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一次的灵感检测,是失乐园里的福利也是义务,所有人员强制参与,使者与普通人难得在哪方面平等,但在这一项上,拥有着绝对的公平。
灵感这东西就像一切东西的基础,普通人也都有灵感,即使没有异能,灵感也存在于体内。对于使者而言灵感就更重要了。
甚至失乐园里还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宁要做普通人里的高灵感,也不想当使者中的低灵感。可以说是新世代的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了。
为了方便区别灵感高低,由低到高被分为几个阶层,由字母F级顺推至A级,据说还有A级以上,但这就不是普通人能接触到的信息了。
杜柯以前测过两次,都是普普通通的E级,等级不高但也不至于垫底,只能说是中规中矩的普通人水平。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体内的灵感不用测都知道,肯定高的离谱。
这种情况下,不想被研究院请去喝茶就得想点办法。
”触手,还醒着吗?”
杜柯捏捏手腕上缠的有些紧的腕足,有些无语的把它扯离,触手身上的吸盘被迫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空响。
被青年在空中晃了几下,触手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
”妈妈……好困……”
杜柯无视这个纠正不过来的称呼,只要触手还醒着就有一定的操作空间。
”触手听话,一会你这样……”
整个失乐园44号只有一台检测仪器,也不知道这仪器为什么这么稀有,偌大的一个失乐园,即使人往机器里一站就瞬出结果,也扛不住过分庞大的数量,整个检测过程要持续一整天。
杜柯家这片区域被通知于下午三点开始检测。
两点半众人就在庇护所门口集合完毕,有工作人员站在一旁拿着册子统计人数。
杜柯坐在轮椅上,听到两位工作人员正在闲聊。
”今天一整天累的要死,关键是一早上都没测到什么等级高的……”
”哈哈我都不想点破你,人家等级高和你有什么关系啊,还是说你想找个高阶使者结婚啊?”
”不不不,使者和普通人有壁,我更想找个高阶普通人,你想啊万一他哪天晋升了,我陪着他从无到有,这才是恋爱结婚的正确打开方式~”
两个女性工作人员笑成一团,杜柯倒也觉得她们说的不无道理。
众人都参与过灵感检测数次,早已熟悉了流程,队伍行进的很快,估计再有个十几分钟就该轮到杜柯了。
杜柯回想了一下上次检测的情形,排队坐在座位上,桌上放置着机器,那机器外表看上去很古朴简单,仅仅是个人体头颅大小的盒子,只需把手伸进机器前段的开口处,后方的工作人员就会报出相应的等级。
”许岳月,E级。”
”陈鹏,D级。”
”郭苗,A级。”
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A级,众人皆行注目礼。
研究院更是有专人把其迎到一边嘘寒问暖,不难看出这人应该是本次检测突然提升了灵感。
标杆的力量是巨大的,原本有些麻木的人群宛如被注入一剂强心剂,大家踮着脚望向前方的队伍,期盼着。
终于轮到了杜柯。
他倒是比寻常人还要方便,省去了坐下的动作,轮椅推到桌边,直接把手伸进去就完事了。
杜柯表情很淡定,因为他确信自己体内的灵感在E级。
刚刚哄了触手半天,好不容易才诱骗吃撑了的好大儿再吃一点,现在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他的灵感也是E。
可他手已经伸进去了许久,机器一点结束的意思都没有,甚至后方的工作人员都面露古怪的看着他。
【嗤。】
沉寂许久的系统发出了一声讥笑。
杜柯顿时生出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是机器出了什么问题?不会是系统在暗地里弄了什么幺蛾子吧。
【可别以为是我做了什么手脚,毕竟涉及到宿主你的安危,我可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系统察觉到杜柯糟糕的心情,连忙撇清关系。
【那你刚才笑什么,机器坏了这种事……概率虽然低,但也不是没有吧。】
杜柯淡淡的问系统。
【不,实际上这和机器没什么关系。】
?
杜柯皱着眉头,和机器无关?什么意思?
【因为这个所谓的灵感检测机器,根本不是机械啊。】
【是灵感生物啊。】
杜柯怔住,听了这话看了看自己依然放在机器里的右手,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抽出。
可他忍住了,现在人太多了,庇护所工作人员、研究院的研究员、后面跟着排队的街坊邻里……
本来到他这机器出故障就够显眼的了,他并不想身处舆论中心。
杜柯身后的队伍有些躁动,机器到现在还没修好,已经有人在大声询问具体情况了。
后面负责查看等级的工作人员急得满头大汗。
机器迟迟没有恢复正常,他最终还是躲去一旁给研究院收容室打电话。
”喂你好,是研究院收容室吗?这里是庇护所,今日申请使用的‘猎手’出了点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我说,领用前都确认过了吧?带走前都是好好的,怎么到你们手上就这个问题那个问题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不耐烦。
庇护所工作人员态度放的更低了,从语气就能听出,电话那头的收容所在失乐园有着不太一般的地位。
”真的很抱歉打扰您了……其实一直到早上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刚才,它突然不工作了。”
电话这头是收容所的陈泽,他是收容所二队的小队长,这只猎手正是他亲手从失乐园外收容而来,所以理所应当由他来负责猎手的一切事务。
陈泽听了这话,本来不耐烦的表情突然变得格外严肃,他又急又快的问对方。
”猎手究竟是什么表现?”
”它……完全没有饥饿的表现,不,不仅仅是不饿,它还缩成一团,完全没有办法工作。”
陈泽一个机灵跳了起来,他对着对面扔下了一句命令,就匆匆忙忙挂了电话,三步两步冲出了收容所,往庇护所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