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将她平放。
云若宁痛苦的蜷缩成一团,整个人的脸都埋进臂弯里。
顾仓寒无助的吼道:“御医怎么还没来!”
这里是南城,京都之中最为繁华的商业街,贩夫走卒都聚集在这里做生意,街道上更是人来人往,此时几个人的旁边围满了百姓。
顾仓寒害怕了,三年来,自己每一次因为病痛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都是宁儿在床边照顾,从未有过如此无助的情景。
眼看着云若宁呼吸越来越弱。
顾仓寒不顾翠果的劝阻,执意要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不能再等下去了,宁儿别怕,我们马上去找御医。”
翠果下意识的拦在云若宁身前:“王爷!你这样做会害死小姐的!”
顾仓寒直接推了翠果一把,怎料平日里挥枪舞刀的手竟已经吓得没了力气,一时之间,没有推开。
他根本听不进去翠果的劝告,必须尽快见到御医才行。
就在两个人僵持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清脆的男音。
“让一让!”
“我是医师!”
围观的百姓实在太多了,任志远费力的扒开人群,来到云若宁身前。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云若宁,面容毫无血色,像是一片破败的落叶,皱成一团。
任志远焦急的脸上闪过一丝心疼。
“别碰她!”
任志远厉声呵斥住顾仓寒。
顾仓寒攥紧拳头,任志远的担心和心疼一点不拉的落入他眼中,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滋味。
就好像自己养了一盆花,小心翼翼的看顾着,别人只是过来浇浇水,就要将自己的花盆端走了。
几乎是本能的想要将这盆花抢回来。
他此时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未真正的放开她,从内心深处,她依旧是他的女人。
但是低头看着云若宁痛苦的模样,他顾不得多想,任家医馆在京都之中赫赫有名,任家的少当家必然医术不凡。
他眼底的寒意疏淡了些:“好!”
任志远一楞,看男人的气质非同一般,对云若宁如此上心,定然关系匪浅。
他没有理会,转身对翠果说道:“翠果,摁住你家主子。”
任志远抬手轻轻捏住云若宁的下巴,从衣袖中取出一个蓝底白釉的精巧瓷瓶。
磕出一颗不大的药丸,小心翼翼的喂进了云若宁的嘴里。
修长的手指搭在云若宁的脖颈处,一动不动。
脸上的表情几经变换。
顾仓寒的脸上却泛起醋意。
“这位医师,把脉诊治即可,男女授受不亲,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动作怕是有伤风化。”
任志远被突如其来的陈醋灌了一嘴,毫不客气的回击道:“医者无男女之分,若是病人危重之时,还要装腔作势,便是弃其他性命于不顾了,还要那礼义廉耻何用!”
言下之意,你只想着要自己的脸,哪里顾云若宁的死活。
顾仓寒堂堂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从未有人敢如此含沙射影羞辱于他。
一时间,顾仓寒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怒火已经烧到了头发丝。
他满目寒光的盯着任志远:“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