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枭,我找你……呀,沐小姐也在这儿……”
看到沐晚晚,她神色先是一暗,可当她注意到沐晚晚和霍北枭的脸色时,眼底几乎是不可抑制地划过一抹欣喜。
他们吵架了?
这可真是太、棒、了!
她扁扁嘴,装作担忧地问道:“你们怎么了?是吵架了吗?发生什么事了吗?”
“与你无关,”霍北枭面色不善地看了她一眼,“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不动神色地将沐晚晚护在身后,下意识地保护着她的体面。
缪代曼却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模样,“我的事不要紧的,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吵架呀?是因为北枭的病吗?”
她侧身朝沐晚晚的方向看去,“沐小姐,你不要伤心,北枭吉人自有天相,他的伤一定很快就会好的。”
其实她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不是为了霍北枭的伤吵架,可她偏偏就要提起这个话题。
她就是要趁他们吵架的时候,彰显自己有多关心霍北枭。
她眼角划过一抹得意,可正当她有些娇羞地抬眸看向霍北枭时,
却发现他正满脸阴郁地睨着她。
“我说了我没事,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出去!”
他的声音阴沉而沙哑,隐隐还带着些怒音,瞬间吓得缪代曼呆在了原地。
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霍北枭。
从前仗着她对他的救命之恩,霍北枭对她虽然有些冷漠,却一直都称得上温和,这还是他第一次毫不掩饰地对她展示着厌恶和愤怒。
她声音有些颤抖,“北枭,我……”
“缪小姐,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这时,沐晚晚却突然从霍北枭的身后走出来开口道。
她径直走过霍北枭的身侧,连一个眼神也不曾给他。
霍北枭看着沐晚晚的侧脸,薄唇轻启想要说些什么,却到底一个字也没出口。
缪代曼回过神,咽了口口水道:“是……是这样的,”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今天找过医生,他说我的腿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的好转,所以我想我呆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我是来和你们道别的。”
沐晚晚眉眼染上一抹担忧,“现在就走?可万一路
上你的伤加重怎么办?还是再养养吧。”
“谢谢你沐小姐,可是……”
缪代曼垂下眼眸,眼角渐渐泛红,“可是你知道的,我父亲现在还在怀医院里,我离开了这么久,实在是不放心。”
她越说越伤心,说到最后眼眶处都开始滑落起晶莹的泪花。
沐晚晚有些心疼地看向她,她虽然不太喜欢缪代曼,可此时也不由得可怜起她来。
本来缪正初痴呆住了院,她已经够苦的了,没想到竟还莫名其妙地遭遇这种劫难,连以后能不能站起来都不一定。
唉,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啊……
她眼眶也红了起来,“缪小姐,你不要太担心,我替你联系怀城的医生,你放心,你的腿一定会好起来的。”
缪代曼神色哀怜地摇了摇头,“沐小姐,你不用安慰我的。”
她凄怯地看了眼霍北枭,“北枭的病还没好,你专心陪着他吧。我的腿我自己知道,大不了这辈子就坐在轮椅上嘛,可北枭不一样,他只要好好休息是能恢复的。”
她咬着唇,“你
们也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吵架伤了感情。经历过这一遭,我才算是明白了,在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身体更重要的了……”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可这时,霍北枭却叫住了她。
“等一下!”
霍北枭走到缪代曼面前,“我们一起回去吧,你现在行动不便,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等到了!
缪代曼心底一喜,可面上却仍旧是可怜兮兮的模样,“北枭,我……我知道你心疼我,可不用麻烦你们了,我……我自己应该是能行的。”
“没事。”
沐晚晚看着两人的互动,心底有些泛起酸来。
但其实她本来也想阻止缪代曼自己回去,只是被霍北枭抢了先罢了。
缪代曼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可北枭你自己还有伤,这会不会给你造成不便?”
“不会。”
霍北枭沉声回答了一句,理智的男声不带一丝别样的情愫,“你是因为我受的伤,那我理当为你的伤负责。”
为缪代曼负责……
沐晚晚心里不免一酸,垂眸盖住了眼底复杂
的神情。
第二天,三人便登上了飞往怀城的私人飞机。
考虑到缪代曼身体的特殊,霍北枭一上飞机就对着机组人员叮嘱道:“她腿受了伤,你们多关注一点,尤其注意飞机的平稳性。”
他的话官方而平静,听不出一丝额外的关心,可对于其他人来说,能够让霍北枭去特意关注,就已经说明了缪代曼的特殊。
等霍北枭他们朝机舱走去以后,机组人员看向缪代曼的眼神瞬间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其中一个沉不住气的年轻乘务员率先凑到身旁的同事耳边,窃窃私语道:“诶你说,这个女的是谁呀?怎么之前没看到过?”
“不知道啊,不过看霍总这样子,这女人的身份啊肯定不一般。”
“啧啧啧,你说会不会是……”那乘务员暗示性地挑挑眉,“霍总的新欢啊。”
“不至于吧,霍夫人不还在呢吗,就算是新欢也没这么张扬吧……”
细碎的私语声传入了闭眼假寐的沐晚晚耳中,瞬间让她呼吸一滞,放在毛毯下的手更是倏地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