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烨的眉头紧紧皱着,“非要我亲自过来?”
约瑟的语气非常的肯定:“是的,而且非常重要,最迟明早你就要起飞。不然这个项目,我们大有可能要彼此错过。”
傅辰烨心里清楚在枫叶国的项目,是他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谈下来的,在这个时候出状况倒是有些意外。
经过一番考虑,他答应了下来,“好,我连夜启程。”
挂了电话,他俊朗的脸上却闪过一丝疲惫,脑子不自觉闪现曲染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
曲染还没有彻底的清醒,又面临着双目的失明,在这个时候他要离开国内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再加上,他还没有稳妥的把曲染送到戴森那边去治疗。
正当有所纠结,白秋拿了一份文件从门外走了进来,“傅总,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傅辰烨眼神恢复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今晚准备飞机,我要去枫叶国见约瑟。”
白秋知道约瑟是傅辰烨手里的大客户,马上就答应下来,“好。”
才放下文件要走,傅辰烨又看了他一眼,“派几个人盯着医院,曲染这边有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白秋明白这是傅辰烨对曲染的关心,默认的点头。
夜色渐渐的降临,窗外的风呼呼的刮着。
洛小小躺在病床上,光是看着落叶敲打玻璃窗的样子就莫名的心中害怕。
下意识的,她很担心住在重症病房的曲染。
跟曲染在一个屋檐下久了,知道在下雨打雷的时候,曲染表面说着不害怕,其实都是骗人的。偏偏这时候她的身体还这么脆弱,身边没有半个人陪着。
洛小小加快脚步来到光线昏暗的走廊,因为走路没看周边,不小心撞到迎面走来的人。
“怎么从病房出来了?”王科温和的声音,从洛小小的头顶响起。
洛小小有些惊慌的抬头,看了王科一眼,“天快下雨了,我担心染染,她最怕打雷下雨了。”王科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知道你很关心她。可她现在的状态大可能听不到窗外的雷声,你就放心吧。这边会有人看守着,随时盯着她确保她的安全。”
洛小小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不能喊出来,难道心里就不害怕吗?我只想陪陪她。”
王科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们打算连夜开会。给曲染制定治疗方案,你就让她好好的休息,暂时别打扰她了。”
洛小小的心微微一阵颤,最终还是听了他的话,“好,我尽量不去打扰。”
王科又跟洛小小交代了两句,这才行色匆匆的离开。
洛小小看着重症病房的方向,发现有两名护士站的护士的确有说有笑的在附近值班,也就悄悄转身离开了。
雷电交加的夜晚,走廊上时不时传来呼呼的风声,气温也下降的厉害。
曲染在一道闪电制造的光线当中,睁开一双没有办法聚焦的双眼。
眼前的一切都是一片灰暗,就连半点轮廓都没办法显现。
第五百一十章小心
曲染的身体冰冷又止不住的一抖,本能的伸出双手往附近摸了摸。
直到确定躺在一张陌生的病床上,手上还吊着点滴,动作才突然间的停住。
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传来一阵又一阵剧烈的疼痛。
好像只要一用力的思考,脑袋就好像要炸裂一般。
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生病,住进了医院,就好像片段性的丢失了记忆。
梦里面那个一直喊着她,让她坚强的女人的声音,她非常熟悉,那一定是亲近的人不希望她出事。
这会,她越发清清楚楚的意识到,她陷入了无边无尽的黑暗当中。
病房的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一名女护士拢了拢身上单薄的工作制服,往走廊外边瞧了瞧,“怎么突然间刮起台风来了?天气预报也没说台风来的这么快。”
另一名女护士正有些犯困,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可惜晚上要值班,顶着这么大的风球是不能好好睡一觉的。”
正当两人聊着天,门外的走廊上突然出现两三个穿着绿色褂子,脸上罩着浅蓝色口罩的医生。
看他们的着装,倒真像是外科医生,专门负责做手术的。
通常有一些病人是经过手术才转移到重症病房的,那两名护士也就没有起什么疑心。
其中一个带头的男人看着其中一名护士,语气平缓的询问:“曲染在哪个房间?我们得到命令,要给她紧急转移病房。”
护士有些不解的看了看他,总觉得当中有蹊跷,“谁的命令?”
谁知道,那个男人回答的异常从容,“王科主任。他已经跟医院商讨好救治曲染的方案,让我们赶紧帮她转移病房。”
听到那人爆出王科的名字,再看看他胸前挂着的工作牌,的确是一名外科医生,护士也就没有多问。
“中间那个独立间,病人就在躺在那儿。你们可得小心着点,病人的情况才刚刚稍微稳定,王医生交代千万不能让她磕着碰着。”
尽管护士交代的很详细,那个男人只是平静着脸色点头,“交给我们,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他马上招呼着身边的两个人一起,朝着曲染的病房走去。
在进门那一瞬间,三个人脸上的眼神陆续都阴沉了下来,肉眼可见的浮现了一丝杀气。
曲染正在模模糊糊当中,就听到病房的门打开的声音。
一道冷风灌了进来,让她单薄的身体明显感受到了凉意,肌肤上的汗毛纷纷竖了起来。
紧接着,就是一阵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脚步声。
三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停在曲染病床面前,确定了是他们要找的人,眼神更是透着明显的冷意。
带头的男人阴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抬起手下了命令,“你们两个。还不快动手?”
那两个人听到命令,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手忙脚乱的解除曲染身上缠绕着的静脉注射管就把针头给拔了,连血都没有帮她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