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姑娘,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
被谢萱撞到的是一个书生,书散落了一地,也顾不上去捡,一个劲儿地跟谢萱道歉。
沈云溪走上前,“阿萱,没事吧?”
“师父,我没事。”
书生还在道歉。
谢萱捂着额头,“行了,行了,是我没注意撞上你的,不怪你。”
书生背了个装书的书框,谢萱额头撞到了那个书框上,没出血,但是肿了。
“不管如何,是姑娘受伤了,小生梁策,住在前面悦来客栈,秋闱之前小生都不会离开,姑娘如果伤情恶化,需要赔偿,随时过来找我。”
沈云溪:“好的,梁公子,我们记下了,你可以走了。”
梁策捡起了书,又跟她们俩道歉,这才离开。
谢萱望着梁策背影,说了句,“书呆子。”
沈云溪笑道:“这下,不用等明日去夫子庙了,你就先撞上了一个。”
“师父,我都受伤了,你还打趣我。”
“行了,走吧,前面就是心月居,去弄点冰块敷一敷,否则明日顶着包,我看你还怎么找状元郎?”
谢萱羞红了脸,“师父。”
七夕节,有拜魁星的,也有求姻缘的。
本来求姻缘该去月老庙,但是那日很多学子都会去夫子庙拜魁星,姑娘们为了找一个未来状元郎夫婿,都去了夫子庙求拜。
后来七夕这日,逐渐就演变成,不管求什么的,都往夫子庙跑。
也不知道,这魁星老爷,忙不忙得过来。
第二日七夕,谢萱死乞白咧的,非得拉着沈云溪去夫子庙。
木枫收到黑麒麟暗卫传回的消息,再三斟酌,还是去跟楚君殇禀报了。
“王爷,沈姑娘去了夫子庙。”
楚君殇翻着火狐传回来的消息,头也没抬,“嗯,知道了。”
她去哪都可以,只要保证她安全就行。
木枫正想跟楚君殇做进一步解释,云朝落便在外面求见。
“暮白,你在吗?”
楚君殇把手上的东西收了起来,“进来吧!”
木枫识相地退到一旁站着。
云朝落暼了一眼木枫,有点不满他站在此处。
楚君殇从桌上随便抓了个东西把玩着,“何事?”
“暮白,今日是七夕,我听闻京都的未婚男女都去了夫子庙求拜,很是热闹,我们也去看一看吧。”
楚君殇眉尾一挑,黑眸看向木枫,“夫子庙?”
刚刚木枫好像说,沈云溪也去了这个夫子庙?
自再次回到京都,楚君殇便对她不冷不热的,难得他对她说得感兴趣,赶紧说道:“我听说这个夫子庙求姻缘很准。”
“求姻缘?夫子庙?”
云朝落以为楚君殇是不理解,为什么求姻缘不去月老庙,而去夫子庙,便把去夫子庙求拜的演变历史,给讲了一遍。
求姻缘?找状元郎?
沈云溪,这才回来几日,你就闲不住了?
楚君殇丢下手上东西,就往外走,“走吧。”
云朝落一时没反应过来,“去哪儿啊?”
“不是说去夫子庙吗?”
“哦,来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云朝落没想到楚君殇答应得那么爽快。
~~~
今天的夫子庙,真是太多人了,沈云溪被谢萱拉着,好不容易挤了进来,满眼望去都是人头攒动。
学子们为高中来拜魁星,姑娘们为状元郎而来,公子们为姑娘们而来,甚至那已然定亲的公子姑娘们,都趁此机会出来见面。
沈云溪一见那么多人,就后悔了,抬脚便要往回走。
“师父,来都来了,哪里还有往回走的道理,小心魁星老爷怪罪。”
“怪就怪吧,我又不考状元。”
“哎呀,师父……”
“咦,姑娘?”
谢萱闻言,抬头一看,“是你,梁……梁……”
“梁策。”
“对,对,梁策,这么巧,你也来拜魁星?”
梁策笑道:“从众而为。”
好一个从众而为!
昨日沈云溪便觉得,这个梁策谈吐非凡,今日再见,再次让她侧目。
不过此处人太多,沈云溪真是不想继续待下去,眉头紧皱,“阿萱,这太多人了,我到外面等你。”
“二位姑娘,小生知道一处,人较少,二位请随我来。”
她们俩都是有功夫在身的,自然不担心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跟在梁策身后,在夫子庙里七拐八拐的,还真到了一处人少之地。
“此处是夫子庙后山,不似前面那般热闹。”
可算能透口气了。
“多谢梁公子。”
“不必客气,还不知二位姑娘怎么称呼?”
萍水相逢,沈云溪本不愿透露名姓,谢萱却嘴快,“我姓谢,叫谢萱,她是我师父。”
梁策肃然起敬,对着她们正儿八经行了个礼,“小生见过谢姑娘,沈姑娘。”
刚才谢萱可没说她姓什么。
“你知道我?”
“谢家满门忠烈,小生心生佩服,三月刚进京时,便听说了二位姑娘的师徒缘分。”
谢萱待人真诚,梁策也的的确确敬佩谢家,二人聊的投机,沈云溪便到一旁角落处歇息。
这读书人还真会找地方,此处凉风幽幽,是个读书会友的好地方。
只是知道这块好地方的,显然不再少数,没坐多大会儿,沈云溪就碰见了熟人,一来还来了俩。
“曹锦绣,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撺掇的辰王,去那什么醉梦院,你要是不撺掇着辰王去那鬼地方,他怎会成如今这幅模样?”
“崔瑶琳,你别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让辰王去的?”
“哼,别以为你做得隐秘,总会留下证据的。”
曹锦绣笑道:“找到证据又如何?谁会信你?我姑姑怕是见都不想见你。”
“对了,我姑姑不是不让你出门吗?崔瑶琳,辰王才受伤多久啊,你这就守不住了?你说我要是跟我姑姑说,你七夕跑这夫子庙来搔首弄姿来了,会怎样?哈哈哈。”
自从辰王受伤后,明明已经不行了,却变着花样的折腾她,她早就受够了。
即便是她给辰王戴了绿帽子,那也是他活该。
她已经受够了,受够了辰王,受够了贤妃,现在连这个曹锦绣也想给她气受。
她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凭什么要受她的气?
崔瑶琳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笑道:“曹锦绣,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说到这伺候无根之人,你可比我有经验啊,哈哈哈哈。”
“你……”
曹锦绣脸一阵绿,一阵红,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