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个雕像不是真正的雕像,而是一个假象,真正的雕像距离皇甫尧非常近,甚至就在皇甫尧身后。
能够确定雕像的大概位置,但是无法确定。
要找到雕像的具体位置,首先要阻止皇甫尧的行动,然后还要破解阵法,这个难度还真是不一般的高。
怪不得这雕像能一直在这呢。
计淼白将帝江推到暗卫后面,“在这呆着,我想到办法了,等我回来。”
帝江连忙交代,“你小心点,皇甫尧皮糙肉厚,要是实在不行,往他脑袋上砍也行。”
这么严肃的氛围愣是被帝江一句话给带歪了,皇甫尧好歹是板上钉钉的隐世家族继承人,而且平日里还对帝江这么好。
结果帝江倒好,为了自己媳妇,一句话就把皇甫尧给卖了。
皇甫尧要是知道帝江这么说,估计会后悔拿帝江当兄弟。
计淼白肯定是不会照皇甫尧脑袋砍的,好不容易有一个真心把帝江当兄弟的人,帝江更是难得对人如此真心,她才不会从中破坏。
话是这么说,计淼白下手一点也不含糊。
不造成外伤,直接对精神力攻击。
众人只看见皇甫尧闷哼一声,就晕了过去,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计淼白心中对皇甫尧更高看了几分,直接针对精神力的攻击非常痛苦,皇甫尧是条汉子,叫都没叫一声。
可,下手依旧不含糊。
一脚将皇甫尧踹到暗卫那边,“绑起来。”
暗卫迟迟不敢动手,这是隐世家族的继承人啊,真的可以绑吗?
帝江绝对将计淼白的话奉为圭臬,说绑就绑,五花大绑,绑得严严实实的,绝对一点逃脱的可能性都没有。
解决了皇甫尧之后,便是阵法。
计淼白在原地走来走去,精神力做成的外衣完全挡住了蛊虫的攻击,没过多久,她便解开了阵法。
当真正的雕像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所有人都忍不住干呕起来。
这个雕像是一条九头蛇的样子,和苗疆邪恶的气质非常像,雕像不知道用的什么材质,就算是在漆黑的深夜,都能看见上面流动的鲜血。
计淼白尝试靠近,可是还不等她身后,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震飞了。
“小白!”
“主子!”
计淼白落在废墟中,浑身像是被战舰碾过一样疼,又像是被千万跟尖刀刺穿了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着。
帝江冲过去查看计淼白的情况,就在经过雕像的一瞬间,雕像上血光乍起,将帝江卷入其中。
众目睽睽之下,帝江和雕像一起消失了。
南乔顾不上帝江,先跑过去将计淼白扶起来,“阿水,你怎么样?”
计淼白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我没事,先去看帝江。”
刚说完没事,又吐出一口鲜血。
随身暗卫连忙将如意散递上,计淼白吃下后,胸口才感觉没那么痛了。
挣扎着爬起来,在刚才雕像的位置看了又看,暗自揣摩刚才的情况,突然消失肯定是机关术,但是这个机关到底在哪?怎么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就在计淼白查找的功夫,皇甫尧也醒了。
顾不得自己疼得快裂开的脑袋,四下环顾着,可是都没有找到帝江。
“帝江呢?”
“被雕像带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计淼白头也不抬地回答,皇甫尧这么快就能醒来完全在意料之中。
皇甫尧学着计淼白的样子四处看着,可是任凭两个人怎么找,都找不到一点痕迹。
而此时,他们脚下近五十米的地下。
帝江躺在一张石床上面,四周被烛火照亮,可是他身下的这张石床,烛光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根本照不进来。
帝江浑身泛着血色,面色狰狞,青筋暴起,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整间石室除了石床,其余地方全部被一种浓稠的液体淹没。
如果烛光再亮几分,帝江一定会发现,那浓稠的液体,是鲜血。
鲜血中还漂浮着几根白骨,白骨上刻着繁复的铭文,在摇曳的烛火下,看不真切。
与此同时,远在元川国京城的大祭司猛地睁开双眼,“终于来了。”
起身在桌上按了两下,卧室中的床缓缓向下沉去,露出一条通道。
大祭司一路走下去,等他走到底的时候,在最后一层台阶上重重踩了一脚,深陷的床再次回到原位。
暗室中央是一个大大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毒虫和蛊虫,看着这些蛊虫,他满意地笑了,这是他毕生的心血,终于成功了。
划破手心,将鲜血滴在中央的蛊虫身上。
中央的蛊虫像是被火烧到,开始剧烈挣扎起来,随着蛊虫的身子变成血红色,它逐渐停止了挣扎。
身体中流出的鲜血流向了四周的毒虫,直到身体的血液流尽,变成干瘪的枯尸。
第二层的毒虫接触到鲜血后,和最中央的蛊虫一样,开始猛烈挣扎起来。
死掉之后,鲜血流向第三层的蛊虫。
与此同时,苗疆旧址下的石室中,鲜血不断涌入,水位不断上升。
等桌上的蛊虫和毒虫全部死后,鲜血已经淹没了帝江。
帝江整个身子都被鲜血淹没,他拼了命大口大口呼吸着,鲜血中不断有气泡涌出。
意识不断减弱,半昏死之际,帝江想到了计淼白,也不知道小白怎么样了?摔得疼不疼?
他的小白只是看起来坚强,其实就是爱哭鬼,好小好小的事情都要哭,可是她才十三岁,她可以哭的。
他得出去,小白肯定摔疼了,他要是不在,小白一定会忍着不哭,把难受都憋在心里,不好。
帝江兀地睁开眼睛,双手用力挣扎,放开他,他得回去!
大祭司本以为桌上的毒物就足以解决帝江,可是没想到短暂的消沉之后,帝江竟然再次爬起来了。
哼,垂死挣扎罢了!
任谁,都不可能和死亡抗争。
帝江也不例外!
大祭司按下桌边的按钮,桌面向四周延伸,四角逐渐升高,已经死去的虫子滑下去,一批新鲜的虫子被送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