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宋时卿走了之后,楚御白除了去皇宫给各位皇子公主们教学,其余的闲暇时间都是在佛柳寺中度过。因为只有在那里楚御白才感觉自己可以静下心来。自从纪太师向皇帝举荐自己拜少傅之职后,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如今宋时卿外放一事更是让楚御白感到心烦意乱。
就这样楚御白连着几日未曾回到太师府。纪太师担心的询问纪伯;“御白怎的这几日都未回来,还是说宫里面又出什么事了”?
纪伯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您看老奴这记性把这事给忘了,前几日啊,楚公子就和老奴说他要去佛柳寺小住几日,说是去静静,散散心。”
纪太师坐在床上,嘴里不断念叨着;“佛柳寺,佛柳寺,,,,,”。
“就是当初楚公子犯错时,被太师您送去的城外的那个佛柳寺啊”。纪伯提醒道。纪太师这才记起来。
纪伯继续说道;“要老奴说啊,楚公子与宋公子自小的感情那是比亲兄弟还要好,这如今宋公子被外放,楚公子难免感到难受。太师您也不要太记挂了,没准过几日,楚公子就会慢慢忘了呢”。
纪太师长叹一口气道;“但愿他能忘掉吧”。
此时门外突然有人敲门,纪伯笑着对纪太师说;“外面的肯定是楚公子,老奴这就去开门”。纪太师也看着门口翘首以盼。
结果门口站着的人却并不是楚御白,而是两个披着黑色披风的人,宽大的帽子遮住了脸,因此纪伯也无法看出是谁。
纪伯问道;“请问二位是?为何没有下人通报一声”。
二人中为首的一个开口道;“纪太师,可还记得秦婉悦”。
里面的纪太师本来也在好奇门外的人既然不是楚御白,那又会是谁,可是此刻听着熟悉的声音以及那个名字,纪太师脑海中瞬间记起一个人。便让二人进来后,吩咐纪伯先下去,自己没有叫就先不要进来。
等纪伯出去后,坐在床上的纪太师才张口;“臣身体不便,无法下床行礼,还望越妃娘娘恕罪”。此时两名黑衣人也褪去头上戴着的宽大的黑帽,露出真容来。正是宗政玉玊的母妃越妃以及一名女子。
“既然身体不便,就这样说也无妨,本宫不会因此等小事而怪罪于你”。
“叩谢娘娘,不知娘娘此次来是”?
“本宫今日又查到了有关婉悦以及秦相的一些事”。
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之后,纪太师顿时有些激动的问道;“不知娘娘您近来查到何消息”?
越妃并未回答纪太师的问题,而是目光试探的盯着纪太师;“查到的消息本宫自会告诉纪太师你,但是前提是关于当年的事本宫要一五一十的全部知道”。
越妃的话让纪太师的心猛的跳了一下。弱弱回道;“臣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娘娘您了,”。
越妃看着床上的纪太师缓缓道;“纪太师,你应该明白,既然本宫会这样问你,那肯定是查到了确切的消息。如果你还是不肯说,那本宫替你说”。
“当年诬陷秦相谋反一事,纪太师你应该是提前知道的,或者说你也参与其中。对吗?而且在秦相府上上下所有人都因为这件事被捕入狱后,纪太师你还写了信给婉悦,要他回来。”
越妃在纪太师床前踱步来回走,突然停住脚步;“当时那样的情形,纪太师你不阻止婉悦回京都,反而写信要她回来,呵呵,本宫想要问纪太师你是何居心?”。
越妃的话让纪太师脸上顿时汗如雨下,慌慌张张的说道;“臣,臣,,,”。
“纪太师,这里没有外人,当年的事究竟如何,本宫并不关心。但是现在事关找婉悦一事,只有你将实情告诉本宫,本宫才能”。
纪太师思量许久才开口说道;“当年秦相是救下了我,我也很感激他。在为官入仕之后,我便开始找寻各种关系,打听当时被流放的亲人的消息,黄天不负有心人啊,我得到消息,当年我纪氏一族几十口人被流放后,年纪大者,皆因受不了路途艰险而漫长逝去了。而那些活着到的,受尽磨难,也都死的差不多了,只有我最小的胞弟以及姨娘房中的三姐还在世”。
说到此处,纪太师哽咽道;“想我纪家几十口人,最后活了我们姐弟三个。我后来想动用关系将他们悄悄接回来,可是当时朝廷派去管辖那里的是胤仁王爷,我尽我所能动用了所有的关系都没有办法”,最后不得已,去求秦相,可是秦相不肯。因为当时先皇病重,正是各位王爷争夺皇位的关键时期,所以秦相不肯插手这件事”。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会记恨秦相,陷害与他?”越妃问纪太师。
纪太师摇了摇头,“我并没有记恨秦相,毕竟他当初曾冒险救了我的性命。当时秦相不肯答应我,我当时简直可以说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可是那天我突然就遇到一个黑衣人,他说他愿意帮我救出我的姐弟,只是要我办一件事”。
“何事”?越妃继续追问道。
“他说,要我将一件东西放到秦相府中便好。我怕是不利于秦相的事,就一开始没答应,可是过了些日子之后,他就将我的姐姐带到我面前,我姐姐说我那胞弟快要不行了,因为他从小体弱,我便相信了。黑衣人再次要求我将东西带进去,我一时着急便同意了,”。
“后来就有人向皇上告发说秦相想要谋反,府上私藏了龙袍”。我这才意识到他借我的手陷害秦相。我当时想要将此事向皇上揭发,可是却被秦相制止了,他说就算我揭发此事,背后谋划之人还是会借他救下罪臣之子的事而让皇上降罪。我就那样眼睁睁看着秦相被我害死”。
纪太师突然失声痛哭起来,越妃就那样静静的站着。“那你当时为何写信要婉悦回来”?说着就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这是前些日子,我派去的人找到的”。
纪太师拿出那封信,突然喊道;“不,不,这不是我写的,我当时写给婉悦的信是叫他不要回来”。
“那这作何解释”。越妃厉声问道。
纪太师不知如何解释,因为信上的正是自己的字迹,可是自己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当时写给婉悦的信并不是这一封。“娘娘,臣纪本元愿意以自己的性命发誓,当时臣写给婉悦的信中,确实不是这封信中所写的内容,但是这字迹也确实是臣的。”
越妃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什么。
继而说道;“那你当时可有在查那黑衣之人到底是谁?他就那样一说,口出无凭,你又怎知他真的有办法可以救出你的亲人”。
纪太师沮丧的低下头;“臣初次见他时并未相信,以为是那些民间的江湖术士,诓骗与我。第二次见面,臣已然是走投无路了,他也答应我说他可以先将二人救出来,但是只能将姐姐送来,而我那胞弟,必须事成之后才可以平安送来。”
“后来呢”?
“后来他果真就将我那姐姐送来了,我确认过身份,没有认错。她也告诉我说正是黑衣人的人将他们救出的,我的胞弟被安置在其他的地方。我便相信了,可是后来黑衣人就消失了,我那胞弟现在也是不知是生是死”。
“所以你在朝中引荐那么多的学生为官,是想要替秦相翻案的那一日,借助他们联合上书来逼迫皇上彻查此事”?
“臣一开始是这样想过,可是近来皇上好似有所察觉,将我以前举荐的那些人不是被贬就是下放,如今只能在找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