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走,可帝江稳如泰山一样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堂内的气氛就三个字,很尴尬。
计淼白悠悠叹了口气,“帝江回去休息,咱们几个去天下居吃饭吧。”
帝江愈发委屈了,为什么小白要跟别人去吃饭,而把他一个人丢在府中?
大兄弟,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身体,中了十几年的毒刚解就想出去玩,真是不怕死啊。
帝江定了定心神,没关系,他还有招。
“唉,我要是郡主的朋友,肯定知道郡主身上的伤刚好,现在最要紧的是要休养生息,而不是拉着她出去玩。”
文乔晨、盖歌:很好,这一波你拿捏住了。
两人尴尬地笑了笑,“猫猫,你先休息,先休息哈,咱们来日方长,不着急哈。”
说完拔腿就跑,整地跟后面有恶鬼追一样。
计淼白哑然失笑,帝江这家伙还真的是……
“好了,现在把人都弄走了,我也不出门了,你该回去躺着了吧。”
没人了,帝江的手又握上计淼白的手,“小白,我想跟你说说话。”
计淼白彻底没办法了,顺着帝江的力道跟他走。
到了凉亭,两人看着亭外的鲜花发呆。
帝江斟酌了下,开口道:“小白,在荣光镇上的事情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当时很伤心,以为你会救你朋友,是我不信任你,对不起。”
“嗯。”
她知道帝江离开的原因,听到帝江的解释也不奇怪,不然帝江没必要自导自演这一出。
帝江还不知道计淼白已经洞察了一切,看计淼白的表情始终那么淡,帝江开始剧烈地咳嗽,像是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来一样。
计淼白最见不得帝江这个样子,伸手探上帝江的脉搏,刚才还平稳的脉象现在乱地跟毛线团似的。
起身给帝江顺气,同时帮助帝江调整真气,“放轻松,不要想别的事情。”
有了精神力帮助,帝江才好了许多。
但是帝江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刚才是纹样和性格有问题,现在脉象也乱了,不行,她得再研究研究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帝江被计淼白圈在怀里,心情好了许多,小白果然是他的良药。
“小白,你有想要的东西吗?”
帝江还一直惦记着计淼白的生辰,算算日子,也就是十天后的事情。
计淼白语气淡漠,“没有。”
她想要的自然会找人去拿,不用帝江给她。
计淼白这个反应完全在帝江的意料之中,他抬起头,“小白,你生辰那天,我来下聘好不好?
我把我的所有东西都给你,以后你养我好不好?”
计淼白直起身子,和帝江对视,“帝江,我……”
帝江直接打断计淼白的话,他有些害怕。
“小白,别拒绝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犯和上次一样的错误了。
我把什么都给你,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杀了我。”
计淼白后退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知道你走了之后,我一个人离开了客栈,找了座山脉,一夜屠戮,帝江,你已经很严重地影响到了我的情绪。
但是帝江,我们之前有了隔阂,这次不说清楚,隔阂只会越变越大,我不想因为你的行为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行为。
我的身后有很多人,我不能拿他们的命当儿戏。”
计淼白心中知道帝江于她而言的意义,但是他们都不是普通人,身后有那么多人,他们不能拿那么多人的命去玩儿。
帝江烦闷地低下头,他何尝不知道计淼白说地在理,可是要想解决隔阂谈何容易?
但不解决小白就不嫁给他,他还是得解决。
良久,帝江拉过计淼白,把脑袋埋在计淼白后背上,
“小白,我可以说,但是你不允许笑我,知道吗?”
“嗯,你说。”
“我占有欲比较强,我不喜欢你和盖歌还有文乔晨玩,我希望你永远看着我,只看着我。
上次你假意出手的时候,我下意识还是相信你的,但是我不喜欢你为了她们两个做那么多,她们真的好烦啊,自己没有手吗?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你帮忙啊?”
帝江越说越生气,气得直接站起来和计淼白面对面说,只是不管怎么激动,脸色还是煞白的。
计淼白越看越不对劲,连忙安抚帝江,“好好好,我以后不管她们,你先坐下,别激动,平复一下心情。”
可诊脉诊了半天,帝江的脉象平稳了不少,可脸色就是死白死白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计淼白遇到了治病救人以来最大的难题,哪哪哪哪都没问题,脸色就是难看。
最后没办法,计淼白又把天机老人叫来了,两个人又是一顿研究。
天机老人把卦象都搬出来了,都没算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帝江十分茫然,“小白,师父,你们俩到底怎么了?围着我都研究一下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计淼白捏着帝江的下巴左看右看,“你的脉象没问题,但是你脸色很难看,我在和大师研究怎么回事呢?”
帝江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诡异,他好像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不能让老头子知道,那糟老头会嘲笑他一辈子的。
拉了拉计淼白的胳膊,“小白,我没事,我忽然觉得有些困了,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两人话说开了,计淼白也不是矫情的人,这会儿当然不可能让帝江稀里糊涂就去睡觉了。
“再等下,等大师算完再说,我担心你是不是中了什么别的毒药,是我没有发现或者我疏漏掉的。”
帝江心里土拨鼠叫,啊啊啊不是啊,真的不是啊,他单纯就是水粉用多了而已。
说着话,计淼白忽然觉得手上不对劲,低头一看,咦,她手上怎么白白的?
而且怎么就大拇指和食指白白的呢?
计淼白灵光一闪,刚才这两根指头好像在帝江脸上摸过,所以,这白的是帝江脸上的?
他脸上都什么玩意儿,怎么还往下掉呢?
计淼白又细细打量了帝江,这完蛋玩意儿在脸上抹水粉干什么?
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帝江心里就一个念头,他完了,他的一世英名全毁在那盒水粉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