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婷摇摇头，情绪有些低落，“我爸爸说了，要我今天把小猫卖掉，不然回去小猫会被杀掉的...我也要挨打...”
小猫好像感觉到了陈婷的情绪，轻轻喵了一声，向着陈婷的身边靠了靠，用自己的脖子和身体蹭着她的腿，像在安慰她。
江小晚看了看小猫，地上的一猫一人依偎在一起，一副相依为命的苦命人的场景，江小晚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空间里养鹅也是养，养鸡也是养，还有几头小羊什么的，再养个猫应该也问题不大吧...
而且还有那么多罐头，这么小小一只猫，应该也吃不了多少。
江小晚摸了摸陈婷的头，语气温柔。
“没事，我认识一个很喜欢小猫的人，你把小猫卖给我吧，我再给你加五斤白米，你放心，我会让那人好好照顾它的。”
旁边摊子的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再加五斤，那就是十斤大米，这小姑娘走的什么狗屎运，拿个病恹恹的小猫，骗到了这么个冤大头。
一时间他都有些后悔，要是刚刚说几句好听的，装装可怜，说不定这位冤大头小姐也能给他几斤白米吃吃。
陈婷欣喜地将猫交到江小晚手上。
“真的吗，谢谢姐姐！姐姐叫我小婷吧，我爸妈都这么叫我。”
“姐姐，这只猫叫小金，可聪明了，只要姐姐叫它的名字，不管多远它都会跑过来找你的。”
江小晚点点头，把仍然有些抗拒的小猫扔到背包里，留了个口让新鲜空气进去，跟陈婷两个人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
5号宿舍距离这个市集实在有点远，江小晚经过这些天的异能提升，体质强健了不少，倒是没什么感觉，陈婷就不行了，抱着米走得气喘吁吁的。
但是即使这样，她也固执地拒绝了江小晚的帮忙，自己死死地抓着米袋，江小晚能看出来，她很高兴。
陈婷家在5号宿舍的二楼，靠近走道的尽头，是一间办公室改的，原本的玻璃门上被胡乱贴了几张纸，让人看不到屋内的景象。
江小晚推开门，一股馊味扑面而来，逼仄的房间里，摆着两张拼凑在一起的床，还有一卷收在角落里的铺盖。床边胡乱地放着几个纸箱子，里面装着一些杂物和衣服，中间是一张缺了一点角的桌子，摆着几个摞起来的碗，要靠把桌腿垫起来才能放稳。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蓬头垢面，卷着被子呼呼大睡，听到开门的动静，那男人被吵醒了，低声咒骂了一句，恶狠狠地说，
“白日青天的就跑回来，你那只死猫卖了没有，要是没卖掉你看老子不打死你。”
陈婷将手里的两小袋米放在桌上，低着头小声说道，“卖掉了，卖了十斤白米，是这个姐姐送我回来的。”
男人听到十斤米，立刻转过身，正好看到一旁的江小晚，眯着眼扫了一眼她的穿着打扮，赶紧从床上坐起来，换上谄媚的笑容，
“哟，这位小姐是内区来的吧，快坐快坐，多谢你送我们家小婷回来，你要是还有什么活，尽管叫她，别看年纪小，她什么都会。”
你自己看看你这屋子里有地方可以坐吗，江小晚在心里暗暗吐槽。
但是看了一眼在旁边低头绞着手指的陈婷，她还是有些不忍心，敷衍地应了一声后，江小晚换上一个温和的笑。
“这么小的孩子能干什么活，就算基地医疗所里哪天搞药物试验，她这身体估计都过不了初选。”
男人听了这话，有些没了兴致，但还是回答道，
“我们家小婷身体好着呢，什么时候再有药物试验，我们一定再去报名。”
再去报名？
江小晚敏锐地抓住了这句话，“小婷以前参加过药物试验吗？”
“哼”男人冷哼了一声，倒回床上，再也不复刚才的热络，“我倒是想要她参加，可她半路就被退回来了，说是年纪太小不能参加，赔钱货，养这么大一点用都没有......”
陈婷低着头站在江小晚身边，拽了拽她的袖子，“姐姐你快走吧，我爸爸又要骂人了，天气这么冷，你快回去吧。”
江小晚心情有些复杂，看这个架势，就知道陈婷在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想了想，从空间里抓出两颗奶糖，趁着告别的时候，偷偷放到了陈婷的口袋里。
又蹲下摸了摸陈婷的头，“那我回去了，你放心，有空的话我会带小金来看你的。”
离开了陈婷，小金像是突然感觉到了对江小晚的恐惧，在包里不断地挣扎。
江小晚把它从包里提出来，拎着它的后颈直接扔进了空间里，在空间里给它划出来一小块地，又在之前的囤货中翻出来两个碗，摆上水和罐头。
做完这一切，江小晚拍拍手，
“行了小金，你这也算嫁入豪门从此吃喝不愁了，别瞎折腾了，自己玩去吧。”
安顿好小金，江小晚一个人慢慢地往回去的方向走着。
她把头发撩了一些半遮住右眼，在路上慢慢地现出蛇瞳来观察路上的路人。
她知道，陈婷的状态跟林歇还有那个该死的药物试验一定脱不了干系，但是她不能确定的是，为什么陈婷会在居民区，以及，到底还有没有跟陈婷一样，在暗地里异变的人。
还有，为什么蛇瞳能看到陈婷的异变形态？是因为黑蛇是高阶的变异兽？还是说，连动物的变异都和林歇有关？
不，这太荒谬了。
江小晚摇摇头，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后一个想法。
要知道，动物群体的变异不仅突如其来，而且规模和范围都非常大，如果连变异兽都是受林歇的操控，那他几乎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怎么可能屈居于上京的决策者之下呢。
江小晚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对末世后变异的信息了解也太少了。
她一路往前走着，一路观察着，好在并没有任何一个路人有什么异样。
江小晚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隐去了眼中的那抹金色。
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要还没有大面积的受害者，那就还有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