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聪明的小东西,只可惜你的主人不要你,你还是得死!”
这时计淼白才开始用力,蛊虫的挣扎更剧烈。
“呲啦。”
计淼白的手指被割破,她下意识地将蛊虫甩在一边,抬脚就要踩上去。
“住手!”
祸枓不管不顾地冲上来,硬生生受了上官红月一掌,但幸好在最后关头,救下了蛊虫。
计淼白一个旋身,蛊虫依旧被她紧紧捏在手中,“大祭司这么激动,该不会这只就是大祭司想找的蛊虫吧?”
见自己已经被戳破,祸枓也不再隐瞒。
“计淼白,把那只蛊虫还给我,我可以饶过上官家这些人不死。”
蛊虫对计淼白根本没用,反而是上官家的这些人和京城的禁卫军对计淼白更有用,如果在这里死掉的人太多,陵江国估计没那么容易放过计淼白。
所以不管怎么想,这都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可计淼白偏偏就不按常理出牌,“大祭司此言差矣,这只蛊虫这么特别,肯定是你苦心研究出来的,如果今日我放了它,日后必定会有更多的人死在这只蛊虫手上。
还不如就在今日,就在此地,我和众将士一同死在这里,除了这祸害!”
计淼白说着,蛊虫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祸枓慌了,他不相信计淼白真的敢死,但是他相信上官家族和这么多禁卫军敢死。
因为计淼白没说错,陵江国在前不久刚遭受了怪物的袭击,那些就是蛊虫的变异体,死的人太多了。
如果蛊虫这次变异,拥有自我意识,那将是整个陵江国的噩梦。
所以上官家族和将士们对计淼白说的话一点儿意见都没有,甚至是赞同的。
但是……但是他辛苦了十几年的心血怎么能折在这里?他不甘心。
为了自己的心血,祸枓只能做出让步。
其实谈判就是这样,谁落在对方手中的把柄更多,更重要,谁就必定是输的那一方。
“本座可以将毒针的解药给你,你的回生丹根本接不了毒雾,只能暂时压制毒性。
等到三日后,回生丹失效,这些人全部都会死,你可以考虑考虑。”
计淼白把玩着手中的蛊虫,“大祭司这诚意不够啊,这世界上就没有本郡主解不了的毒,至于大祭司说的三日,本郡主可不那么认为。”
祸枓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牙,该死的计淼白,太狡诈了。
“那依照郡主所言,应该怎么办呢?”
计淼白神态依旧轻松,“依照本郡主所言,大祭司可以退回苗疆旧址,让失散在四国各地的族人都回归家园,大祭司意下如何?”
意下不如何,如何个锤子,退回苗疆旧址,那根坐着等死有什么区别?
计淼白怎么不让他们去死呢?
计淼白倒是想直接让他们去死,但是祸枓肯定不愿意,所以计淼白才会迂回一下,其实也就是气一下祸枓。
果不其然,祸枓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郡主,我们族人已经适应了四国的风土人情,
突然全部聚集到一起,势必会产生矛盾,说不动会引起战争,郡主还是另外提个要求吧。”
计淼白佯装无奈,“既然如此,那这只蛊虫还是在本郡主手上多呆着时日吧,等本郡主想好了再说。”
“计淼白,你耍我是不是?”
要是到现在都看不出计淼白是耍他的,祸枓就真的变成傻子了。
“计淼白,本座最后再说一次,要么把你手中的蛊虫给本座,本座可以放过所有人,要么,所有人都去死。”
“哎呀呀,这位大人火气这么旺盛,很容易上火,然后得痔疮的,相逢都是缘,大家冷静冷静,好好说嘛,相逢就是缘呀。”
正当气氛紧张的时候,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插了进来,祸枓气的要死,径直一道黑色精神力甩出。
“滚开!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还敢插手本座的事情?”
可祸枓的力量到了那人面前,却消失地无影无踪,更不要说对来人造成什么影响了。
在场众人无不是心中一惊,皆看向来人。
来的人是一长一幼两兄弟,年长的不过十六七岁,年幼的只有七八岁左右的样子。
可展现出来的力量可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这两个少年人,到底是谁?
只有计淼白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她认得这两人,正是言溪和南至。
但是他们两来干什么?言溪几个月前还不会武功,现在才进阎罗殿多长时间,就是练武奇才也没有这么快的?
还有南至,南至连她都打不过,那三脚猫的功夫跑出来干嘛,送人头吗?
还有刚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她很确定这两个人都没出手,到底是谁出手挡下了宿苟的攻击?
还没等计淼白想明白,言溪和南至身后又走出一人,竟然是空桑钦知。
所以谁能来告诉她,这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凑到一起去的?
空桑钦知走到言溪和南至面前,半跪在地,动作虔诚恭敬,“见过禹杉老祖,见过临沧老祖。”
计淼白更迷惑了,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空桑家族还有老祖这种东西?她怎么不知道?言溪和南至又是什么时候变成空桑家族的老祖了?
不光是空桑钦知十分尊敬,回过神的上官夜阑和红月、鹤轩三人、也十分尊敬地对两人行礼,“见过禹杉老祖,见过临沧老祖。”
计淼白:你们好像在行一种很新的礼,对着两个菜鸡行这么大的礼,有必要吗?
言溪和南至都一脸坦然地接受了上官和空桑两个家族的行礼,言溪对计淼白招了招手,“小孩儿,把你手上的蛊虫给临沧看看。”
空桑钦知几不可见地对计淼白使了个眼色,计淼白虽然看不大懂,但还是选择相信他们。
乖乖将蛊虫送到南至面前,南至微微抬起手掌,蛊虫竟然主动走向他。
待蛊虫在南至指尖站定的时候,南至又将蛊虫拖到了前面,许久,他面上的神情变得悲哀。
“身为这世界最弱小的生物,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