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看着像是出不起钱的样子吗?我家主人虽然不是富可敌国,但买下你们还是绰绰有余!”
只见挡在父女两人身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一脸的傲然,轻蔑的看着他们。
云生不想多生事端只想快点走人,拉着陶伯文就想绕过男人离开。
不想中年男人见面前灰头土脸跟叫花子没什么两样的两个人居然敢无视他,微微抬起手指挥了挥,身后立马有两个体型强壮的大汉上前。
男人自从当了李府的管家后就连大夫人见了他都要礼让他三分,周围人也多的是恭敬,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无视他。要不是看这两人长相还算不错,他才没闲工夫亲自去问。
陶伯文见势不对赶紧上前挡在云生身前解释:"这位,你可能误会了,我们并没有卖身的打算,只是无意经过这条巷口罢了,要是做了什么举动让你误会了还请见谅!“
这也不怪中年男人误会,这条巷口原本还是正常的,只不过因为在这卖身为奴为婢的人大多都是在这个地方交易,久而久之这里也就被人称为卖身的市场,而陶伯文和云生又因为一路的赶路奔波,没能好好打理身上,自然也体面不到哪里去。被人当作卖身讨饭吃也就不奇怪了。
最重要的还是陶伯文因为自小大多数时间都是接触书籍,身上染上了一层书香之气,还有一张俊美无双的面貌,在这个到处都充满萎靡之气的地方自然亮眼,而继承了父母优良基因的云生自然也差不到哪儿去。
于是父女两人就被人看上了。
中年男人一听,顿时又叫身前的家丁停下,仔细打量起父女两人,虽然衣衫褴褛,但也不难看出骨子里那份不同于常人的气度,陶伯文是因为受书香的熏陶,云生则是来自科技发达的现代,接受的教育自然广泛。
这下尴尬了,中年男人意识到自己今天可能看走了眼,只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哼!两个叫花子还挣扎些什么,反正以后还不是要来这儿,现在提前一些还能遇上我家心善的主人,以后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陶伯文再三陪笑着婉拒了,中年男人见陶伯文油盐不进便一挥袖子哼了一声走了,突然出现又快速的离开,这期间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弄得父女两人很是摸不着头脑。
这回因为人多眼杂,陶伯文身上也没有钱云生没有借口补充骡车上的物资,木桶里的水还剩下三分之一多一点,粮食省着点也还能撑过半个月,云生打听消息后知道一直往台州方向走的话刚好能够到达临县。
临县是隔在乌城和台州中间的一座县城,不大也不小,按照他们如今的脚程的话走到临县刚好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天色已晚,于是他们决定明天一早就出发。
夜晚,城中的街道上放眼望去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在一个阴暗的巷子里五个满脸煞气的男人此刻正密谋着什么。
“娘的!咱们被骗了,到这城里居然什么事也做不了只能给别人卖身?给别人当牛做马那老子不得憋屈死?"其中一个男人满脸的不岔。
”你说的对,咱们可 不是当畜生的料儿。“为首的男人坐在一旁,眼里闪过一丝阴毒。
这几人正是之前要抢劫云生他们的五个男人。
第二天一早,陶伯文和王掌柜告别后就开始上路了。
因为骡车上的吃食少了一半,所以空了不少地方,重新整理后刚好够陶伯文和云生坐在两旁,大灰则是和骡子并齐赶路。
就连赶路的速度都快了不少,而悄悄跟在父女两人身后的几人就倒霉了。
看着一眼望不到人影踪迹的道路,只能步行的几个男人累的汗流浃背,气喘的怒骂道:“这两人怎么跑得这么快,以前也没见他们速度这么快啊?"
还是大哥聪明些,转了转眼珠说:"应该是车上的东西少了,坐在车上赶路自然不比以往。”
其他人一听是因为东西少了才跑的这么快瞬间急了:“那我们还等什么,还不赶紧追,要是他们把剩下的东西都吃完了那我们不就白忙活一场吗?"
于是一群人经历了他们历来最难追的一次抢劫生涯。
日头渐渐上升,空气中开始浮现一层层热浪,地上也开始变得滚烫起来,不说出苦力的牲畜了,就连坐在骡车上的云生都热得受不了,把骡子赶到一棵树下后接了一碗水解渴。
陶伯文在一旁担忧道:"生儿,爹就不喝了,接下来还有一段路程呢!”
云生没管他说什么,直接就接了一碗水递过去:“还有多少水我心里有数,快喝!我还要喂大灰它们呢!”
