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他真的很不愿意处理这些破烂事情,帝无为到底是怎么搞的,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当,为什么非要去礼佛,这不纯纯有病吗?
霍征死活不让帝江走,派出霍灯日夜不停地盯着帝江,就连帝江去如厕他也盯着,简直要把帝江烦死。
“你给孤滚开点,孤不想看见你。”
帝江压抑着自己的怒气,看向堵在茅房门口的霍灯,这家伙要不要这么阴魂不散,真是烦死了,他走说了不会走了,霍灯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霍灯无奈地一摊手,“这是我的意思,你以为我想盯着你吗?臭死了。”
帝江和霍灯是标准的两看两相厌,偏生还把对方没办法,一想到这个就更烦了。
帝江斜睨了霍灯一眼,转身回到宫殿,将宫殿大门摔得啪啪作响。
躺在床上,帝江看着陌生的环境,不禁想到了计淼白。
如果小白知道他继承了皇位的话,一定会生气的吧?
“不,计淼白只会觉得开心,你拥有了无上的权利,计淼白才会喜欢你。
毕竟你就是一个怪物,你想期待谁会真正喜欢你,爱护你呢?”
帝江正望着某一处出神的时候,空荡荡的殿内忽然传出了一个声音,那声音阴森地可怕,帝江忽然坐起身来,眼睛四处看着,但就是找不到声音的源头。
“到底是谁,给孤滚出来!”
那声音再次出现,“我就是你啊,帝江,我就是你,最真实的你,你一直都很自卑,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是个怪物,没有人会真正爱你。”
帝江嗤笑一声,“没有人会爱你?你说的是你吧,一个只敢躲在背后装神弄鬼,连正脸都不敢露的胆小鬼!”
那道声音更加不屑,“对对对,我是个胆小鬼,你最厉害了。那你就等着我慢慢侵占你的身体,将你从这个身体中驱逐出去。
哦对了,我还会杀了计淼白,将整个平景国都覆灭掉,哈哈哈哈哈,我是个个胆小鬼,哈哈哈哈哈哈。”
那道笑声越来越大,帝江忽然觉得自己的胳膊失去了控制,他的右手狠狠给了自己一掌,直接将他打地吐了血。
这下由不得帝江不相信了,他的身体里真的住了另外一个人,还能控制他的身体。
“出来,再装神弄鬼,孤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了!”
帝江愤怒到了极点,胡乱挥掌朝四周打去,很快便将四周的墙壁都打坏了,响动声引来霍灯。
“公子,你在做什么?”
霍灯还以为帝江想逃跑, 连忙上前制止帝江,“公子,你快些住手,就算你不愿意做皇帝你也不能把皇宫给毁了。”
“霍灯,快滚开!”
帝江非常清楚自己一掌下去的威力,为今之计,他只能先让霍灯离开,自己解决掉这个小人。
可霍灯根本不知道帝江遭遇了什么,只当帝江还想逃跑,他怎么可能放帝江离开?
“公子,你别胡说了,你快点住手。”
“霍灯,你先离开。”
和霍灯的拒绝声同时响起的还有计淼白的催促声,她是今天才赶到京城的,一路直奔皇宫而来,没想到皇宫已经被阎罗殿的人给封锁了。
帝江还下了死命令,说绝对不允许计淼白进来,计淼白废了好一番功夫才进来的,没想到一进来就看见帝江对霍灯大打出手。
帝江的表情也很不对劲,计淼白的第一反应就是帝江中蛊了,除了蛊毒,不可能再有任何事情能让帝江这么反常。
计淼白用精神力固定住帝江,此时帝江面色涨红,眼眉潋滟出媚色,发髻散开,像是来自地狱的妖精。
计淼白有瞬间的晃神,但也只是一瞬间,她很快镇定下来,对帝江说道:“你到底怎么了?”
帝江感受地到是计淼白,精神很快放松下来,脸上委屈地不行,“小白,有人侵入了我的意识,他说他是另外一个我,我不相信,他就控制我打人。”
什么东西?
计淼白满脑袋问号,帝江刚才说的是有人控制他动了他自己的身体吗?
这怎么可能?
计淼白用精神力扫描过帝江的身体,在帝江的身体中发现了很多黑色的物质,和之前月旋蛊在帝江身体中溶解的样子一模一样。
她忽然想起了祸枓曾经说过的话,他说月旋蛊只有月光蛊可以解,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解决办法。
而计淼白以为的解蛊了,其实也只是计淼白以为的而已。
现在帝江的情况已经很好地证实了祸枓的话,月旋蛊从来没有被解开过,它只是隐藏了,等祸枓需要的时候它又出来了,控制了帝江的身体。
“帝江,对不起,是我的错,你体内的月旋蛊根本没解,所以现在祸枓才能控制你。”
这件事情必须是计淼白的错,因为是计淼白在帝江和南乔之间,选择了南乔,放弃了帝江。
帝江闻言一愣,原来不是他怀有那样罪恶的想法,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祸枓的阴谋而已。
真好。
只要不是他,就好。
帝江忽然笑了起来,“小白,不要道歉,你没错,是我太大意了,才会被祸枓算计,你没错。
还有,你保护了我那么多次,也是时候让我保护你了,小白,把我绑起来好不好?我不想让你看到我那么可怕的样子。”
帝江的眼神中带着哀求,他发狂的样子太丑了,他不愿意被计淼白看到。
计淼白点点头,“好。”
计淼白话音落下的同时,帝江的心中有些失落,所以小白是真的不喜欢发狂的他,那样的他果然糟糕到了极点。
不过这样也好,小白就看不见他那么糟糕的样子了。
下一瞬,计淼白将霍灯打飞出去,用精神力罩住了整个宫殿,语气中充满了宠溺。
“现在不想干的人已经走了,剩下的都是想干的人,想干的人都不嫌弃你丑,帝江,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那些黑色物质只是控制了帝江的身体,但祸枓是实实在在地入侵了帝江的精神,像大祭司未完成的仪式那样。
接下来的路,只能帝江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