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黄小邪还非常反感那个什么劳什子校运会。
那么现在,被胖子主任撩拨的,一颗心却有点儿小火热。
先不说那个什么大运会,只校运会,赢一场比赛,就是一万块。
这样的好事儿,哪找去!
不说其他,就说这四年的打生打死,服役费,也不过才二十来万。
而一场校运会,好不好,只竞赛,就有个十万八万的。
黄小邪相信,有径赛,肯定就有田赛,这要是一发狠,都给包圆了。
“嗯,明天一定要问问胖子老师。”
“呜......”小心思有点儿活跃的黄同学。
突然感觉,人家给自己送钱上门,这样称呼主任大人,似乎有点儿太不礼貌。
“明天要咨询一下项主任,看看那个田赛还能不能报个名啊啥的。”
这丫的也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人家让他参加吧,不乐意,现在倒好,不仅想参加径赛,还想贪心不足蛇吞象,惦记上田赛的奖金了。
南方的雪,虽少了朔风凛凛号空,大雪纷纷盖地,却有其特有的阴冷。
目标明确的黄小邪,步履轻松,即使夜空雪花飘,落地人心颤,依然不再觉得遗憾。
望六出花,片片飞琼,黄小邪突然有一种期盼,希望明日醒来,也如北方般,千林树,株株带玉,须臾积粉,顷刻成盐。
尽管他知道,这在南方是不可能的。
但很奇怪,希望之火一起,如燎原之星,一发儿不可收拾。
“小子,站住。”
黄小邪盘算到得意处,嘴角上翘,正意淫连连。
却被一声厉喝,吓了一跳。
扭头间,宿舍门前的古榕后,转出一个矍铄老头儿,不是老校长又能是那个。
“呃......”黄小邪一愣。
愕然的同时,更有些愣然,小脸一瘪,多了一丝讪然。
从局子里出来,也有段时间了,却把这位老丈人给忘得干干净净。
从哪方面讲,都实属不该。
这后半生,自己还要指着人家给自己做主、撑腰呢。
“这事儿整的......”
黄大官人自责着,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老丈人......”
这丫的也是够了,一紧张,把心里期盼的词给喊了出来。
“打住......打住......”
老校长哪里会想到,这个野小子,竟然会这么自来熟。
摇手道,“算上这次,见过有三次没。”
“你这称呼,太早了点儿。”
“我老头子,可承受不起。”
称呼一出,黄小邪同样也吓了一跳,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
就如老人所说,统共见面还不到两三次,直接喊“老丈人”,确实有些唐突。
再说,这老头儿和倾城之间啥情况,他还不太了解。
而且,人家毕竟是校长,一长之尊,女儿又是如此突出。
从哪方面来说,不拿出点儿什么之前,人家能认可自己这个准女婿身份才怪。
不过,见老人如此抗拒,让黄小邪一颗火热的心,有点儿不是味儿。
心道,“啥意思......”
“我可是和你女儿连孩子都生了,老头儿,你认不认,我都是你女婿。”
“再说,我黄小邪除了穷了点儿,也有鼻子有眼儿的,差哪了?”
“也不对,咱现在也算是有第一桶金了,只要努力,还怕没钱嘛!”
想起赵主任的邀约,更坚定了黄大官人的慨然赴死之心。
“哼!我就先挣个十万、二十万,给你老头子瞧瞧。”
既然人家不感冒,黄小邪也来了小脾气,双手抱胸,斜睨老校长。
“老头儿,找我有事儿?”
“啥......”这一次,轮到老校长傻眼了。
“老头......”
“小王八犊子,反了你了!”
老校长还是很有威势的,双眼一瞪,在华师大,还没有不怕的。
“呃......”黄小邪也怕啊,可财壮英雄胆儿。
这丫的把脖子一更,“咋啦,拍我一板砖儿的事儿,还没找你要说道呢!”
“我......”老人家理亏。
一句话,差点儿被噎了一个半死。
“我是校长......”老人家再次强调自己身份。
“校长咋啦,那条校规写着,校长就可以拍学生板砖了。”
“不要说校规,就是法律都明确规定,不准虐待儿童。”
这丫的也好意思,个头比老校长都高出半个头,还舔着脸把自己比作儿童。
“我......”老人家气急。
“我什么我,有理不在位高。”黄小邪气死人不偿命。
“你......”老校长一张老脸泛绿。
教书育人半辈子,何曾受过城下之辱。
怒指黄小邪,手都在颤抖,看这样子,有要厥过去的节奏。
哪知道,已经翻脸的黄某人,竟依然不依不饶。
“你什么你,无理说啥也不行。”
老校长怒瞪着黄小邪,一副斗气公鸡的架势。
暗悔一失足,成千古恨,更对这个彪呼呼的小子,评价直降。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老人骂了一句。
这已经是老校长骂人的最大尺度,即使如此,都感觉有辱斯文。
不过,有些事、有些人,对他来说,是不能碰的。
就如龙有逆鳞,触之必死,顾倾城就是他的逆鳞。
不管是谁,只要触及了,他就是无牙的老虎,也会咆哮两声。
黄小邪一看这形势,今天没什么好谈的了,再谈下去,也没啥好处可捞。
“老人家,你叫住我,我过来了,是因为我敬你是校长。”
“如果没啥事儿,我可要休息了,这一天天,累也累的半死。”
心道,“有喝西北风的功夫,还不如早点洗洗睡了,钻被窝难道不香嘛!”
“有人要见你......”老校长目光闪了闪。
虽然不情不愿,最后,还是莫叹一声。
他就奇了怪了,也不知道自家那个眼高于顶的丫头,究竟看上了这小子啥。
心道,“这小子要长相没长相,比之自己当初,差出去好几十华里。”
“要品行没品行,竟敢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就耍流氓。”
“如此的一个花心大萝卜,肯定是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不倒。”
“就是娶回家去,绝对家花没有野花香,经常在外面偷腥的主儿。”
黄小邪又哪里知道,老头子目光闪了一闪的功夫,心里活动会如此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