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弘恺你,又打算怎么,对付?”白幼蓉抱着男人的肩头,断断续续问着。
“若直接杀了他,也不算难,”男人喘着气,“眼下,就有一个机会,秋狩。”
“秋狩——唔,”白幼蓉话未说完,便被男人用嘴堵上。
男人放开白幼蓉,已是意乱情迷,无法自持,“你现在只是需要同那老头子周旋,将我伺候好,尽快怀上咱们孩子,其余有我。”
说罢,只是埋头专心发泄。
听他这么说,白幼蓉也不再追问。
饶是那边再娇声吟哦,司沅也恍若未闻。
她现在心里惦记的,都是他二人方才说的内容。
既然他们要先对晋王下手,那么目前赵珣尚算安全,进一步想,其实除去晋王对李弘暄来说也是件好事。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更何况,她可没忘李弘恺是如何把她杀了。
至于白幼蓉,无论是替元宛韵报仇,还是保护赵珣,她都不会放过。
且让他们再偷几次欢吧。
待那边再次恢复安静,司沅心里已有了打算。
“一会儿还是你先走,太晚怕宫里落锁,你就出不去了。”白幼蓉边穿衣服,边嘱咐。
男人还要纠缠,被她挣脱。“来日方长,你又何必一晌贪欢。”
“这也是为了让你尽快有孕,”男人坐起身,将她揽在怀里,“半月后的秋狩,你可别忘了。”
白幼蓉靠在他怀里,系着衣带,头也不抬,“自然。”
“下次见你又得等秋狩后了,一想到这我就——”男人也不顾白幼蓉如何反抗,硬是穿着半截衣服,拉着她又荒唐了一回,才甘心。
这一折腾,时间确实有些晚了。
事后,两人慌慌张张穿着衣服,再不敢逗留。
而后,一前一后出了屋子。
他们前脚走,司沅后脚也赶紧离开。
生怕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司沅记着宫室的位置,仍旧从狗洞子钻出来,原路返回。
远远就看到江蓠还在廊下等着,司沅加快步子跑了过去。
江蓠一见司沅大吃一惊,见她灰头土脸,衣裙上又是泥又是草,“公主,你这是怎么搞得?”
司沅看看四周,摆摆手,“咱们还是快点回去。”
江蓠明白,也不再问。
回到昭华殿,司沅立马沐浴更衣。
“公主可是发现什么了?”江蓠帮司沅梳理头发。
司沅没回答,反倒拧眉问,“昭华殿里可有信得过的人?”
现在只知道他们私会的地方,却不知道固定的时间,这有点儿不方便,若真要带着皇帝去捉奸,那必须得一举击中。
可是,她对白幼蓉的了解的太少。
“没有。”江蓠回答得干脆。
没有?司沅沉默。
既然没有,那就想办法送去一个。
这件事她还是要跟赵珣说,得让他多有防备。
正在更衣的时候,宫人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低声道,“公主,听说皇上在灵遥殿内晕倒了。”
晕倒了?司沅瞪大了眼睛。
莫非知道被绿,给气晕了?
司沅摇头。
不对,是灵遥殿,又不是漪澜殿。
她将外裳披上,“好,你再去探听探听,有消息就来汇报。”
宫人领命离去。
司沅推测,李弘祀这样毫无预兆昏倒,只怕是丹药服食过量,再加上女色耗损。
他如今这么荒唐,身边竟连一个劝阻的都没有。
可见他的周围,都只剩下各怀心思的人,想想也是可悲。
司沅明白,往后不论是前朝还是后宫,只会越来越不消停。
对李弘暄来说这确实是好事,但,司沅又有点苦恼。
她现在唯一的顾虑就是元璟。
从始至终,元璟又何其无辜。
若真有那么一天,她还能再次保下他吗?
头一天传消息给赵珣,让他往漪澜殿安插人,不想没回几日就办妥。
一同传回来的消息,还有一个。
与白幼蓉私通的男人叫白威,这是令司沅怎么也没想到的。
因白幼蓉是独女,白父恐其无子绝后,便从远房亲戚家挑了一个孩子过继到膝下,养在府中,并取名白威。
真没想到,这个白威胃口这么大,凭借白家扶摇直上不够,还想借白幼蓉生子,把持朝政。
就凭她撞见他们的两次来看,白幼蓉似是有些惧怕他的。
还有,那日他似乎在威胁白幼蓉,要让赵珣和姓曹的一个下场。
这么说来,当初白幼蓉的丈夫不是被她自己毒死的?
是这个白威下的手了?
可那姓曹的确实和元宛韵中的同种毒,就连下毒的手法都一样。
司沅头晕脑胀。
之后一连几日,李弘祀身体越发觉得沉。
听说每日必得服下药丸才肯罢休。
司沅觉得奇怪,这药丸莫不是加了什么令人成瘾的成分。
太医院的江太医应是发现李弘祀服食的药丸有问题,竭力劝阻,可惜上瘾的人又怎么能听得进去。
前日傍晚,李弘祀便将江太医打入大牢,待后日问斩。
这下太医院人人自危,即便真的知道药丸有问题,也大都不敢贸然开口,生怕李弘祀一个大怒,自己便步了江太医的后尘。
司沅沉下心,江太医上次帮过她,现在他落难,自己又怎能袖手旁观呢?
“公主,”江蓠端着瑶盘而来。
司沅看了一眼,“走吧。”
李弘祀断断续续的身体不适,她也该去探望一下了。
江蓠一早就向人打听,说是皇上今日未早朝,只在金华台休息。
早已过了晌午,太阳日渐西斜。
司沅一路向东方向走。
还未走近,便隐隐看到有人跪在金华台殿前。
“公主,好像有人在罚跪。”江蓠提上几步,往殿前眺望。“没听说有人被罚啊。”
司沅只望了一眼,“这个时候敢忤逆他的都是真心为他好的人。”
可,人往往就是这样的,你苦心给予的,未必是人家想要的,那掏心掏肺的付出,通常感动的也只有自己。
司沅加快脚步。
“太子!”
江蓠不大不小的一声惊呼,门口的众侍们一齐看了过来。
江蓠有些尴尬地捂住嘴。
司沅也只是笑笑,并不责怪她。
她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