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瑛,死了?!
舒晚不可置信自己所听到的那句话。
两个小时前,还与自己坐在一个车上,故作礼貌和自己打招呼的影后苏瑛怎么会死.....
季泽川率先反应过来,快步走到那位身穿黑色西装、满脸是汗水的服务生面前:“人在哪?”
服务员被这凌冽而又凶狠的眼神吓得直哆嗦:“在...在游轮的甲板上。”
听到服务员的回答,季泽川立马快步走了出去,随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宾客们都纷纷涌到甲板之上,舒晚也顾不上再和渣男绿茶做口舌之争,提着裙摆走了出去。
游轮巨大而光滑的甲板上——
密密麻麻的穿着绅士与礼服的宾客们,在新郎李翰鸣怀里捂着脸哭泣的新娘唐蓉,还有那神色凝重,眼神中蕴含着深邃光泽的季泽川。
新娘唐蓉似乎早已忘记今日是自己的婚礼,而且在婚礼上还发生了这样糟糕且血腥的事情,她只是在李翰鸣的怀里,小声地抽泣,哽咽着对前来调查的警察说道:“我和瑛瑛一直情同姐妹,她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的婚礼,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呜呜呜”
舒晚在黑压压的人群中隐隐约约看到了躺在地上,脸上已经被盖上了白布的苏瑛尸体,但似乎她浑身都已经湿透了,仿佛....刚从水里打捞出来一般。
但不知为何,她看到苏瑛尸体的那一刻,头便止不住地疼痛。
紧接着,警方有序疏散了整个游船上的宾客,并将整个游轮用警戒线围了起来,保护案发现场。
所有的婚礼进程被迫终止。
季泽川的助理陵琦一直在岸边随时待命,季泽川快步走进车内,连一句和舒晚道别的话都没有说。
车内的气氛显得异常凝重,陵琦将一沓资料递给了后座的季泽川:“季总,刚刚接到您的电话,我调动了整个秘书部进行调查,目前和苏瑛小姐影后之事有关的人员资料全在这里了,请您过目。”
季泽川接过资料却并没有翻看,而是望着车窗外不远处辉煌又美丽的都市。
舒晚没有关心季泽川去哪了,因为自从和裴慎言离婚后,她懒得在乎什么男人的话,对于季泽川的不辞而别,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她心里只记挂着一件事情,那就是苏瑛的死。
舒晚刚从游轮上下来,便看到了站在豪车前等候自己的哥哥,舒祁。
舒祁紧蹙的眉毛在看到舒晚的那一刻才稍有缓和,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贴心地盖在了舒晚的身上,语气是如此温柔:“我刚刚接到消息,就立马赶过来了,没事吧?”
“没事。”舒晚强挤出一个微笑,但苍白的脸色却“出卖”了她。
舒祁很是心疼,当他接到消息的那一刻,他第一时间是害怕这样的事情会吓到自己的妹妹。
正当舒祁准备打电话让医生去家里时,却被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了。
“哟,舒晚,刚刚在游轮上勾搭季总,现在...又勾搭上了盛世集团的大少爷舒祁,你这个人还真是脏啊....”白柔挽着裴慎言的手臂走了过来,话语里尽是尖酸刻薄。
“这思想肮脏的人,说什么都是脏的。”舒晚毫不示弱,她一个亿万富翁家庭的千金凭什么给这种小门小户的白家受气。
而站一边脸色越来越黑的舒祁,紧捏着自己的拳头,发出了“吱咯”的响声。
但并未注意到舒祁阴沉脸色的一对狗男女却选择了继续作死,裴慎言继续补刀:“舒晚,你当我是死人吗?敢这么对柔儿说话。”
舒晚却冷笑一声,双手抱怀,不屑一顾地继续说道:“我就这么说话了,你能把我咋滴?”
“跪下!给柔儿道歉。”裴慎言厉声喝斥道。
而周围不断路过的名门宾客都停下来,如吃瓜群众般来欣赏这场精彩的闹剧。
可裴慎言的怒吼,与白柔的趾高气扬并没有换来舒晚曾经低贱的舔狗行为。
反而被早已怒火熊熊燃烧的舒祁,一拳到达了地上。
“啊。”裴慎言吃痛地惊呼一声。
“当着我的面骂晚晚?姓裴的,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白柔将裴慎言扶了起来,声音柔媚地解释道:“舒总,你可千万别被那个女人骗了呀,她曾经和慎言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安本分,刚刚在游轮上还和季总暧昧...你...啊!”
白柔话未说完,便惨遭一巴掌。
舒晚对于这对不吸取教训的狗男女已经无话可说,反正油盐不进,那就直接动手。
舒祁对妹妹直接打人的行为感到非常吃惊,他吃惊并不是因为妹妹学坏了。
而是——
我的妹,打的好,你真的是太有出息了,作为哥哥的我简直欣慰!
白柔捂着疼痛而已经慢慢显出红肿的脸颊,泪水在眼眶打转,委屈地看向舒祁。
她相信,是个男人都会对这样可怜而柔弱的女子生出怜悯之心。
这招,她从未失手过。
但是,舒祁是谁?是舒晚的哥哥。
舒祁看着白柔娇柔做作的模样只觉得任何一场手术都没有如此让他恶心过:“裴慎言,白柔,当着我的面,骂我的宝贝妹妹,那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是如何欺负她的?”
“什么...妹妹!”白柔的眼泪立马从脸颊滑落下来,而这滴眼泪却不是因为她故意造作的感情,而是震惊之余带给内心的恐惧。
裴慎言也不可置信,因为结婚三年,舒晚并未告诉自己,她是舒家千金。
如果他知道了舒晚是亿万富翁家庭出生,他才不会找什么白柔,更不会和她离婚!
舒祁转过头看向旁白一脸淡然和冷漠的舒晚:“晚晚,告诉哥哥,你想怎么让舒家和白家死?”
裴慎言和白柔听此立马跪倒在地,他们或许早就应该察觉到舒晚不一般的身份。
但他们不愿意察觉,更不愿意去相信。
裴慎言小心翼翼地抓着舒晚昂贵又精致的礼服裙摆:“晚晚,不,舒小姐,从前我对你多有怠慢,如果...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希望,我希望能够和你和好如初。”
舒晚看着眼前跪倒在地上如蝼蚁般祈求自己的裴慎言,突然想起了曾经原主的记忆——
结婚的三年里,原主也曾向这样跪在裴慎言的面前,哪怕流产后跪得膝盖红肿,最后在雨夜里昏倒,都没有打动他的心,甚至他还以此为乐,成了他与白柔的共同成就。
想到这里,舒晚冷冷地扯开了裴慎言就抓着裙摆的手,紫色的瞳孔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永远从我的眼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