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叶衔和江小晚都愣了一下，他们到达城门的时候，大祭司浑身是伤，昏迷不醒，季斯是不可能替她治伤的，随手把她安排给了医疗所这边。
以她的身体状况，不在这里躺个十天半个月都算好的了，怎么可能出院？
“负责出入院登记的人呢？能不能帮我找他来问问？”
听了这话，那护士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的神色，“他今天是第一批前往城门处支援的，季医生还没去的时候他就去了，因为我们错误预估了事件的严重性，他已经牺牲了...”
“死了？”文川叫出声，“就这么巧？监控也坏了，目击证人也死了？大司祭不是在你们基地地位很高吗？消失了都没人管？”
叶衔安抚了一下文川，示意护士先去忙，“她只是一个护士，你质问她也没有用，再想想别的办法找人吧。”
江小晚心里暗感不妙，她记得警卫队的人来找叶衔时候曾经说过，警卫队的队长人不见了，在基地遍寻无果，当时叶衔派出了一支小队去排查基地里有无变异兽入侵。
最后虽然入侵危险被排除了，警卫队的队长却始终没有找到。
现在连大司祭也毫无征兆地消失了，这两个人处在不同立场，根本就没有关联。
况且林歇就算再疯，也不会把警卫队队长和大司祭这种在上京基地挂了职的人拿去养他的玉镯。
还有今天那个奇怪的人面猴子，江小晚觉得那不像是动物自然变异的产物，可蛇瞳开启后它也并没有任何改变，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江小晚想查，却不知道从何查起。
三人决定先去看看医疗所的监控。
“非常抱歉，今天因为有变异兽入侵，当时人员非常混乱，这一带的监控器在搬运医疗物资时损坏了...”
监控室的工作人员一脸歉意地看着面前的三人。
江小晚在心里冷笑，连医疗所的监控都一起损坏了，这个人是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所以，今天的变异兽突袭根本不是什么意外，是为了掳走大司祭和警卫队队长计划的其中一环而已。
没有把那个人面猴子的尸体带回来真是可惜，哪怕是送去做检测，总会有一些信息。
“恐怕是那个买走玉镯的林歇，有玉镯还不够，现在还看上我姑姑手里的苗笛了吧。”
文川冷笑道。
江小晚沉默了一下，转头问文川：“你记得今天那个人面猴子吗？你以前有没有见过这个？”
“没有。”文川回答，“那根本就不是动物自然变异的产物，倒像是被人下了蛊制造出来的，我怎么会见过。”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江小晚想。
如果说大司祭和那只人面猴子，都和苗族有关，那警卫队队长又是为什么被抓走，江小晚记得那只是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罢了。
“我们去警卫队长家里看看吧。”江小晚提议道。
叶衔点点头，去之前，还让人调了一份警卫队长的资料。
江小晚扫了几眼，非常普通的一份资料，警卫队长叫周淮，末世前就在武警工作，十多年的工作经历，说是战战兢兢也不为过。
周淮有一个妻子，7个月前去世了，两人没有孩子，末世后周淮就担任了警卫队队长，一直严于律己，所有同事，上级，对他评价都非常好。
“7个月前...”江小晚在心里算了一下，“末世刚刚开始的时候？什么病去世的，连季斯不能治好吗？”
“那时候上京的基地还没有完全建设起来，季斯也没有加入上京基地，他妻子很喜欢小孩，是在末世初期帮助一个被抢劫的孩子，被连捅了好几刀，所以死亡的。”
叶衔给江小晚解释道。
江小晚沉默了一下，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事。
三人来到周淮家中，周淮一个人生活，基地给他分配的是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面积不大，但是五脏俱全，房子里很整洁，东西也很少，但是到处都是周淮妻子的痕迹，床头和书桌上都摆着妻子的照片，卧室墙上甚至还挂着一幅婚纱照。
“他应该很想念他妻子吧。”文川感叹道。
江小晚也不自觉地被这种氛围弄得有些伤感，“是啊，如果当时能救回他妻子就好了，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这样死了呢......”
江小晚顿住了，她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大司祭和周淮确实立场不同，可是如果不是别人掳走他们，而是周淮掳走大司祭呢？
除了警卫队队长，有谁会对基地里的监控系统这么清楚，能避开每一个监控，让他们一丝痕迹都找不到？
她转头问文川，“咳，文川，你们苗族，有没有那种，就是能让人死而复生的仪式或者祭祀什么的？”
江小晚声音越来越小，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事有些不可思议。
文川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一天到晚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我们苗族也是遵循自然法则的好吧？人都死了七八个月了，怎么复活啊？那得祭什么东西才能复活啊？”
江小晚汗颜，自己心里也觉得好像确实有些不靠谱了。
但是她心里总觉得，周淮这个看似跟一切势力纠纷都毫无关系的人，也许才是这个事件中最关键的。
“我说你们有空在这瞎转，不如直接去林歇那个老贼家里搜家，看能不能找出两具尸体。”
文川看着在屋里转来转去的江小晚和叶衔，不满地说道。
叶衔没看他，“搜家要有搜查令，我们现在上哪里能搞到搜查令？”
“林歇坏事做尽，搜他还要搜查令？总比你两现在这样在这到处乱转好吧？”
叶衔叹了口气，无奈地看了文川一眼，他在苗寨里长大的，又是个小孩，上京居民手册估计也没仔细看。
“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不然门都没进林歇就报警把我们赶出来了。”
“切。”文川看起来并不认同这话，转身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没想到连椅子都欺负他，吱吱呀呀地响个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