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
男人眼中带着明晃晃的讥讽,
“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还妄想成为我族圣女,你不配。”
苗疆在圣女在被四国围剿的时候牺牲了,直到今天,大祭司都没能从剩下的族人中选出一个有圣女资质的人,一个非本族的人还想成为他们的圣女,做梦!
可计语嫣非常坚持,“大人,就让信徒试试吧,那计淼白和帝江就是信徒身上的一根刺,不拔不快,信徒说不定会凭借满心的仇恨扛过所有考验,得到大祭司的肯定。”
男人犹豫了下,计语嫣是好不容易才收服的棋子,要是死了,重新再收买一个一品官员的小姐,可就难了。
可是计语嫣眼中的仇恨很浓烈,上一任圣女就是因为仇恨才激发了潜能,一跃成为比大祭司还要厉害的人物。
如果计语嫣真的成功了,苗疆的复兴不久指日可待了吗?
男人最终点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请示一下上面,如果可以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开始了。”
男人跳跃着离开了太师府,很快到了太傅府,钻进了穆奕安的院子中。
穆奕安整个人都软倒在了贵妃榻上,见到男人急匆匆进来,问道:“患鬼,你在干嘛?”
患鬼看来看去都没找到想找的人,“虞神呢?我有要是禀报。”
“虞神今夜去了皇宫,受了点伤,现在正疗伤呢,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吧。”
患鬼将计语嫣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穆奕安,穆奕安“吭哧”一声笑出了声,
“患鬼,你是不是疯了?一个元川国人想成为圣女,你竟然觉得这件事情是有可能的,你疯了吗?”
患鬼眉头一皱,“不,计语嫣对计淼白非常仇恨,我认为她的潜质非常好。”
穆奕安不甚在意,从袖中掏出一个瓶子扔给患鬼,
“既然你对计语嫣这么有信心,那就去试试吧,这里面装的是花冢蛊,如果计语嫣能挺过去,我会将此事禀告给虞神大人,但如果她死了,后面的任务我可就管不着了。”
花冢蛊,可以临时赋予蛊师强大的力量,但是这都是以消耗蛊师的生命力作为前提的,要是打败了敌人,但是自己死了,那多没意思。
只有能抗住生命力的消耗,完美运用花冢蛊,才能够被称为蛊师。
患鬼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试试就试试,反正任务他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到了太师府,患鬼用几只结界蛊将海棠院围了起来,然后催动内力,结界蛊布下结界。
“大人愿意让你试一试,这是你要过的第一个关卡,整个院子我已经用蛊虫封起来了,不会有任何人听到你的声音,现在就开始吧。”
计语嫣接过瓶子,眼中满是坚定,她一定要把计淼白踩在脚下,一定要让计淼白承受和她今日一样的难堪,她要将计淼白拉进尘埃里。
至于二皇子和六皇子,哼,两个狗男人,都去死吧。
计语嫣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指,蛊虫顺着伤口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一个黄豆大小的东西在皮肤下爬来爬去,计语嫣一阵恶寒,苗疆人真是恶心,研究出这么恶心的东西。
很快,她全身都开始烧起来,各种感官都被无限放大,耳边的风,屋外的蝉鸣,甚至是花绽放的声音,她都清晰可闻。
突然,像是有一把火在腹中点燃,很快席卷了全身,计语嫣疼得大叫,好疼,疼死她了,真的好疼。
患鬼一脸冷漠地看着疼得死去活来的计语嫣,“这是你自己选的路,要么死,要么成功。”
这是自己选的路!
没错,这就是她自己选的路,她才不要一直活在计淼白的阴影之下,她要成为人上人,她要掌控所有人,她要为所欲为。
可是真的好痛,啊啊啊啊啊啊,痛死她了。
计语嫣就这样在痛苦和仇恨之间徘徊,她的惨叫声几乎都没停下来过。
每当患鬼以为计语嫣坚持不住的时候,计语嫣都能睁开眼睛,看着空中某处,诉说着自己的仇恨。
终于,天边出现亮光,花冢蛊自计语嫣手指上的伤口处爬出,没了计语嫣生命力的支撑,花冢蛊刚出来的瞬间便死了。
腹中的灼热感终于消失,计语嫣浑身都被汗打湿,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可她还是强撑着问患鬼,“大人,信徒做到了吗?”
患鬼平静无波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道波澜,“嗯,你做好了,你挺过来了。”
计语嫣得到答复,放心地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计语嫣浑身没有一丝酸痛,反而充满了力量。
她心中了然,这应该就是蛊虫的作用了。
丫鬟的身体自外传进来,“大小姐,比赛马上开始了。”
“嗯,知道了,这就来。”
计语嫣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计淼白,你给我等着,今天我一定要把我昨天失去的统统都拿回来。
今天的比赛是在皇家的围猎场,比的是骑、射、画,计语嫣匆忙换了骑马装,随便扒拉了两口饭就要走。
太师夫人心疼计语嫣没吃饭,多说了两句,“你这孩子,毛毛躁躁得像什么样子?好歹把饭吃完再走啊,反正也赢不了,随便比比就好了。”
计语嫣已经走到了门口,猛地顿住脚步,回头平静地盯着太师夫人,“你刚才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太师夫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计语嫣这种语气,当下便拍案而起,
“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我说错什么了吗?每次都输,你这么积极去围猎场有什么用?不还是给别人当陪衬的吗?”
计语嫣一步一步向回走,和太师夫人隔着饭桌对峙,平静地吓人。
太师夫人对上计语嫣的眼神,顿时感觉脊背发凉,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计语嫣忽地笑了,“娘说的是,女儿就是去凑凑热闹。”
明明还是和从前一样的笑容,可太师夫人就是觉得那笑容中掺杂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无端地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