直接把碗递给便宜爹后云生又重新拿了个碗分别给一骡一狼喝了一碗水。
陶伯文端着水犹豫不决,又看了眼丝毫不在意这么奢侈喝水的云生,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把碗中的水喝光。
喝!不能让女儿担心,大不了以后没水了自己不喝。
好不容易追赶上来的几人停在不远处的树下喘着粗气,看着陶伯文和云生这副父慈子孝的画面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倒是舒坦,可把他们给累坏了。又累又渴的几人直接就朝着父女俩围了上去。
大灰最先察觉到几人的存在,站在最前面压低前身不停的朝来人发出威慑的低吼声。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大汉看见大灰果然犹豫停下脚步,但不过一瞬互相打了眼色后又开始前进,几个男人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拿着粗壮的木棍逐渐朝着云生他们逼近。
陶伯文看见突然出现满脸不善五个大汉,差点儿被吓得腿软没站稳,但随即又想到自己那柔弱无害的女儿,霎时间浑身充满了力量想站在最前方与来人周旋。
却没想到刚往前走一步就被树后走出来的云生给推到身后,云生手中也拿着一根木棍,正是当初打倒大灰的那根。
两方看见对方都同样拿着木棍话也不多说直接开干,拎着棍子就往人面门上招呼。
云生凭借前世再末世中练就的身手即便在五人的围攻下依旧游刃有余,到现在也恢复了两成的力量,还有大灰在一旁助攻,看谁厉害就逮着谁咬。
陶伯文站在一旁看得满脸担忧,虽然女儿看着隐隐占上风,但一想到女儿可能会受伤就急得不行,想找根棍子也加入战场帮忙却又怕帮了倒忙,内心焦心又纠结,不停的揉搓着双手。旁边的骡子像是感受到他的不安和担忧,也烦躁的在原地踱步。
过了一会儿双方依旧僵持不下,大汉们明显开始烦躁不耐烦起来,为首的男人想要挟持陶伯文威胁不好对付的云生,却怎么也突破不了云生的防线。
就算过了云生这关也会被下了死命令保护男主人的大灰撕咬,拖到云生再次把男人逼退。
几次三番下来,对方越发暴躁起来,长时间没吃没喝不停追赶父女两人让他们感到无比的疲惫,之前幻想的只要追上父女两人就能有吃有喝的画面也不复存在,也许是到了濒临绝望的时刻人都会爆发出平常都不曾有的力量,五个男人像是被戏弄得开始发狠,棍子底下挥着心中的狠唳。
云生恢复前世的两成力量对付几个小喽啰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但是这副亏空了十来年的身体实在是太拉跨了,才支撑不到半刻钟就后继发力不足,此刻又对上了爆发叠加BUFF的五人,自然开始处于弱势,几人一见云生开始变得吃力起来自然也不会讲武德给云生恢复时间,趁你病要你命,攻击越发迅猛。
最后云生自是抵挡不住败下阵来,被其中一人一棍子击打背部摔倒在地,剩下的大灰虽然不好惹,但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自然也被打倒在地。
陶伯文一副弱小的模样根本就没被他们看在眼里,要是真有那个实力早就出手了,哪还会等到现在?倒是小瞧了云生,看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力气却那么大,五个男人差点还镇不住,要是被人知道那还不得笑死。
很快云生和陶伯文就被人用布条困住手脚扔到一处,大灰也半死不活的被捆在一旁,而胜利的五个男人此刻正争先恐后的抱起木桶放水喝,喝足后又去翻找车上的吃食。
陶伯文着急的挪动身体担忧的看着痛苦倒在地上的云生,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想到云生刚才展现的那一身本事不该出现在一个痴傻多年的女子身上。
"生儿,生儿你怎么样了?都怪爹没用,什么也做不了拖累了你,呜呜呜………“说着陶伯文又开始哽咽哭起来。
云生艰难的挪了挪身子将自己的脸对上便宜爹愧疚自责的面孔,嘴角吃力的牵扯出一个笑容,好久都没见便宜爹哭过了,上一次哭是在什么时候呢?都记不清了。
”爹,我没事,你别哭啊?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粗粝沙哑的声音一出口就连云生也顿了一下,接着又安慰起了泪水直流的便宜爹。
”爹,你也别害怕,等我再休息一阵儿,有力气了肯定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他们欺负我们的,你再等等就……"云生话还未说完就直接晕死过去。
陶伯文在一旁着急的不行,大声哭喊着云生,引来几个男人的注视,见云生只是昏过去后就不再管,接着吃着手里的烧饼。
其中一个削瘦的男人阴沉的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云生和一旁焦急的陶伯文问大哥:"大哥,我们要拿他们怎么办?”
为首的男人则是狠唳的看了眼他们,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