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连场合都不分了,“帝江公子很得意吗?你们二人是什么关系?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就堂而皇之地住到了一起,简直不知廉耻,伤风败俗!”
计淼白放下手中的筷子,活动了下手腕,这是准备打人的欠揍了。
可没想到还没有比计淼白的速度更快,直接冲上去对着盖煜的脸就是两拳,
“亏你还是皇子呢,一点教养都没有,孤是中毒了,中毒了听不懂吗?”
“你可以说我不知廉耻,你不能说她,我打死你!”
盖煜一肚子火气,但没想到帝江会这么莽撞,直接上来就开打。
他是有武功的,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呗帝江辖制着,拳交完全使不出来。
脸上挨了好几拳之后,盖煜反应过来了,直接上拳头,两个人在大殿中央你翻我滚的。
皇帝“啪”一下把筷子摔在了桌上,成何体统!
盖宏岳一脸不理解,“皇兄,你先别说话,让我看完,我都多久没看过这么刺激的画面了,要不咱俩也来一下。”
皇帝的怒气一下子没绷住,破功了!
打吧,打吧,本来就是老二嘴欠先说胡话的,该打。
见皇帝没有制止的意思,盖世坐不住了,上前将两人分开,途中还挨了盖煜两拳。
“行了,够了,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这里是皇宫,要打滚出去打!”
然后两个人互相拉扯着,出去了!
五皇子和盖宏岳想看他们打架,还跟了出去。
盖世终于能体会到皇帝的感受了,你想跟人家好好说,可是人家根本不带听的,甚至还有人捧场!
几个人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计淼白轻飘飘地喊了一句“站住”,众人真的站住了。
“过来。”
这句话是对帝江说地,刚才还一脸怒气的帝江迅速切换到了委屈模式,
“郡主,本来就是我非要住到你府上的,二皇子光说我就算了,我不能忍受他说你。
如果我是二皇子,我肯定知道郡主的为人不是那样的。”
真是好大一个绿茶!
盖煜气的半死,但是这么多人看着,他又没有帝江那么厚的脸皮,肯定说不出那么无辜的话。
再说了,他又没有说错,不是夫妻,也不是什么亲戚关系,两个人堂而皇之地住到了一起,不应该被骂吗?
皇帝咳嗽了两声,“好了,都坐下,这样子成什么体统?”
显然他这个皇帝一点地位都没有!
众人都坐下后,皇帝问计淼白:“国安,刚才老二说地不无道理,这样吧,三年前你和计太师已经断绝父女关系,今日朕就厚着脸皮当一次你的父亲。
朕认为你这件事情做的不对,你和帝江公子非亲非故,就这样住在一个屋檐下难免落人口舌,你认为呢?”
计淼白回答道:“国安行得正坐得端,不会去管那些心思龌龊之人内心的想法。”
皇帝微微颔首,“朕自然是知道你的为人的,但是此事一经传出,到底会是对你的名声有影响,这样吧,朕下旨让你二人义结金兰,这样至少不会再有人说闲话。”
计淼白衣袖下的手纠缠在一起,她不愿意。
但是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更让帝江留在府中的理由了。
帝江突然开口:“陛下,孤有个更好的法子,还请陛下恩准。”
“哦,说来听听。”
“如果孤和郡主有了婚约,那住在一起也算正常。”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盖煜“腾”地站了起来,“帝江,你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竟敢肖想国安郡主?”
帝江完全没有搭理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计淼白,他要的只是计淼白的态度,只要计淼白愿意,他一定不会让她过苦日子的。
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地异常漫长,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计淼白身上,而计淼白低垂着脑袋,没人看得清她的神色。
计淼白此刻的内心十分挣扎,算上这一世,她一共活了两百六十三岁,但是没人告诉她感情是什么?
那些科学家说地最多的是“完成任务”,同伴们说地最多的是“活着回来/出去”,从来没人告诉她喜欢是什么感觉?
遇到喜欢的人应该怎么做?所以现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帝江,还是将那份珍视转移到了帝江身上?
如果对帝江的纵容只是因为那份珍视,那对帝江何其不公平。
可拒绝帝江的话,帝江就得搬出去了,依他的性子,搬出去之后肯定不会再和她说话了。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恍惚间,计淼白好像再次听到了梦中的身影,“小白,我永远都在你身边,不要怕,跟着自己的想法走。”
跟着自己的想法走,不要去考虑帝江是不是开心,不要考虑别人是怎么说自己的。
等待的时间太长了,皇帝开口劝说:“帝江公子,国安是朕的救命恩人,所以在这桩婚事上,朕是充分尊重国安的想法的。”
不尊重也没有办法,他总有生病中毒受伤的时候,难不成等死吗?
盖世也在一旁帮腔,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窃喜,
“是啊,京中小姐众多,总有一个能入得了帝江公子的眼,帝江公子不必难过。”
盖煜“切”了一声转过了头,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国安郡主的身后是父皇,就他一个质子还敢肖想郡主,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五皇子大声反驳了盖世的话,“皇兄,你这话说地就不对了啊,就凭帝江公子这张脸,我要是郡主,我铁定喜欢他的啊。”
这张脸帅的都没边了,他今天去的时候看见西御王府的丫鬟们眼睛都快要粘在帝江身上了,要是能一辈子看着这张脸,就算没有权势也不错啊。
众人对五皇子的话嗤之以鼻,脸好看有什么用?
生在帝王家,要是没有权势,根本守护不好任何东西,亲人、爱人统统都是。
争抢和野心才是帝王家的底色,爱情,最多只能锦上添花。
帝江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暗了下去,果然是他自作多情了吗?
计淼白终于抬起头来,“回禀陛下,国安愿意。”
这是大殿上的第三次寂静,比前两次的寂静来的更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