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进来时，就看到女孩搭在后座上的衣服。
他的眼神昏暗了几分，胸腔中起伏的情绪逐渐躁动起来。
尤其是看到她雪白颈子上刺目的红，终究是忍不住，粗粝的手划过女孩的脖子，冷着声音问：“你谈恋爱了。”
他明明知道，却还要问，他想听她亲口回答。
何皎皎的脖子是很敏感的地带，姜尚也是昨天才知道。
她瑟缩了一下，闷闷地“嗯”着。
韩沐晨听到后，眼睛直直充血，原本只是摩挲着，慢慢地直接揽着她的脖颈向自己靠来，就像审犯人时那般狠厉。
“你让他吻的这么狠，你们做了？”
露骨的话不过脑子脱口而出。
何皎皎装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呜咽着：“没有，我们只是接吻了。二叔叔，你别这样，我怕。”
“他有没有对你做其他的事情？”
是询问，不过语气放柔了许多。
“没有，真的没有。”
何皎皎挣扎间双手附上他的手臂，想要把他的手拿开。
却忘了，自己身上围着的是毛巾，根本就没有系牢。
那一刻，男人怔愣了几秒，骨子里最原始的兽欲开始抨击他。
韩沐晨大脑有片刻空白，在人类最本能的基因的叫嚣下，他做了姜尚做过的事，他狠狠嫉妒的事情。
六六在意识域中看着男人疯狂地宣誓自己的主权，要盖住姜尚的痕迹，以及小主人表面挣扎，实则小人得志的模样，这一刻它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
何皎皎是想让姜尚尝尝那种真挚付出的感情被践踏被蹂躏的滋味，或者说她在下一盘更大的棋。
“啪”的一声，韩沐晨被何皎皎一巴掌从浴火中扇回了现实。
他回过神，看见了她眼里的无助、慌张和恐惧。
何皎皎躺在副驾驶上，眼睛哭的红肿，下唇被咬的溢出了血丝。
“对。。。对不起。”
男人手忙脚乱地帮她系着扣子，道歉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女孩像一只破碎的布娃娃，任他摆弄。
过后，她哑着声音说：“我要回家。”
韩沐晨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抱着她，缓了好久才鼓起勇气说：“皎皎，喜欢我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何皎皎没有回答。
兜里的手机响个不停，是姜尚打来的。
女孩抹掉眼泪，深呼吸几下，按了接听键。
“皎皎，怎么还没回来呢？”
那边的声音有些急切，细听之下还有小猫“呜呜”的猫叫声。
“快了。姜尚你在我家吗？”
“嗯，在等你。你哭了？怎么回事？”
何皎皎在压制自己的声音，但浓浓的鼻音姜尚还是听的出，毕竟每次她被闹得不消停时，说话就是这样喃喃的。
“没事的，姜尚，等我回家。”
说完，何皎皎就挂了电话，看着窗外，语气平淡：“文泽路，78号街。”
“好。”
韩沐晨开的很慢，一辆改装过的奥迪A8被他以时速20km开着。
何皎皎懒得理他这种幼稚举动，抱着胸在路上睡了一路。
快到文泽路时，韩沐晨把车停在了路边，自己下车抽着烟。
一根接着一根，他身上的衣服还没干透，十月的风还是很凉的。
六六：皎皎，你不劝劝他吗？
何皎皎：不去。
六六：他就是行为鲁莽了些，但。。。不还是你先诱惑的吗？
何皎皎：刚刚的感觉我也很喜欢，我生气的不是这件事。
六六：那是什么？
何皎皎没再搭理它，她一直都清楚自己是个极度自私自利的人，有些仇就算当年报不了，十年后再报也不晚。
几分钟后，韩沐晨冷静了些，吹散身上的烟味后，才上车。
女孩还在睡，他就坐在驾驶位上看着。
韩沐晨甚至不敢擦掉她眼角的泪。
男人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情面对她，十多年后的第二次见面就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兽性，他深知自己是个暴躁的人，却从未想过把这种坏脾气用在女孩身上。
他后悔了，十年前就后悔了。
何皎皎见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有些忍不住，呓语几句就醒了。
车里静的可怕，韩沐晨听的一清二楚，她叫的是“姜尚”。
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醒了。”
一个常年跟坏人打交道的糙老爷们试着用最温柔的声音和女孩交流。
何皎皎没回他，探身从前座过道间够衣服，因为身材的原因，还有一点距离才能够到。
男人眼神扫过女孩的腰肢，身体又开始难受起来，他扶着女孩的腰，说：“我来。”
冰凉的手搭在腰窝处时，何皎皎凉的一激灵，快速坐回去。
她接过韩沐晨递来的衣服，随后扯掉毛巾，在他面前毫不避讳地穿起来。
男人别过脸去，道着歉：“对不起。”
“文泽路，78号。”
女孩还是平淡无波的一句话。
回到家，何皎皎看到姜尚蹲在门口，衣服也有些湿哒哒的，她没有一点心疼。
看来是下雨时就一直在门口等着，能忍到这么晚才给自己打电话，也是可以的。
“钥匙。”
女孩在鞋柜里找了一把钥匙给他：“我家的钥匙，初初都没有哦。”
姜尚拿着这个意外之喜，有些不知所措地把它揣兜里。
“皎皎，下课后，你去哪儿了?受委屈了吗？”
“没干嘛呀。姜尚我饿了，快去做饭。”
“好。”
何皎皎一句话就给搪塞过去。
浴室里，女孩给他戴上那天买的眼镜，问：“姜尚，要是有一天我骗了你，不爱你了，你会怎么办呢？”
姜尚给她抹沐浴露的手突然一滞，他环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洗手台上。
“那肯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才让皎皎不喜欢。如果有那一天，皎皎就告诉我，好不好？我都会改的。”
“那要是我单方面红杏出墙了呢？”
何皎皎环住男人的脖子，轻啄一口他的喉结，继续问着。
“我家皎皎做什么都没有错。我看是谁家的墙这么没眼色，敢接你这株红杏。”
姜尚恶狠狠地说着，含住她身上的一块肉，吃味起来。
“唔~要是我不允许你对我的奸夫做些什么呢？”
女孩的呼吸有些急促。
“皎皎不要在这种时候说些扫兴的话。”
姜尚没有正面回答，只能用动作掩饰自己的害怕。
他总觉得有些东西要开始变了，他不想面对何皎皎嘴里说的那种情况。
要放以前他会选择离开女孩，并且杀了那个男人。
但现在他只想一直与何皎皎快乐着。
一个月前他喜欢何皎皎，所以他会尊重女孩的选择；现在男人的爱意猛长，他对她的占有也更加狂烈。
床上，姜尚看着熟睡中的何皎皎，吻着女孩刚刚帮过自己的手，温柔地说着法语。
“除了你，我再也不会爱上别人；若你离开，我将如同死去。”
不要让我输，好不好，皎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