人家把婚事办了。这男人啊,一旦结了婚,也就安稳下来了。”
秦隽轻呵:“我又不是他爹。”
“那你也是他长辈!”
秦隽哼了声,“行,我劝。”
“还有你。”老人家话题忽然转到了他的身上,“你说你都多大了?下边的侄子们都已经结婚了,你什么时候能结婚?”
秦隽笑了下:“我为什么要结婚?”
“你为什么不结婚?!”老人瞬间怒了,“乔家那个丫头都离开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放下?”
秦隽脚步顿了一下:“爸,您再不上去,我妈又该跟隔壁房间老头一起聊广场舞了。”
秦老爷子脸色猛地一变:“那赶紧的!哦对了,过段时间我有个故交的女儿要来咱们家住两天,人长得那叫一个漂亮,你到时候替我接待人家。”
老人说完急急忙忙进了电梯。
秦隽跟在身后,脸上却一点笑都没有。
***
江轻晚包扎完伤口出来,打算继续去输液大厅输液的时候,一个护士拦住了她。
“江小姐,您以后可以去贵宾室输液,没人会打扰到您。”
江轻晚不解,“贵宾室?”
“对,就是刚才帮您的那位先生安排的。”
江轻晚垂在体侧的手指猛地蜷了一下。
紧接着,睫毛就垂落下来,挡住了她眼中微微有些波动的情绪。
一直输了三天液,她的烧才慢慢退了下来。
她才刚刚恢复了点精神,就收到了江濡山的信息。
“江轻晚,天太冷,老太婆一不小心就感冒了,但这病能不能给她治就看你表现了。秦铭明天上午九点会去西郊马场,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