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将就着把面条吃完之后,周景迪快速的把碗筷洗了,匆忙嘱咐陆楠要照顾好自己,就大跨步离开了。
一瞬间周家小别墅里只剩下陆楠和周婉凤,两人面面相觑,各自撇开头。
“你是不是不想我住在这里打扰你跟我爸?所以才故意做那么难吃的饭菜。”周婉凤自顾自的说完,
又道:“我再过十几天就下乡做知青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又能打扰你们多久,我只是想陪陪我爸。”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是故意做难吃的饭菜,我和你爸都有吃,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我有那个坏心思,我也不会这么连累你爸。”陆楠淡声回道。
“看看,我就知道你对我不安好心,你自己都承认了。”周婉凤激动道。
陆楠看着周婉凤长出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站起身离开,她跟这个便宜女儿没什么话好说了。
“喂!你干什么走啊?”周婉凤追上陆楠问道。
“我不想坐在这里讨你嫌成了吧。”陆楠忍不住翻了白眼道,真是,她走还不让走了。
“我不嫌弃你就是,你坐下好了,还翻什么白眼!”周婉凤说着拉住陆楠的手腕。
陆楠看了看被握住的手腕,长出一口气道:“我上楼睡觉总可以吧。”听不了你说几句话就来气。
“你睡到十点多才起的,这才多久啊,你又要睡觉!”周婉凤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陆楠坐到沙发上,看了眼满脸不情愿人,埋怨道:“这么能睡,你是猪吗?”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陆楠想也没想的回骂道。
本来正要发脾气的周婉凤突然反应过来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全家是猪,我爸也是猪,所以你嫁给了我爸,那你就是老母猪,哈哈。”
陆楠囧着脸转向一边,心道,真是被气糊涂了,之前骂人这么利索,今天居然栽在周婉凤手里了,
啊,老天啊,她的脑子去哪里了,是早上起来的时候是没带脑子吗?
做个饭都能忘记自己有没有放盐,不行,她等会要到楼上找回来按上。
“你可真是笨的跟猪一样,哈哈。”周婉凤哈哈大笑道。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自己蠢到了……”
陆楠忍无可忍的转过头看向周婉凤,“还说我,你不也骂自己是猪,还笑的这么开心。”
“那也是你先……”
于是两人就着猪的话题互怼了一个下午。
直到周景迪回来,两人一个站在厨房门口,一个做着饭,还在互相怼着彼此谁是猪。
周景迪站在房门口听了五分钟,好笑的摇了摇头,刚走向厨房,两人同时看过来,同时道:“爸,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嗯。”他轻声应了声,走进厨房,帮着陆楠炒着锅里的饭菜。
于是整个饭桌上,周景迪就听两人一人一句的把关于谁是猪的理论又说了一遍。
周景迪:他有一个傻妻子和一个傻闺女,他有什么办法,别人骂他,他还能用威势,
可这两人一个是小妻子,一个是女儿他怎么震慑,都是骂他是猪,他能说谁对谁错,只能默默的不说话。
于是没有帮自己小妻子的周师长,这天晚上不但没有得到热情的招待,连他稍微喜欢一点的姿势,统统遭到拒绝,
你强硬着来,她拒不配合,而且还被无情踹了几脚,外加被挠了无数下,
一连三天如此,在一天不如一天的待遇之后,从此周师长学会了一个道理,
无论老婆说什么都是老婆是对的,
别人说的、不,其他任何人说的都是错的,就是他被骂是猪,那也是他的错。
于是乎这天老周把自己的心得,跟小妻子分享过之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吃饱喝足的周师长整天满面红光、心满意足的无比好说话,感受最大的当属吴昊文了。
时间一晃一个星期过去。
这天陆楠正在准备晚饭,忽然觉得鼻子湿乎乎的,正准备用手去擦的时候,头就被身旁的男人扶住。
“昂头。”周景迪一手托着她的脑袋,一手捏住她的鼻子。
陆楠眼神往下一扫,看到他手指上染的血,叫道:“哎呀,我怎么流鼻血了,定然是最近上火了。”
“先别说话。”他低声说完,又道:“等会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吧,自从上次之后,你还没检查过。”
“那人家检查发现我身体好了,会不会说我之前都是冤枉张翠兰的?”
很有这个可能啊,要不是实在紧急,这男人人又好,她肯定是谁也不会告诉。
“没事,如果好了,我会向上面打报告,再说要是真的都好了,那你以后肯定是要活很久很久,别人迟早都要知道。”他隐下担忧的神色,温声说道。
她上次在厂子里已经流过一次鼻血了,这次是第二次,他这几天白天都让女儿帮忙看着,她都没有在流血,
知道她不想让他担心,所以他只私下观察着她,除了上次,她这几天做的饭菜味道也都很正常,
他以为她没什么事了,刚稍微放下悬起的心脏,这会又高高悬起。
他们到现在都没有蒋道长的消息,除了上次他在胡同口见过一次,之后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北城几乎被他翻了个遍。
陆楠看着他手上的血渍,有一瞬的灰心道:“可是我也不一定能活的很久很久……”
他微颤声:“不许说这种话,你一定可以活很久很久,比我活的久,比很多人都活的久……”
从楼上下来的周婉凤刚好听到他父亲带着颤音的话,慌忙走进厨房一看,见父亲手上有许多鲜红的血,
而那女人则是双眼噙着泪水昂头望着父亲,父亲双眼微红的看着她,温颜轻语的宽慰,
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在这一刻她忽然明白,父亲和这个女人之间,是谁也插不进去的,
她在父亲眼中看到了恐惧和的浓浓的爱意,
她在她眼中看到了不舍和浓浓的依赖。
也是在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是爱情。
父亲从没有这么看过母亲,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爱过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