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身后跟着一匹狼后陶伯文整日战战兢兢如坐针毡,云生却不受丝毫影响,像是灰狼不存在一样,骡子开始的时候也因为天性恐惧得浑身发抖,后来见灰狼只是跟在后面没有攻击意图也渐渐不再害怕。
“生儿,这条灰狼怎么总是跟在我们后面,它身上还受着伤呢!”陶伯文看着身后可怜兮兮额头伤口已然结痂的灰狼孤单的看着他们吃饭,想着女儿以前也有过同样的伤口,不禁对它心生怜悯。
云生喝了一口面汤,斜眼瞥了灰狼一眼没说话,只是吃完饭后趁着便宜爹休息时来到灰狼不远处,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直接冷漠的对它说:“别跟着我们了,虽然不知道你想什么,但如果你想趁机伤害我们的话,我就扒了你的皮做裘衣!”说完还对着它狠厉的用手比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云生说的话,灰狼像狗一样夹着尾巴低下头颅嘴里发出嘤嘤嘤的求饶声,最后竟然还谄媚的朝云生摇尾巴。
一头狼?像狗一样朝人摇尾巴?云生不懂它的脑回路,但也看出来它在向她低头,总不可能是想让她养它吧!多玄幻啊!一头狼心甘情愿想做一条狗!
云生想着心中的猜测忍不住笑出声来,转身走了几步后回头看,灰狼依旧立在原地看着她,不会吧!难不成我的魅力已经大到能够征服野兽的地步了吗?
云生又朝它走了几步,不知道叫唤一头狼是怎么样的,于是就按照统一呼唤狗的叫法出声儿:“嘬嘬,嘬嘬嘬!”
灰狼竟然提起左前腿踉跄着向云生走了几步,云生见此,又继续叫唤它直到灰狼走到身前一米远,之后便乖巧的坐下。
云生抬头望了望便宜爹,坐在树下打着盹呢!于是随意从空间里拿出一把烧火用的火钳,用尖端对着灰狼的脖子慢慢靠近它身边。
不是云生过于警惕,而是狼这个动物它可以像狐狸一样狡猾,也可以像犬一样聪慧,谁也不知道它此刻的低服做小是不是在酝酿更大的谋划,实在是不得不防。
好在它是真的臣服,直到云生摸上它的头颅脖子都一点反抗拒绝的意味也没有,好似任云生搓圆揉扁。
“大灰?”云生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嗯呜呜~”灰狼仰起头朝着云生回应,一瞬间就接受了这个随意的名字。
“这还真是……”真是什么云生也说不出来,好笑的看着疯狂朝她摇尾巴的灰狼。
仔细想想,好像在逃荒的路上养一头狼也不错,他们不可能一直避开人群只走山林偏僻的道路,总要和别人打交道,但又不知道其他人是否带着面具或是披上一层羊皮,养着灰狼不仅能够看家放哨,还能在危险时刻保护战五渣便宜爹。
越想越心动,又对着灰狼叫了几声大灰,灰狼也一一回应,云生收起火钳先是朝前走了几步,回头一看也一直大灰紧紧跟着她,就这么一人一狼回到了骡车旁,骡子看见灰狼受到惊吓尖叫出声吵醒了旁边补觉的陶伯文。
陶伯文一睁眼突然看见一头狼自然被吓得不轻,认清这是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狼后心房卸了一半,但心脏还是砰砰砰乱跳,连问云生的语气都带上了颤音:“生生儿,这是是……”
“这是我新收的小弟,我们家的新成员,它叫大灰,以后就负责保护你,你把它当做一条普通的狗就行了。”云生自然而然的说着自己刚刚作出的决定,脸上没有任何心虚。
陶伯文本想说些什么,但转眼看见大灰委屈祈求的眼神又说不出口,于是两人一骡一狼(狗?)再次上路。
这回云生不敢再走山路,原因无他,他们从离开村子起就一直走山路,刚开始陶伯文还有方向该走哪边,朝着什么方向走,现在已经过了七天了,再不找人问路他们可能会就此迷失在深山老林之中。
呼叫工具统三九已经是常态了,三九对云生有事找它没事别烦她习以为常,直接告诉云生附近官道的方向后就自己麻溜的滚了。
云生带着便宜爹朝着不知道是哪个地界的官道走去,因为之前大灰受的伤还没好只能用三只脚走路,为了加快速度云生只能让它趴在骡车上。
又过了一天,临近傍晚,天边的晚霞红得亮眼,云生也终于隐隐约约听见行人的说话声,与便宜爹对视一眼后,便宜爹亮晶晶的眼里抑制不住的兴奋,云生对于这么长时间以来不和其他人交流说话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也许是在前世丧尸病毒爆发时没人会期待遇上人,因为弱小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你根本不知道来人是人是鬼。
但对于土生土长的陶伯文来说长时间不和人打交道是让人多么痛苦的一件事,现在终于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陶伯文差点激动的流泪。
陶伯文迫不及待的向着说话声方向走,却被云生抬手拦截,他疑惑的看着女儿,眼里就只差写满了怎么了_?
“爹你不打理一下衣衫吗?”云生看着他们身上灰暗沾满风尘的衣服不由得开口提醒。
陶伯文低头看了一眼抬头望着云生,眼里像是装满了小星星✨,脸上好像写着我女儿真聪明!
但是等他们弄好后走上宽阔的道路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发现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是灰旧暗沉像是很久没有清洗一样,陶伯文甚至在路过的人身上闻到一股长久充满汗气难闻的馊味,差点没吐出来。
因为在山林中云生总有各种借口理由用空间里的水将他们储水的大木桶装满,所以他们一路走来虽然不能奢侈的清洗衣物,但也能保持最基本的洗漱干净。
此刻突然遇到这么多‘邋遢’的人属实让陶伯文有点接受不了,云生却不意外,因为离开村子之前还没有出现断水的情况,之后他们又一直走山路没有遇上人,虽然天气炎热,但陶伯文依然没有缺水的概念。
云生目测这应该是个不大的镇子,虽然出现了断水的情况,但也还能维持生活,只是偶尔会看见街边巷口出现一些乞讨的病弱老人或小孩。
就在他们想找人打听这是什么地方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阴沉粗锣的声音:“两位这是要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