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棠心里一股无名火。
她清清白白做生意,起早贪黑的赚钱,就因为生意做的好了点,就被人盯上了。
这些人不敢在于耀阳在的时候上门找事,就挑着他不在家时过来闹腾,这不就是看她是个女人好欺负吗?
女人在这些渣滓的眼里,俨然是弱势群体,是可以随意被拿捏的软柿子。
他们根本不敢找于耀阳这样的强者,只能跟阴沟里的蛆虫似的,伺机琢磨她,好恶心!
“如棠啊,吓着了没?”郝梅过来关切的问,她眼圈也是红的。
“没吓着,我就是气!我气这些渣滓!败类!他们觉得我好欺负,觉得我是个女人就能占便宜,凭什么!”如棠咬牙切齿,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开门做生意,遇到这种事在所难免,如果他们挑着于耀阳在家时候过来捣乱,如棠可能还没这么气。
现在是于耀阳不在家,他们过来,这让如棠觉得自己被轻视了,非常恶心。
郝梅也跟着抹眼泪,刚想劝闺女两句,却见如棠使劲的抹掉眼泪,攥着拳头说道:
“他们越是这样,我越要好好干!越是瞧不起女人,我越要让他们看看,我比他们强百倍!”
遇到点挫折就打退堂鼓,那不是她陈如棠的风格。
她从今儿起,就跟这些地痞无赖杠上了!
“万一他们明天还来怎么办?要不明天咱别出摊了,等阳子回来了,咱再出来。以后让耀阳别离开了,家里没个男人不行。”
于耀阳哥俩得明天晚上才能回来,火车只有固定几趟,没办法提前回来。
郝梅虽然想赚钱,但她更担心闺女的安全。
她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也不怕这些,但她闺女年纪轻轻长得又这么好看,真怕坏人起歹心。
她在村里见多了这种事。
家里没男人,是会被欺负的。
都说农村民风淳朴,可谁家男人要是死了,女人要是不重新找婆家,很容易就被欺负。
单身的女人,在某些劣质男人的眼里,就是无主的肥肉,谁都能叨几口。
有时候不仅劣质男人这么想,一部分女人在结婚生子尤其是生了儿子后,也成了心理男性,帮着劣质男人一起欺负同胞。
郝梅见多了这种事,觉得避免今天这种情况的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于耀阳时刻守着如棠。
但如棠不这么想。
“耀阳哥也有他自己的事,他不可能随时都跟着我,就为了这么几个臭流氓,我还不做生意了?我不怕他们!”
如棠脑子里马上闪过好几个方案,都是下次再有类似情况发生,她如何自保的。
“你是女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郝梅还想劝闺女,如棠打断她。
“男人女人都是人,我陈如棠首先是独立的人,其次才是于耀阳的妻子,这种事我能独立解决。”
她的婚姻的确会让她锦上添花,但这不意味着她遇到事只会躲在他怀里嘤嘤嘤,这点小问题,她还是能处理的。
随着她家生意扩大,以后夫妻俩分头行动的次数绝不会少,如果她连这点毛毛雨都处理不了,以后岂不是他每次出门,她都不能做生意?
如棠骨子里就有股不服输的倔强劲儿,那些地痞无赖越是欺负她是女人,她就越要支棱起来。
也不管她娘忧心忡忡的眼神,如棠把愤怒的泪水擦干,一转头就跟没事儿人似的继续做买卖。
她这股魄力,不仅震慑住了流氓,也让吃饭的食客们竖起大拇指,都夸老板娘身上有巾帼英雄的气魄。
那些流氓捣乱时,摊上坐着的几个大老爷们都不敢出声,如棠凭一己之力撵走找茬的,赢得了这些人的尊重。
等食客们都走了,郝梅才跟如棠抱怨。
“一群大老爷们,怎么遇到事都跟小鹌鹑似的,没有一个顶用的。”
这么看,她家女婿的确是不一样,有事儿他是真上。
“他们也都是有家有口的,遇到这样的事不敢出头也没什么苛责的。”如棠淡淡的回答。
对于陌生人的态度,有人愿意帮忙她会很感激,但无人出手她也不会埋怨什么。
陈福这个老渣男还是她亲爹呢,不一样对她和她娘不闻不问吗。
至亲有时候都会遇到渣滓,又何必苛求路人一定要对自己的苦难感同身受。
如棠的想法对郝梅来说,还是太过先进,她不明白如棠会怎样对付这些藏在暗处的地痞,只能在忧心忡忡的等待里,艰难的熬到了第二天。
如棠转过天起的特别早,在厨房忙忙碌碌,郝梅过去看了眼,就见她泡了一盆辣椒,还以为她是要做辣椒酱拿火车站卖给那些摆摊的。
郝梅想错了。
如棠没做辣椒酱,她做了特制的辣椒水,找了个小喷壶装进去,如果那些流氓再来捣乱,她就用这个对付他们。
泼饺子汤虽然很解气,但那玩意温度不好控制,万一把人烫成重伤,她也是要承担防卫过度的责任的。
辣椒水更好一点,会让那些找事的人很痛苦,又不会搞出太大的问题。
辣椒水做出来了,对于效果如棠还是有点好奇的。
拿街上的流浪小动物做实验未免太不人道了,她做不出虐待动物的行为,可又找不到合适的坏人让她试,也不知道这玩意喷人眼睛里会有啥效果。
正在发愁之际,院外传来了刻薄的骂声。
“郝梅!你这个贱人,出来受死!”
陈福喝得醉醺醺的,一身酒气的站在院外骂骂咧咧,他的身边还跟着陈桂兰的亲爹陈运,哥俩身上的衣服埋埋汰汰的,一身酒气,看着都喝的不少。
如棠的眼睛刷就亮了,这声音,不正是她的渣爹陈福吗?!
郝梅听到陈福大着舌头的声音,吓得脸都白了。
虽然她白天脑补陈福羡慕嫉妒过不好挺开心,但陈福真出现了,她还是挺怕的。
陈福大着舌头的醉酒腔一出现,郝梅就像是被拽回到那段窒息的岁月,上不来气,浑身犹如置身冰窖,唯恐他会冲进来打她和闺女。
郝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如棠晃悠着小喷壶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