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下班后来妈妈这里一趟。”
杨梅也不管陈哲生在做什么，一通电话拨过去，对面接通了，也只交代了这么一句，随后说完便立马挂了电话。
陈哲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随手扔了手机在桌上。
他妈那个该死的恋爱脑！
怎么就这么喜欢唯陈智那个傻逼命是从！
真他妈操了。
陈智有什么事几乎从来不亲自找他，妈的就盯着他妈，通过他妈来牵制他。
偏他妈还真就听那个傻逼的话。
下了班，陈哲生身上的怨气比死了三天的鬼还重，不情不愿地开车去他妈别墅。
车子停在院子里。
听到外面的引擎声，杨梅端着杯水出来，倚着门框，笑眯眯看着陈哲生从车上下来。
“生生吃晚饭了吗？”她柔声问道。
“没有。”
陈哲生口吻冷淡。
要不是杨梅是他亲妈，见惯了她各种套路，陈哲生这会子准能被她这副慈母样给骗了。
毕竟，又不是没被骗过。
甚至于第二次，明知道是虚情假意，可也愿意与其周旋，感受一下来自杨梅那为数不多的母爱。
人终其一生，都将困于年少之时不可得之物。
“生生来，到妈妈这里来。”
杨梅朝她招手。
她那双保养得极好的一双手，一手托着杯底，一手朝他招着。
陈哲生知道他想做什么。
可他始终无法拒绝如此温柔的母亲。
一步。
两步。
三步。
……
他站在杨梅跟前，不过一米的距离。
眼前的女人身形瘦弱矮小，即使穿着高跟的拖鞋，他也依旧需要低头俯视。
正式停驻在杨梅跟前时，他习惯性地闭上双眼。
意料之中的，杯子里的水尽数泼在他脸上。
滚烫。
眼睛有些难受，他偏过头，想抬手揉揉眼睛。
紧接而来的是杨梅的一巴掌。
先他偏头一步，落在了他侧脸上。
耳光声清脆响亮。
男人病白的肤色上瞬间多了个醒目的巴掌印。
她那只托着杯底的手被烫得通红，控制不住地颤抖。
杨梅脸上温柔的笑容消失地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可怖的面目。
“生生啊，妈妈问你个问题，要如实回答。”
陈哲生抬手擦去脸上的水，“嗯。”
“前段时间你有几天没去公司，你去做什么了？”
“……”
陈智现在这么关注他啊，连他不在公司的事都知道。
是怕他做什么啊。
“妈妈问你话呢！”
杨梅迟迟等不到他的回答，心下生出一股躁意，扬手就把手上的玻璃杯冲他扔去。
“回答妈妈！你那几天做什么去了！你父亲把你接回陈家，就是要你为陈家效力的！你最好别背着你父亲有什么小动作！”
“说话啊！”
她抬手，又是一巴掌要落在她侧脸上。
陈哲生先一步伸手握住她的手，“一巴掌还没打够？”
杨梅先是一愣，而后更是怒意横生，嗓音又尖又细：“松手！”
“妈妈看你是翅膀硬了，都敢这么对妈妈了！”
杨梅试着抽回手，纹丝不动。
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眼泪瞬间大颗大颗地从狐狸眼里滚下来。
“妈妈当时就不该把你养下来！你父亲不要我的时候，我就应该一狠心把你给打了！而不是把你这个白眼狼养大来忤逆妈妈！”
“说够了没有！”
陈哲生松了手。
他使了劲，杨梅连连后退，扶住门框才勉强稳住身形。
“我倒是真想你没把我生出来，而不是被你当成工具养大。”
他步步紧逼，单手掐上女人的脖颈，嗓音颤抖，又透出一股病态的兴奋。
“你不是想我听陈智的话，成为他的走狗么。你等着就是了，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怎么把你心上人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亲眼看着他是怎么被我凌.虐，怎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不是最喜欢使唤你？那我先把他舌头拔了好不好？送给你当你明年的生日礼物，你喜不喜欢？”
“我再把他眼睛挖出来，泡在福尔马林里送给你，就放在你床头，你每天早上醒来晚上睡前，都能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里也只有你，你开不开心？”
杨梅因为恐惧，唇失去血色。
却又因为缺氧而面部充血。
“生……生。”她艰难地喊出陈哲生的名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滚。
陈哲生却置若罔闻，不断地和她说着如何肢解陈智的疯话。
正当他说到最后一步时，手机响了。
录的他姑娘声音当的铃声。
瞳孔逐渐聚焦，理智慢慢回笼。
陈哲生松开掐住杨梅脖子的手，慌乱地拿出手机接了电话。
杨梅狼狈地摔倒在地上，止不住地咳嗽，每一声都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一般。
陈哲生嗓音颤抖，还没有缓过来：“宝宝，怎么了？”
“你宝宝要饿死啦。今晚是要加班吗？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呀。”
何诗韵没什么精气神的声音通过手机听筒传来，“我现在都想抱住旺福啃了。”
“对不起宝宝。”
陈哲生转身要离开这里，“有点事耽搁了，我马上买菜回去，宝宝先吃点其他东西垫垫肚子。”
“好——老公路上注意安全，我还可以忍耐一下下。”
“嗯，宝宝真乖。”
陈哲生唇角止不住扬起，随后挂了电话，笑容消失不见，“松手。”
杨梅正抱住他的脚，不让他离开。
“生生，那几天没去公司是去陪那个女人了吗？”杨梅吼道。
她庆幸她的生生没有做出什么背叛陈智的事，同时又怨恨那个女人夺走了她的生生。
“你为什么不要妈妈了！生生，你为什么不要妈妈啊？妈妈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要你去伺候那个女人的吗！”
“松手。”陈哲生无奈重复。
他强硬抽回脚，半蹲在杨梅跟前，“我要弄死你真的太容易了，我要想弄死陈智也只是费点心思。”
“你该庆幸，我对你还有奢望。”
陈哲生闭上眼，缓缓舒出一口气，“你要是敢去打扰我姑娘，我也不会再投鼠忌器。”
“母亲，因为有你在，陈智才能安稳活到现在。”
如果他妈不是恋爱脑，他在羽翼丰满后，第一件事就是送便宜爹上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