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属实想不明白计太师的想法,“难不成面子比子女的幸福都重要吗?”
计淼白点头,是啊,有些人的面子不但比子女的幸福重要,比他自己的命都更重要。
“在我心中,不会有什么比郡主更重要了,我的面子,我的权力,我的金钱,甚至是我的命,都不会比郡主更重要。”
计淼白手下一顿,别过脸庞,从帝江的角度只能看见她泛红的耳朵。
“郡主害羞了吗?”
计淼白还是不说话,帝江玩心大起,“郡主今日在殿上说的愿意,是因为喜欢我吗?”
计淼白“腾”地站了起来,“我想起来康乐的药还没有配,我得先去药房了。”
帝江亦步亦趋地跟在计淼白身后,“郡主的耳朵好红,生病了吗?”
“郡主,理理我呀,我很喜欢郡主,很喜欢很喜欢。”
“郡主以后这么害羞可怎么办呀?等成婚的时候郡主会害羞地晕倒吗?”
计淼白不堪其扰,快步走进药房,将药房门关上,将帝江的声音隔绝在外。
“郡主这般对我,我好伤心呀,郡主,郡主,你开门呀,我想同你说说话。”
这人,未免也太厚脸皮了。
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计淼白深呼吸了几口气,她要冷静下来,今天的事情让她意识到了一点,她不能再这么佛系下去了。
她得尽快恢复精神力,不能再这般下去了。
隔了一会儿,帝江的声音再度响起,“郡主,我有事需要去三皇子府一趟,今天你昏迷之后,三皇子派人送来了一朵坎涂花和一封信。
三皇子那边说了,他身边有一个地位很高的苗疆人,希望可以合作。”
门突然打开,“你要和苗疆人合作?”
“嗯,因为今天刀劳鬼,他是苗疆中一个很厉害的人,他要我将太傅私藏盐矿的罪名都转移到太子盖世身上。”
“你为什么不拒绝他?”
“因为你在他手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
帝江被计淼白吼得有些委屈,他也是没办法呀,坏事做尽又有什么关系,总比郡主受苦的好。
计淼白一愣,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抱歉,我不知道当时的情况,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郡主以后可以多相信我一点吗?我肯定是不会害你的,就算你要杀我,我都不会反过来杀你的。”
计淼白对上帝江的眼神,心中有块地方隐隐在发烫。
“嗯,我记得了,我会试着相信你的。”
两人到三皇子府的时候,盖霄都快要把帝江瞪穿了,“帝江公子可真是让人好等。”
帝江看向盖霄身后的午九曳,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苗疆,棠神!”
午九曳摘掉帽子,“帝江公子,好久不见。”
“是很久不见,没想到你还没死,命跟那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帝江和午九曳是有仇的,他从天机门赶回元川国的时候,一直被午九曳追杀着。
这人跟蟑螂一样,不管怎么样都打不死,也甩不开,要不是他分身多,不然还真的被午九曳给拖住了。
“郡主,我告诉你噢,当初就是这个人一直追杀我,我好多次差点就死了。”
哭唧唧。
午九曳:好多次命悬一线的都是我,是你一直在戏耍我,你不能长着一张嘴胡说。
可现在局势逼人低头,午九曳只能道歉,“往日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太愚蠢了,一直被大祭司蒙骗,还屡次对你出手,都是我的错。”
帝江傲娇地撇过脸,压根不搭理午九曳。
计淼白更是直接回怼道:“不必道歉,等这段合作关系结束后,我会亲手杀了你,用你的尸体当做赔礼。”
帝江的眼神“噔”地亮了,郡主好凶残,好喜欢!
盖霄:他就知道肯定会是这个样子,郡主是不是傻?真的看不出来帝江拿她当枪使吗?
午九曳愣了愣,他是大祭司手下的三大护法之一,从当上护法那天开始就没人敢跟他这么说话了。
今日却被一个毫无内力的小毛孩子给教训了,可看见盖霄的眼神后,午九曳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盖霄这人他是知道的,狂得不行,现在有人比他更狂,他竟然这什么都没说,只能说,这位大人肯定是有实力的。
从午九曳的称谓就可以看出,午九曳是个聪明的。
他定了定神,再次诚恳地道歉,“这样吧,我现在就站在这里,帝江公子和这位姑娘若是还有怨气,我任两位处置。”
帝江袖中滑落出一把短匕,“这可是你说的,那孤就不客气了。”
短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午九曳,午九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呲。”
匕首刺进血肉的声音响起,鲜血从帝江眼前划过,帝江的眼神变了变,身上的气息变得冰冷。
“三皇子,你找死吗?”
在刚才的那一瞬间,盖霄突然冲上来,挡在了午九曳的身前,匕首顺势刺进了盖霄的肩膀中。
盖霄不甚在意地将匕首拔出来,扔在地上,“他可以我花了五千两金救回来的,本皇子不是找死,只是单纯心疼自己的钱。”
五千两金?
计淼白看向午九曳,原来当初盖霄甘心被她坑,都是为了身后这个男人。
帝江转身回到计淼白身边,“午九曳,你的计划是什么?”
午九曳细细解释道:“我和虞神是领了不同的命令的,我的目标是元川国皇帝,虞神的目标是天机老人。
我大概了解他们已经控制的官员,只要我们能找到背后控制官员的蛊师,我们就赢了。”
帝江的眼神锋利,“午九曳,孤凭什么相信你?你的身上有大祭司亲手下的蛊毒,孤怎么知道你不是刻意为之?”
“我从小就在蛊毒中长大,已经不惧怕那些东西了,至于会不会死,那都不重要,大祭司杀了我阿父阿母,我只想报仇。”
午九曳目光灼灼地看着帝江,他只想报仇,至于自己,他根本不在意。
帝江沉吟良久,“可以,朝中目前已经被控制的官员名单,孤需要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