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短暂的敲门声打断了唇/舌交缠的两人。
“哼嘤~”
苏姽婳想要离开他的唇,发现自己的头被他紧紧的扣住动不得。
“别动。”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勾人的不像话。
惹的苏姽婳险些再亲上去。
维持着亲亲姿势没动,他们紧贴在一起,互相环着靠在彼此的锁骨处喘息。
“苏小姐,您在吗?”
陈管家温润的嗓音在安静的房内格外清晰。
“嗯。”
她应着,在他的耳垂上吻着。
“我去开门。”
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时,她狡黠一笑欢快的跳下软榻。
“见过苏小姐、惠王爷。”
陈管家恭敬的跪在她面前,“陈莹感谢两位贵人相助之恩,无以为报,他日若小姐有需要,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午时回房后,她压抑了多年的委屈彻底爆发。
埋头痛哭后平静好心情,立马来感谢苏小姐和惠王爷。
古有云‘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似苏小姐那样如许精致聪明的妙人儿,来往之人绝不会是平凡百姓。
却不想住在府上的客人会是当朝皇子。
“我帮你是受人之托,你不必记挂。至于以后的日子如何过,还看你的选择。”
受人之托?
让苏姑娘关照自己?
陈管家前思后想也没记起分毫,自己区区普通妇人,何德何能啊!
抬头想多问一句,无意瞧见二位贵人绯红的唇瓣。
“陈莹绝不让小姐失望,不辜负二位相助之情。”
连着磕了三个头后,迅速离去。
“陈管家绝对是我十七年来见过磕头最快的一个人了。”
摸摸鼻子,苏姽婳觉得莫名其妙,还有点想笑。
回到卧房的陈莹长舒了一口气,啪啪给自己敲门的手来了两巴掌。
人家苏姑娘跟惠王爷锁门在屋里,你敲什么敲?
幸亏两位贵人脾性良善,否则自己的脑袋必定保不住了!
“谢文渊,我饿了。”
左右食指同时开工,漫不经心的戳着他的指尖,素不离身的星霜扇孤零零的躺在软塌上。
“好饿、谢文渊。”
谢文渊推开她愈发靠近的小脸,眉梢和唇角都荡漾着笑意。
收回被她戳了一下午快肿了的手指,乘隙拍掉她越挫越勇的小爪。
“赖上我了是吧?”
他无奈的吩咐小厮传菜,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有多纵容。
“嗯嗯~~”
“好吃!”
苏姽婳吃饭速度很慢,嘴巴塞得鼓鼓的脸撑的跟包子似的,细细的嚼着。
“吃菜!”
“不吃!”
“吃!”
“我吃肉!”
她不满的推开那盘绿油油的‘草叶子’,“你喜欢你吃。”
“不吃以后不让你赖着了!”
“我偏、、、好吧!”
硬着头皮夹了一大口青菜,她到底是向美色低头了。
哎~
同人不同命啊!
别人大家闺秀都是娇生惯养,出门被无数的公子哥觊觎。
自己为啥就只能觊觎别人呢?
吃一口菜、
叹一声气、
“白天的尸体已经烧完了”
叹了无数声后,谢文渊默默转移了话题。
“哦、”
悄悄挪走青菜碟子,夹起一大块鱼肉“她们该死。”
谢文渊一直观察着她,“你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
简单讲了陈莹的经历,她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自嘲。
“不小心共情了而已。”
“有人欺负你?”
他沉下脸,眸色冷厉“是谁?”
苏姽婳放下筷子,弯腰扯着凳子靠近他的。
“本小姐是先皇亲封的乐嘉郡主,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
没人敢欺负自己
可有种亲人的不理睬,比打骂更伤人心。
“喝酒吗?”
“啊?”
“正宗梅子酒,不是你的秋露白。”
“喝。”
上次他们喝醉后,他专门差人去买回了齐州最好喝的梅子酒。
深红色的梅子酒哗啦啦的淌入琉璃杯中,苏姽婳趴上去嗅了下。
“我喜欢它。”
“你慢点喝。”
取出手帕帮她擦拭洒出的酒水,“量差还喝这么急。”
“不,你也喝!”
五杯就下肚,苏姽婳明显兴奋了起来。
“谢文渊,我没骗你。本郡主真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还有女红!本郡主,嗝~本郡主可厉害了!”
“你最厉害了。”
都把他当花魁宠,七国内没有比她更厉害的了。
“那是!”
苏姽婳骄傲的掐起小腰,“本郡主必须样样做在人前!”
“谢文渊,你看我的手。”
把小肉手递到他的跟前,灿若星辰的眼睛向上撩起。
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好丑,对吧?”
一双肉手白皙笔直,确不如其他女子的纤细修长,但胜在小巧可爱。
搭配她娇艳欲滴的容颜,反差的感觉,别有一番风味。
“很好,不丑。”
他喜欢。
“不,很丑!丑死了!”
“但它啊,可娇贵了!”
她从袖子里翻出来十几条手帕“它们,都是保护它的。”
“嘘~你别说话!”
谢文渊听话的闭上嘴,虚虚的环着她,防止她摔跤。
很满意他的乖巧,苏姽婳小手一挥端坐起来。
“四岁那年,我第一次拿笔、抚琴。可一拿笔,我就手疼,练琴多了我还是疼。
那时候我真希望父亲能回家救救我啊!
先生说,我聪明伶俐,活泼可爱。
我高兴的不得了!
五岁时,先皇喜欢我,当今圣上亦宠着我,我觉得自己是天下最惹人疼爱的小孩。
为什么独独母亲不喜欢我呢?
一定是她太累了独自操劳将军府,太辛苦了……
七岁,因为一场刺杀,我被师父收进琉璃谷。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母亲是不喜我的性子。
她是我的母亲啊!我当然要迎合她的期望!
我开始什么都学,别家大家闺秀会的,我要做到更好。她们不会的,我也要会!
母亲喜欢温婉淑良,我便日日用软帕层层包手,唯恐掌心落下一丝薄茧。
起初我日思夜想,每天看着夕澜姐跟师父师娘撒娇,羡慕的很!
师父师娘待我极好,尤其师父,对我比对夕澜姐还宠。
他们以我为傲
于是我加倍努力,只求在每年生辰母亲来看我时能赞我一句优秀。
其实我明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似我生来不喜守在深闺。
人啊人!
喜爱是演不了一世的!
等不到的偏爱,
我自己不甘心吧!
陈管家她比我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