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淼白浑然不在意,“他是帝江,他软弱无能怎么了,就算他眼盲耳聋,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优点,只要他是帝江,我都认准了他。”
盖霄眼底闪过一丝不甘,他仰慕着计淼白的勇敢,但实际又极度不喜欢计淼白的勇敢,太炙热的阳光,会刺伤他已经在黑暗中腐朽的心。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嘴角再度泛起一丝冷笑。
“郡主,就算你这么喜欢帝江又能如何,他快要死了啊,最多一年,他一定会死。”
到时候,计淼白的爱情只会变成仇恨,将计淼白拉入和他一样深的地狱中。
可是预料中的歇斯底里并没有出现,计淼白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平淡,“烟罗,你是不是忘了我会医术?只要我想救的人,就没有救不了的。”
最多就是拼尽这一身的精神力罢了。
“是吗?郡主说得这么轻松,我就放心了,但是我还是好心提醒一句,郡主可要快点呀,我等得了,但是帝江公子身体里面的其他毒可等不了。”
计淼白一僵,她怎么把其他毒给忘了,要是现在的这种蛊毒对帝江造成影响,等她将器官衰竭解决了,也来不及了。
“站住。”
慢悠悠晃到门口的盖霄笑了,意料之中。
懒懒地回头,盖霄问道:“郡主还有何贵干?”
“我们做个交易,我可以帮你查到真正的三皇子在哪?你告诉我救帝江的方法。”
盖霄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起来,“你能找到小公子?”
计淼白点头,“我能。”
两人都静默了,视线在空中交汇,计淼白的神色十分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
盖霄问道:“郡主,我凭什么相信你?”
计淼白淡然一笑,“凭我是地狱司的司主,够了吗?”
地狱司!
盖霄神情大变,他知道计淼白是有来历的,可是完全没想到来历这么大。
地狱司是两年前凭空冒出来的,但是刚出现就迅速开始迅速进行势力扩张,直接将当时风头正盛的魔教给灭了,还抢了魔教的地盘。
最关键的是,他们只用了一夜时间,据当时在魔教不远处的村民说,他们连惨叫声都没听到,魔教就没了。
足以可见地狱司的恐怖,但比地狱司更恐怖的是地狱司的尊主,都已经整整两年时间了,连是男是女都没打探出来。
可是,刚才计淼白说她是地狱司尊主唉,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地狱司尊主!
盖霄想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但是想到逍遥公子那时候,盖霄又默默地闭上了嘴巴,算了,万一真的是呢?
“那等郡主……不,尊主找到小公子的下落,再告诉我吧。”
“我知道他的下落,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当然,作为交换,你要把解毒之法告诉我。”
盖霄心中充满了疑惑,就算是地狱司尊主,也太神了吧?难不成是个圈套?
计淼白看穿了盖霄的想法,“不用怀疑,我很早之前就在追查苗疆了,苗疆的所有动向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盖霄眼中划过一丝了然,早就开始,说明是在帝江出现之前,看来郡主还是个多情种啊,只可惜对的都是女孩子。
不不,就算是女孩子,帝江也一样会吃醋。
“郡主,如果我没有找到小公子呢?”
“你放心,我不敢用帝江的命去赌的,同样,如果你敢耍我,我将举整个地狱司的力量,来追杀你,所有你在意的,都会全部覆灭。”
计淼白瞳仁中的黑暗深不见底,像是要把盖霄一同拉进去,他根本不会怀疑计淼白话里的真实性。
“郡主放心,我们各取所需,帝江身上的蛊毒只有用苗疆圣女的血才能解,还请郡主确定,是圣女心尖之血才有用。”
圣女从小便经历过各种毒药的洗礼,身上的血液都是有剧毒的,如果随便用,可能会直接将帝江弄死,只有用心尖血才是最稳妥的。
只是要取心尖血,就意味着圣女一定会死。
先不说苗疆圣女杳无音讯,就算找到了,圣女也不会轻易为了帝江献出自己的生命。
这才是真正困难的地方。
盖霄才不管困不困难,他已经将解药告诉了计淼白,现在计淼白该说小公子的所在地了。
计淼白自然是会履约的,“三皇子在落日谷。”
落日谷,正是当初绞断帝江蛇尾的地方,表面上是一个类似于现在慈善机构的地方,专门收容无家可归的孤儿和被遗弃孩子的地方,但是背地里却另有乾坤。
可这些计淼白是不准备告诉盖霄的,伤了她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算了?
盖霄急冲冲地离开了帐篷,计淼白也准备离开了,她要去找圣女。
器官衰竭对身体的损害很大,晚一点都对帝江的身体不好,她得尽早拿到心尖血。
一回头,一只手轻轻握上了计淼白的手,“小白。”
帝江醒了!
计淼白大喜过望,回握住帝江冰凉的手,“你感觉怎么样?”
帝江摇摇头,他感觉并不好,身体的每一处都像是被人用力捶打着,好痛。
计淼白将帝江的手塞回被子里,“没事的,你不要担心,你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身体自然就好了。”
计淼白手中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芒,帝江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确认帝江睡下后,计淼白对空中喊了几声,“花真,花妖,你们守着帝江,我没回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个帐篷。”
“是!”
计淼白孤身一人离开了围猎场,朝着南方赶去。
她停在了一处雅致的院子里,院子坐落在一条小巷中,十分古朴。
推开门进了院子,里面种满了月季花,这个季节开得正好。
南乔就坐在院子里,面前是一张小方桌,上面摆满了各种茶具,而南乔正在斟茶,动作行云流水,十分好看。
听到动静,南乔转头看去,见到是计淼白,面上扬起了大大的微笑。
“阿水,你来了,快来做,你今天来得正好,我泡了茶,这些茶都是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