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悠悠没想过邬言江会承认,听到这样的回答还是有些意外。
她自嘲般地扯了下唇角,然后扬起下巴在男人嘴巴上贴了贴,眉眼笑盈盈地弯起来,如同新月,柔声哄道。
“开个玩笑嘛,别生气好不好。”
分明是宠溺的话,邬言江却只听到了满不在乎。
他心中的不悦更甚,几乎是啃噬般地咬上程悠悠的唇。
邬言江的吻很深,急切又热烈地纠缠着程悠悠的唇舌,吻得她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
结束时,程悠悠的嘴巴微微红肿,泛着水泽。
感觉自己把人欺负得狠了,邬言江又轻柔地吻了程悠悠几下。
不习惯这样的温情,程悠悠睁着湿润的大眼睛,笑眯眯看着邬言江,带着几分讨好意味问道。
“不生气了吧。”
邬言江没有回答,回到家后把程悠悠从里到外吃了个干净。
之后的几天男人亦是无度,没有一次轻易放过她。
程悠悠直觉得比开工时还累。
这天清晨,邬言江前脚刚出门,后脚快递员的电话打了过来。
是之前买来打算送给周航的皮带到了。
程悠悠打开看了眼便放在客厅的桌子上,重又回去补觉。
头刚挨到枕头又听到开门的声音,出去就看到邬言江正拿着那L家的礼盒看着。
程悠悠吓了一大跳。
“怎么又回来了。”
邬言江抬起头。
他没解释自己回来取东西的事,线条分明的脸上瞧不出丝毫情绪,平淡开口。
“你给我买的?”
低沉性感的嗓音细听之下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僵硬。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期待,还是害怕。
程悠悠还没蠢到说这是给别的男人买的。
她走过去环住对方的胳膊,佯装出一副期待对方反应的模样,欣喜问道。
“嗯,我看组里的男演员在用,就想着给你也买一条。喜欢吗?”
这话说出来程悠悠自己都想笑,邬言江哪里用得着他们这些小演员的东西。
她已经做好了被奚落的准备,却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清浅的。
“喜欢。”
虽然这样说了,可从对方脸上程悠悠却看不出丝毫喜欢的样子。
她没有在意,凑上去在男人的下颚上亲了下。
“那就好。”
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邬言江默默把那条皮带系上了。
很经典的款式,可搭配在几十万定制的西装上还是有些不伦不类。
程悠悠委婉地提醒了下,对方没换,她也就没再坚持。
毕竟他是邬言江,披身破麻袋也没人敢议论一句。
不过也真有那不怕死的。
明正集团顶楼,沈逸一见邬言江就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我说老大,你怎么穿得像个土暴发户一样。”
邬言江的脸上闪过丝可疑的浅红,很快又恢复如常的模样。
他冷冷斜了沈逸一眼,从落地窗前走到办公桌坐下。
“有事?”
看对方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沈逸勉强止住笑。
“秦子君联系了个农场,一块去玩呗。你拿了人家的包,总要表示下吧。”
拒绝的话已经快到嘴边,想到屋子里那个整天抱着手机无所事事的小人儿,邬言江转而问道。
“什么时候?”
沈逸原本没报希望,只是被秦子君烦得才不得不过来一趟。
感觉有戏,他眼睛一亮,赶忙凑过去殷勤道。
“周六,就去一天,不耽误你多少事。”
邬言江应了声,目光放在面前的文件上,“知道了。”
说完他看了眼门口,沈逸立刻识趣地滚了。
沈逸离开后不久,邬言江收到齐云锦打来的电话,要他周六回家吃饭。
末尾,齐云锦言简意赅地补充了一句。
“梁家人也会来。”
邬言江眉心微蹙,思索过后还是沉声道。
“没时间。”
电话那边,齐云锦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语气比之前更加冷淡。
“你什么时候和那个女人分开。”
行走在纸上的笔尖顿了下,邬言江又黑又沉的眸子微眯起来,眼底交织着晦暗不明错综复杂的情绪。
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婚姻只是一门生意,身为邬家长子,他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邬言江从未想过逃避。
三年前留下程悠悠只是一个意外,他确定之后不会再有更多意外发生
如同一个旁观者那般,邬言江似是对齐云锦又似是对自己承诺。
“订婚前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
晚上听到邬言江说要带她去村子里,程悠悠简直全身心都在抗拒。
但感觉对方的语气不是跟她商量的意思,便点头答应下来。
反正简历递出去了暂时还没有收到回复,闲着也是闲着。
原以为只有他们两个人,下楼才看到门口停着辆陌生的埃尔法。
车门打开,一个高挑靓丽的长发女孩从上面走下来。
她脸上带着墨镜,看到程悠悠后把墨镜往上一挑,露出双明媚的杏眼,朗声笑道。
“你就是老大的小情人儿?”
她这话说得坦荡,程悠悠感觉不到丝毫嘲弄。
先前没见过对方,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沈逸从车里露出头来,揶揄道。
“你以为呢?要不是她,老大会跟你去那狗屁农家乐?”
程悠悠听到,不觉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比起后面那句,她更疑惑老大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邬言江没理会两人也没打算解释,神色如常地拥着程悠悠上了车。
上车后秦子君把墨镜摘下来,有些没礼貌地盯着程悠悠一通猛看,喃喃道。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好像……”
担心秦子君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旁坐着的沈逸悄摸在她的腰上戳了下。
没能领会到对方的意思,秦子君吃痛地大喊一声,嚷道。
“你干什么戳我?”
简直要被秦子君这没眼力劲的蠢样气死,沈逸翻了个白眼。
“谁碰你了?当自己是天仙?”
没把沈逸讳莫如深的样子放在心上,程悠悠笑着打了个圆场。
“可能在电视上见过吧,我是个演员。”
秦子君恍然应道:“我就说嘛,你都演过什么?”
不好意思把自己那些,程悠悠讲起片场的趣事,逗得他俩前仰后合。
先前从未听程悠悠说起这些,邬言江的耳朵也竖得直。
眼睛虽是放在手中的报表上,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秦子君性子直爽不拘小节,但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那么好相处。
跟邬言江在一起的日子也不多了,程悠悠没打算讨好她,言语间却仍有点哄着对方的意思。
可能曾经在生活中摸爬滚打了太久,她已经习惯了这样。
让别人高兴,也是不让自己为难的一种方式。
看着程悠悠的笑容,邬言江深邃乌黑的眼眸微微眯起来,心里稍稍有些不快。
他还是第一次见程悠悠和别人相处时的模样,似乎和面对他时没什么不同。
不一会儿沈逸要喝东西,程悠悠随口问了句。
“加冰吗?”
不悦更甚,邬言江斜了程悠悠一眼,寒声道。
“你是来当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