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泉烟雾缭绕,隐约可见一女子在其中。
沈云溪和南疆圣女对望了一眼,一左一右慢慢地从石门两侧而入。
二人刚踏入,石门便关了,门里门外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冰泉中女子容颜也逐渐清晰,看样子大概三四十岁,也许常年在此,不见天日,皮肤有些过于白皙。
沈云溪看了一眼四周,这个石室很小,除了这一汪冰泉,还有一张石床,和一张石桌。
石壁上刻着一些字,沈云溪瞥了一眼,没太注意,南疆圣女却轻呼一声,“寒冰神功心法!”
南疆圣女一眼认出,她从沧海殿重金购得的寒冰神功残卷,正是这石壁上心法的一小部分。
闻言,泉中女子缓缓睁眼,“居然有两个寒血之人。”
沈云溪有些防备地看着女子,“不知前辈在此,多有叨扰。”
女子嘴角微扬,突然眼神一变,双手一抬,沈云溪和南疆女子就到了冰泉中,饶是沈云溪有所察觉,但没有内力,也无法抵挡。
来不及细想,突然感觉一股寒流往身体里钻。
“哼,有个假的。”
说完泉中女子一掌便把南疆圣女打出了冰泉,南疆圣女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老身还纳闷天生寒血之人,怎会如此多?原来是有个假的。”
寒流入体,沈云溪身体一时无法适应,很难受,“前辈?”
“丫头,别说话,凝神静气,引内力沉丹田。”
女子武功如此之高,如果要杀她,她早已是具尸体,女子是在传内力与她。这内力如此不同,难道就是寒冰神功?
感觉到沈云溪思绪不稳,女子又说道:“凝心静气!”
闻言,沈云溪不再作他想,如女子所言,闭目凝神,引内力往丹田处去。
不知过了多久,沈云溪感觉到不再有内力输入,睁眼一看,瞳孔放大,眼前之人,一头白发,满脸褶皱,看样子怎么都有七八十岁。
“前辈?”
沈云溪有些不可思议,眼前这个老人是刚才那个三四十岁的女子吗?
老者睁开有些浑浊的眼,“不必诧异,寒冰神功心法有驻颜之效,老身没了寒冰内力,容颜自然无法永驻青春。”
沈云溪有些过意不去,她没想过要女子的内力,“对不起,前辈,我……”
女子摆手说道:“你不必如此,老身早该身死,只是这一身功法无人传承,这才苟延残喘,拖延至今。”
“寒冰神功非天生寒血之人不可修炼,如果后天强行换血,如那位女子一般,时日一长,必将全身血液倒流,经脉尽断而亡。”
“可有解救之法?”
进来之时,二人之间毫无交流,看起来可不像是朋友,“你朋友?”
沈云溪摇头,“不是,我只是顺口一问。”
老者:“用真正的寒冰神功,化去她体内的寒冰神功,不过,老身想,她肯定不会乐意。”
“嗯,我也不一定愿意救她。”毕竟她们俩可真算不上朋友,甚至可能是敌人。
闻言,老者居然露出欣慰,“丫头,不错,有我几分风范。”
“前辈,你为何要将内力传给我,石壁上刻的应该就是完整的寒冰神功心法吧?”
“丫头,你得了我内力,应该唤我一声师父吧。”
既得了人家的内力,唤一声师父,也是应当的,“师父。”
“乖徒儿,你先把我弄出冰泉,没了内力,这冰泉待不住了。”
难怪沈云溪没觉得冷,原来是有寒冰神功护体,她把师父从冰泉里拉出来,放在石床上。
老者体力不支,歪在石床上,“寒冰神功非天生寒血不可,且要自幼习得,我一直四处游历,欲寻得传人,却不想五年前被仇人重伤,幸而遇到慧海大和尚,在此处寻得冰泉,才得以苟活。这几年,慧海一直再帮我寻天生寒血之人,皆不得,这才在圆寂之前,想到此法。”
老者气息已很不稳,沈云溪欲输内力给她以续命,老者阻止道:“丫头,没用的,我能找到你,此生已无憾。寒冰神功,如果不是幼年开始修炼,成年之后,就只得以此种内力相传之法可得,石壁上的心法,你且记下,寻得稚子传授于她。”
“徒儿谨遵师命。”
老者本就是强弩之末,如今心愿一了,交代了沈云溪几句,便撒手人寰了。
沈云溪帮她整理好衣衫,重新梳了发髻,让她在石床上安睡,师父让她不要安葬她,就让她在此处。
几个时辰的师徒情分,她们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姓名,沈云溪心中有些感慨,难怪慧云法师说,不知寒冰神功是何等模样,是以何形态,放在何地,以何方式才能取得。
沈云溪将石壁上功法记下,拖着南疆圣女出了石洞,她们刚一出来,石洞之门便又关上了。
沈云溪带着南疆圣女原路返回,在最先进来的洞口外,见到了南疆太子等人。
南疆太子上前,“她怎么了?”
“无大碍。”
南疆太子,掐了一下南疆圣女人中之处,南疆圣女醒了过来,“殿下。”
“兰儿,发生何事了?”
南疆圣女回想了一下,想了起来,那女子分明就是在传予她们内力,只是不知道为何突然将她打了出来。
“是她,殿下,寒冰神功被沈云溪得了。”
众人不知南疆圣女口中的得到了,是已经化为己有,以为只是得到一本秘籍。
“这位姑娘,我们大家一起进来的,你总不能独吞吧?”
“就是,识相的,把秘籍交出来。”
“姑娘,劝你还是交出来的好,否则今日你怕是出不去这后山密林了。”
沈云溪不想与这些人做过多解释,说再多,他们也不会相信,“是吗?你们一群没有内力之人,要如何让我走不出去。”
沈云溪言毕,掌心凝内力,一掌打到一棵大树上,那大树应声倒下。
“你居然有内力?”
“诸位不是要寒冰神功吗?这就是寒冰神功。”
果然,在树身断裂之处,竟凝结了寒霜。
南疆太子见状,眉头紧皱,对南疆圣女说道:“我们走。”
众人没有内力,自知不是沈云溪的对手,纵然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只得跟南疆太子一样,先出去再做打算。
南疆圣女将石洞之内的事跟南疆太子说了,南疆太子听后说道:“那女子大概是探得你的寒血乃后天所得,故而将你打出。”
“殿下,不如我再回去石壁内,将心法记下,再有一个时辰,我内力就恢复了,那女子把内力传给了沈云溪,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依你所言,那女子怕是已不在世。”
“不管如何,我也再去试试。”
南疆圣女执意如此,南疆太子也不再阻止,只在心里想着,看来他的子嗣,只能由沈云溪孕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