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初夏紧张起来了,她听到计淼白的话后,便死死抓住计淼白的手,“小姐,出什么事情了吗?”
计淼白回握住初夏的手,轻声说道:“是出了点事情,等下我可能被针对,你不要害怕,去空桑钦知那边坐着,他会保护你的。”
初夏却是不肯,依旧死死握住计淼白的手,手心的汗渍让计淼白有些不舒服,但她却舍不得挣开。
“我不走,我陪着小姐,他们如果要欺负你,我就打他们。”
空桑钦知和计淼白都笑了,这个傻姑娘啊,怎么那么招人心疼呢?
很快,萧北凉脸色一变,面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也不断战栗着,计淼白知道,开始了。
老皇帝的贴身太监第一个发现了萧北凉的不对劲,小跑到萧北凉身边询问情况,几个大臣也纷纷看了过来。
萧北凉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豆大的眼泪流下,声泪俱下地喊道:“父皇没了,父皇,父皇!”
殿内众人闻言均是一惊,老皇帝没了,这怎么可能?
萧北凉让人去请太医,暂时没有挪动老皇帝。
这个举动让计淼白有点明白了,萧北凉应该是想将老皇帝的死栽赃到她身上。
如果现在把老皇帝送回寝宫,途中经手的人多了,耽误的时间也多了,很有可能会让萧北凉提前布置好的证据消失。
但是老皇帝已经驾鹤西去,萧北凉不把人送回去,这么做就没有人觉得不对劲吗?
事实就是没人觉得不对劲,就算觉得不对劲的也不会说出来。
现在新皇的人选已经十分清楚了,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去触萧北凉的霉头,不然等萧北凉上位,随便找个借口就弄死他们怎么办?
计淼白安安稳稳坐在椅子上,面上虽然一派平静,但已经开始头脑风暴,她全程都没有碰过老皇帝,连话都没有说过,萧北凉到底要怎么嫁祸给她呢?
很快,太医赶到,看了看皇帝的情况,便对萧北凉摇了摇头,这就说明没救了。
萧北凉面上又是一白,无力地跪坐在地上,“父皇,您不能抛下儿臣一个人,您昨日还说要带儿臣学习朝事呢,您不能就这么离开了。”
萧北凉的哭喊声听起来情真意切,闻者无不为这真挚的父子情感动。
但哭着哭着,萧北凉就开始搞事情了,他非说老皇帝的死有蹊跷,让太医一定要好好看看。
对此众人并没有怀疑,这是亲人死去后的正常反应,不相信亲人死去,非要一遍一遍地验证。
“刘太医,你再看看父皇,父皇绝对不可能这样就走了的,他肯定是被人害了,你看看他呀。”
萧北凉哭得一点儿形象都没有了,刘太医没办法,只能上前又为老皇帝诊脉。
刚死去的人的脉搏十分微弱,几近于无,所以刘太医查看了半天,都没有查出来什么东西。
但是距离老皇帝近了,刘太医却发现了别的不对劲。
“三皇子,皇上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香味,但下官今日给皇上开的方子中并没有香味药材,下官认为此事有蹊跷。”
本来还以为是随手一探,只为安抚三皇子悲痛的心,没想到还真的查出了蹊跷。
众人这下都震惊了,老皇帝都这样了,到底是谁连最后的时间都要剥夺掉呢?心肠也太狠毒了。
萧北凉擦干眼泪,表情瞬间变得凶狠,他在殿内环顾一圈,看到计淼白的时候停顿了一瞬,说道:“来人,封锁大殿,无论如何,一定要把杀害父皇的凶手找出来。”
皇帝死了可是大事,众人都没有一丝怨言。
为了排除凶手,萧北凉让老皇帝的贴身太监将老皇帝近两日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都一桩桩一件件地说出来。
老皇帝因为最近身体不好的原因,一直在寝宫和御书房两头跑,一直都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只有今天,因为答谢宴,老皇帝来到这里,接触到了很多人,所以,殿内所有人都有嫌疑。
萧北凉得出这样的结论时,一下子就有人不愿意了。
京兆尹的夫人率先站出来说道:“三皇子,虽然我们都很理解您的悲痛,但是我们都是陵江国人,我们有什么理由要毒害皇上呢?”
萧北凉要的就是这句话,“你们是陵江国人,但有人不是,本皇子此举只是担心幕后凶手利用你们中的某些人毒害父皇,所以需要将你们留下来配合调查。”
萧北凉的话直指计淼白、初夏和空桑钦知三人,在殿内,只有他们三个人不是陵江国人。
殿内众人的目光顿时全部落到三人身上,初夏紧张地握紧了计淼白的手。
计淼白还是一派悠闲的样子,“三皇子此话怎讲?本郡主为什么要杀害贵国皇上?”
“他国郡主杀害我国皇上,这还需要理由吗?”
陵江国在这次的怪物事件中损失惨重,又损失了一个大将军,正是内部空虚的时候。
计淼白选在这个时候来陵江国本来就很奇怪,她肯定是受了元川国皇帝的指示,杀了他们国家的皇上,彻底摧毁陵江国的指挥力量。
这样元川国就能借着这个机会攻打陵江国,陵江国肯定会被元川国击败,到时候陵江国就要易主了。
一个言官义正辞严地“戳破”了计淼白的阴谋,斥责计淼白是鸡鸣狗盗之辈,连带着整个元川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副已经看穿一切的样子让计淼白哭笑不得,“这位大人,本郡主来这里,是为了寻求上官大少爷的帮助,这一点您可以现场询问上官大少爷。
还有,本郡主进入皇宫,是受到了三皇子的邀请,三皇子曾经多次来本郡主下榻的客栈相邀,本郡主也多次表示了拒绝,如果本郡主真的要毒害皇上,难道不应该主动进宫吗?
还有最后一点,本郡主全程都没有靠近过皇上,根本没有机会毒害皇上,还请各位大人想清楚了再来问责本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