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非常感谢Y先生救家父一命，且等我先带你去宾馆先休息一段时间，我再来同你谈我该如何在那件找人的事上出力！”
季灼渊此时所想的只有感谢。
万幸，万幸他还是进行了那一次捕捉，那一次网络攻击，及时找到了神医。
不然，他若在同一年内接连因为心脏疾病失去弟弟和父亲，他都不敢设想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白晚毓这会已经缓过来些许了，刚刚显得太累是因为病人的毒使她高强度集中注意力，结束手术后这样的注意力又即刻释放掉大半，身体一时适应不了这样的转变。
她摇了摇头，说：“灼先生，先找个医院的空病房，我们在那聊吧。”
“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父亲正常的病情其实没有多么凶险，绝对不至于引起他多日的昏迷。”
“真正使他看起来危在旦夕的原因，是毒，近乎蔓延到心口的毒。”
季灼渊的眼神在听闻“毒”那个字就锋利了起来，先前面对神医时的温和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要将人斩落的冰冷杀意。
“……毒？什么样的毒？”
“我不知道，这至少是Z国和M国医学界都从没见过的毒素。”
“我刚刚给你的父亲打了一个…世界医学研究组织的后期实验药物，专门针对毒素的抑制和消除的。才暂缓了毒素的攻势。”
“我刚刚还运用了些许Z国传统医术的手段，将部分毒素引出。”
“但就是这样，因为没有针对性的解药，我也没有办法一次将这霸道的毒素全部解除，只能先起到大幅度的抑制效果，并将毒素的攻击范围拉至远离心脏。”
白晚毓陈述着，随后递给季灼渊一个小瓶子。
“这是我手术时导出的部分毒血，我将其分了两半，一半我带回M国，我会去实验室解析一下这毒的成分，一半就交给你了。”
“你既然能联系到我，又有这样专业的、能被你随时全面清场的医院，想必在医疗系统里也是有不少自己的人脉的。”
“你就让自己的人全面分析一下这种毒，再回忆回忆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可能会下毒的人。”
“如果能直接排查出下毒的人，并从那人手中得到解药，那肯定是最快也最管用的，只不过我觉得这确实是十分困难。”
“我知道了，谢谢。”季灼渊整个人都冷了下来，连寒暄的话语都不再说。
得罪了可能下毒的人……这可太难说了，季家势力太大，无时无刻不在与他人结仇。
但究竟是谁有本事弄到这种程度的毒，还次次都能暗害成功。
先是在他母亲怀孕时下毒，将他一生无病无灾的母亲害得早早去世。
更害得他的弟弟一出生就有先天性心脏病，那么聪明伶俐的孩子，艰难地活到二十岁，就重回了天堂。
接着，害了他的母亲和弟弟还不够，这次又换了全然无法探测的新毒来对付他的父亲。
是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季家的底线！
曾经是他还没完全成长为一个出色的掌权者。
但现在，他已经将季家发展成了名副其实的京城、甚至Z国第一家族，更是将产业做到了全世界。
他不会再允许有人伤害自己的家人。
……
季灼渊无法掩饰地恨意明晃晃在白晚毓眼前摊开。
他这时已经无暇再做什么情绪上的管理了，只想立即抓到下毒之人，让其受凌迟之刑而死。
白晚毓接着开口说道：“这样抑制的毒素我可以再给你提供，但这还是尚未正式面向大众的实验药物，副作用已经被我们努力降到最低了，不过还是可能使身体产生排异反应，你要时刻关注。”
“还有，也正因为这是实验室药物，所以造价极其昂贵，我以造价给你提供，一支也要十万M币。”
“可以，二十万一支也完全没问题，你说需要多少支？或者说我一次能买多少支？”季灼渊立刻问道。
“最多先给你八支，因为实验室的存货不算多，全部搜刮走也就这些了，我还需要回M国给你拿才行。”
“往后你每月给你父亲打一针，最好不要透露给普通医生，找身边的亲信给你父亲打。”
白晚毓顿了顿，又否定了自己先前的话。
“……算了，我们后面应该会是长期合作关系，你父亲现在的情况也需要医生来复查，我每月来京城一次，复查的同时给你父亲打针吧。”
季灼渊没想到平日里一面难求的神医竟然会主动要来如此频繁的为父亲复诊，这样一来，只要他摸清楚毒药，将毒性解除，父亲的疾病肯定能够痊愈。
他眼底的恨意满满转变为坚定，更是后退半步为白晚毓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白晚毓只在去偏远地区义诊时常受到这样的感谢，在权贵面前哪见过这样的？
“不必这样，毕竟我也算有求于你。”
“既然你父亲的病情已经大致稳定，那还请找个没有监控的病房，我来阐述一下我的要求吧。”
……
季灼渊很快领着她去到了一间病房，两人都将厚重的无菌服脱下，准备开始详谈。
白晚毓做手术时就摘下了墨镜，这会索性把口罩也摘下了。
就算对面的季灼渊这会满心都是父亲中毒的事情，此刻也难免惊叹于白晚毓的长相。
眼前不施粉黛就清丽无比，近乎胜过京城所有夫人小姐的佳人，居然就是刚刚挽救他父亲的神医。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白晚毓没再等待，直接开门见山：
“刚刚又看了看你与你父亲的长相，联想到你这一个"灼"字…虽然我刚回Z国，对Z国各大家族了解不多，但想必你就是京城季家当下的掌权人，季灼渊吧？”
先前白晚毓就觉得眼熟，好一番回忆联想，模糊想起了上一世冯家费劲心思想巴结的京城权贵名单，才串联上了名字与脸。
这位可不就是前世冯家最想勾搭上的，京城当今最大的家族那位传说中手腕通天的年轻掌权人吗？
此人用了没多久就将季家塑造成京城无人可比拟的第一家族。
而且，两年后季家的发展比现在更为庞大，可以说在他的管控下，整个家族都保持着持续的高速发展。
想想他在上一世几年后做出的成绩，再加上一点莫名信任的预感，白晚毓不知为何就觉得，他能助自己找到母亲。
“我确实是季灼渊，Y医生好洞察力。”被认出来全在他的意料当中，这也是他表达诚意的一部分。
“关于我的事，首先要与你确认，签一份承诺书，保证你不将我的身份信息和其他泄露出去。”
白晚毓从工具包的夹层里翻出一份早准备好的纸质协议，递给对方。
季灼渊抬手接过，快速浏览了一遍，大抵内容就是要保证神医的隐私，如若泄露会被神医及她背后组织终身拉黑并展开打击报复。
他后面还需依仗神医来复查，对方为了自保的不过分的要求没有理由不同意。
季灼渊爽快拿起桌边的黑笔，洋洋洒洒签下“季灼渊”三个大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