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悠悠抿起唇,小脸皱巴着。
怎么男人说得她好像是个欲求不满的涩鬼一样。
要不是为了他,自己才不会买这么贵的东西。
快步走过去扑到邬言江身上,程悠悠笑嘻嘻地在男人唇角亲了一口。
“你不喜欢?”
邬言江没说话,整个人如同一张拉满的弓,浑身绷紧着。
不知用了多大的气力,他克制地低声说了句。
“换了。”
略显失落地“哦”了声,程悠悠回到卧室里。
换衣服的时候,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仔细看了看。
为了在镜头前好看些,这些日子她的确严格控制着饮食。
但她本来就是小骨架,该有肉的地方还是挺有的,依然是软软弹弹,丰盈好看。
程悠悠摸了两下,觉得问题只能是出在对方身上。
这会儿已经十一点了,回来得这么晚,保不齐是不是已经见过别的人。
一进门刚说完让她换衣服,然后自己就去洗澡了,说不定就是想洗去身上别的女人的味道。
想到这些程悠悠就忍不住哼了声。
好像她求他似的。
不干活白拿工资,她高兴还来不及。
邬言江从浴室出来,就看到程悠悠躺在被窝里,小手在手机上敲得飞快,不知道跟谁说话。
他走到床边,沉声问:“怎么还不睡。”
抬头看了男人一眼,程悠悠放下手机。
“等你呀。”
她主动接过对方手里的毛巾,跪坐在床上帮他擦头发。
两人靠得极近,邬言江身上只有和她一样的沐浴露味道。
深深呼吸了一口,程悠悠在男人肩膀处落下一个轻巧的吻,嬉笑道。
“好香。”
没得到回应,她嘟了下嘴巴,擦的差不多了就将毛巾盖在男人头上,重又缩回被子里。
看到已经躺着的程悠悠又拿出手机,点开和秦子君的对话框。
邬言江眉心微敛,沉声道。
“还准备跟她说什么?”
程悠悠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慈善基金的事情。”
自从拿录音威胁她未果后,解宇辰再也没有主动找过她。
两人偶尔有在片场碰到的时候。
程悠悠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目光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却始终没再跟她说过一句话。
她直觉得早知道威胁这么有用,当初就不该给解宇辰好脸色。
后来他又打给程悠悠几次钱,这些日子一直忙,她差点都忘了这回事。
钱她肯定是不打算还回去的,捐了就当是给解宇辰积点德。
很快,男人带着些许命令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太晚了,睡觉。”
程悠悠抿了抿嘴,心说真是管得宽。
不做什么还催她睡觉干嘛?
没有理会对方的话,她继续跟秦子君聊着天,随口道:“明天又没事。”
邬言江的神情骤然变了下,微微抬高了些音量。
“什么意思?”
被吓了一跳,程悠悠茫然无措地眨巴着大眼睛。
“这边影视城的戏份都拍完了,剧组放了两天假。摄影和导演先去南都勘景了,我们随后再去。”
听到对方的回答,邬言江觉得自己先前的克制简直是自找罪受。
这些日子,顾及程悠悠白天工作,他一直隐忍着。
前些时候他不过来,也有这方面原因。
毕竟抱着香香软软的小人,很难不想做什么。
邬言江一把拿过程悠悠的手机,接着高大的身躯覆盖上去,将人困在身下。
男人眼里的渴求就像是一只困在牢笼里的野兽,看到了食物般,双眸璀璨发光,灼烧得程悠悠口干舌燥。
她不自觉吞了下口水,嘴巴刚张开想要说些什么,下一秒就被堵上了。
缱绻的空气的空气逐渐升温,烧毁理智,烧毁思考能力,烧毁先前的所有不满。
在男人连哄带骗的温柔话语中,程悠悠最终又穿上了那套睡衣。
令人面红耳赤的呼吸声响起,她细如蚊蝇地唤了声。
“别扯。”
可惜根本没人听。
放假短暂的几天时间,程悠悠也没能好好休息。
很快,剧组发来通知,让他们自行前往南都附近的一个小乡村,车票报销。
晚上程悠悠正在考虑要买哪个班次的票时,邬言江回来了。
她把南都的拍摄计划给男人说了下,末了又安慰似的补充了一句。
“我的戏份不多,可能都去不了一个月。”
言下之意,是希望男人不要折腾他,很快就能再见面了。
听完邬言江没有表示什么,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你过两天和我一起去。”
程悠悠睁大了眼睛,“你也要去南都吗?”
邬言江点点头,神色如常地说道:“在那边有工作。”
先前邬言江也经常去南都出差,程悠悠没有多想。
她很快将两个人的行李收拾出来,装了满满三个大箱子。
七号开工,四号的时候程悠悠便跟着邬言江去了南都。
季夏时分,正是南都最好的天气。
还没落地的时候,程悠悠就被湛蓝的晴空和低垂的棉花糖一样的云团深深吸引了。
一下飞机迎面扑来湿润的空气,更是让她神清气爽,旅途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了。
看程悠悠左右张望的模样,邬言江轻声问。
“很喜欢这儿?”
正经过一大片花海,程悠悠降下车窗专注地拍着照片,叹道。
“是啊,要是以后能在这里买个房子住下就好了。”
话说出的时候,程悠悠心里正在思考着着,南都的房价比不过帝都,但想买江景房的话应该还是很贵。
然后她就听到男人清冽的声音。
“这儿有房子。”
除去开发区在建的,还有很多。
恍然察觉一不留神说出了真心话,程悠悠心里咯噔了一下,整个人都清明了。
她匆忙收回手机,小心翼翼地侧过头看了邬言江一眼。
见男人神色如常的模样,她笑着凑过去,顺着对方的意思,装作无比期待的样子说道。
“那等我这个戏拍完,我们搬过来住好不好。”
邬言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程悠悠也没再说什么。
她抱着邬言江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刚刚还欣喜明亮的目光此刻已经完全暗淡。
浓密的睫毛的遮掩下,几乎看不出里面还存在任何神采。
此刻两个人的身子亲密无间地靠在一起,但彼此的心里几乎都明白。
这样的事情,大概率不会发生。
程悠悠忽然有些生气。
本来她心情挺好的,都怪男人非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真是可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