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城。
郊外。
北汉辎重部队,正押解着众多军粮,朝着东临城而来。
除去辎重队,大概只有五六千人守卫,想必吕子陵和李奉先都没能想到,路远早已打起了后勤的主意。
不远处的山丘上,张小北注视到了这一切。
张小北眼眸一寒,提起手中的黑色长矛,杀气凛凛。
“将士们,随我杀!”
张小北大喝一声,随即一马当先,冲向辎重队。
接着,数万铁甲军,紧紧跟随在张小北身后,马蹄声如响雷翻滚。
风驰电掣间,风声在耳边呼啸。
整只铁甲骑兵,像是下山的猛虎,扑向自己注视已久的猎物。
北汉士兵见此,顿时心惊胆战。
“敌袭!有敌袭,全军戒备!”
不知道是谁大吼了句,全体北汉士兵瞬间戒备了起来,有的拔出刀剑,有的横起长枪。
“怎么可能,竟是武国的军队,这不可能!而且有这么多!”
辎重队的将军,见到武国的军旗,顿时瞠目结舌,仿佛见鬼了一般。
正常说,武国军队不是应该在东临城,被他们的大军围困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任谁他也想不到啊。
只是怪只怪当下,没有便捷的通信设备,他们不能及时了解前线的情况。
但就算有,吕子陵和李奉先也并没有发觉。
迄今为止,这两个人,连同路远大军正面碰撞的机会都没有,怎么能知道路远已经分兵三路。
转瞬间。
张小北率领的铁甲军,犹如一把利剑,直插辎重队的心脏。
张小北将手中的长矛,用的是威风刚猛。
他的长矛挥舞几下,就有成片的北汉士兵倒地,鲜血喷溅。
其他的铁甲军士兵,也并不太弱,个个手持着马槊,所向披靡,见到北汉人就是捅。
北汉辎重队完全招架不住,就是一面倒的局面。
而且更为恐怖的,是铁甲军所穿的铠甲,完全就刺不穿,砍不透,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坚硬的盔甲。
不到片刻,辎重队死伤过半,铁甲军却未损丝毫。
这时,张小北直奔辎重队领头的将军,一矛刺去,力若千钧,快若雷霆。
那将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张小北刺了个透心凉,他面露惊恐,难以置信地看了眼张小北,便倒在血泊中断了气。
张小北高举还在滴血的长矛,大声吼了一句。
“杀,一个不留!”
片刻后。
北汉辎重队,被铁甲军杀得干干净净,半个活口都没留。
随后,张小北跳下马背,取过火把,将所有粮草点燃,待焚烧殆尽后,方才带人撤去。
与此同时。
路远率军已抵达东台城,但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往下一座城撤去。
随后接下来的几天时间。
路远就摔一路弃城逃跑,吕子陵和李奉先就率领百万大军,在后面紧追不舍。
两日后。
路远已率领大军,抵达浯溪城。
而此时,路远率领三十万大军,没有打过一次仗,却连丢七城,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眼见着再退,就要到金陵了。
反观北汉大军连夺七城,士气暴涨,越来越兴奋。
他们知道武国军队不堪一击,没想到竟胆小如鼠,连和他们打的勇气都没有,就知道抱头鼠窜。
南陵城楼上。
吕子陵和李奉先二人,并肩站立。
吕子陵眉头紧锁,愁眉不展,“路远那厮到底想要干什么,竟连丢了七座城池,他是疯了吗?”
吕子陵百思不得其解,丢一座城两座城还好说。
但连丢七座城,这只有愚蠢到极点的将领,才干得出来。
而且将他百万大军,引到皇城门口,这相等于自杀啊。
李奉先手中拿着酒坛,咕咚灌了一口,“本将看他根本就不会打仗,搞个小伎俩还可以,原来我们都高估他了,看来武国皇帝所托非人。”
“等我们打到金陵,看他还能往哪儿逃,想必到时我们不杀他,武国的狗皇帝都会杀了他。”
“真是这样吗?”吕子陵皱着眉头,嘀咕道:“但愿如此吧。”
李奉先拍了拍吕子陵的肩膀,道:“等拿下那金陵城,你我便在那金陵的城头大摆宴席,一醉方休。”
眼下,金陵城近在咫尺,垂手可得,李奉先极其兴奋。
再加之,他连破七城,已经是志得意满。
放眼天下,哪个武将可以连破七座城池?当年的萧轩辕也没能做出如此成就。
在天下人心中,无论是治国的帝王,还是征战的武将,他们视萧轩辕为偶像,能在某些地方超越萧轩辕,是他们的荣幸。
……
金陵,行宫。
萧策看着递上来前线奏报,眉头越皱越紧。
此时,兵部尚书常征,站了出来,对萧策拱了拱手:“陛下,才短短两日时间,摄政王竟连丢七座城池啊!”
“就算北汉大军再强悍,再难防,也不至于败得如此之快啊,摄政王带走的可都是我武国最强的军队,而且以摄政王的能力,绝对不可能败得这么快!”
“除非……”
说到这,萧策忽然抬起头,看着那兵部尚书,“除非什么?”
常征跪到地上,说道:“除非摄政王预谋不轨,想借北汉之手,谋权篡位,夺陛下的皇位!”
“你放屁!”萧策闻言,顿时一声咆哮,眼眸似要喷火,“摄政王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事来,至于连丢七城一定……一定有他的难处!”
常征吓得一颤,但还是壮着胆子继续说道:“陛下,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可有害人之心,但一定要有防人之心,臣建议将摄政王召回金陵问罪!”
吏部尚书龙兴和闻言暴怒,上去朝常征的屁股就是一脚,“放你娘的屁,摄政王正在前线抗击北汉大军,你却想将他召回金陵,你安的什么心。”
随即龙兴和跪在地上,连连给萧策磕头,“陛下,决不可听他一派胡言,战场上本就千变万化,这其中的变数我们坐在朝堂又怎么可以知晓。”
常征怒目瞪着龙兴和,“龙大人,我看你才是一派胡言,你同摄政王本就是同党!”
龙兴和指着兵部尚书的鼻子,“常征!你休要胡言乱语,我龙兴和两袖清风,从不结党营私,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