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诗韵回学校后,就被通知大家下午要一起去宝乐门团建。
其实也不算被通知,只是她周末荒芜度日,光顾着和陈哲生腻歪了,没怎么关注班群消息。
也就看了个柳珈被开除的通知。
经济课上,夏稚耷拉着脸,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emo感。
脸上就差写上“别理我”这三个大字了。
真要不理,何诗韵指定是做不到的。
她偷偷摸摸撕了书本一页纸的书角,写了个小纸条扔到夏稚跟前。
—小栀子,你怎么啦?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
夏稚不情不愿地打开小纸条,看到“小栀子”的称呼时,吓得她手上一用力,直接给本就不大的小纸条撕成两半。
她还以为只有盛一昂那个变态才会这么喊她。
—不许喊我小栀子,正常喊。
—怎么了嘛?
—她们下午要去宝乐门啊!还必须强制参加。
—明白了包被,你是顾及在那里兼职的事?
夏稚拿到小纸条,冲她点点头,继而把纸条给撕了揣进口袋里。
下课后,她更emo了,整个人都恨不得挂在何诗韵身上,不肯离开教室一步。
“四四,好烦,去了要是遇到熟客的话,我都能想象的出来她们会怎么说我。”
何诗韵也犯难,她自己不在乎这事,但不能逼着夏稚也不在乎。
本来夏稚就因为那些人言整得性子都孤僻了不少。
“戴个口罩?”
她提议。
好像也只有这个方法。
“开心一点包被,你全程站在我身后,而且那里灯光花里胡哨的,不会那么容易被认出来的。”
“嗯……”夏稚环住她的腰肢,把脸埋进她怀里,呼吸间喷洒的热气全都透过衣服在她肌肤上弥漫开。
她有些不适应,扭了几下身子,“稚子,你别这样好不?”
“嗯?怎么了?”
“怪……奇怪的。”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都怪陈哲生就是了。
“好吧。”
“何诗韵,夏稚,你们还不走啊,大家要等急了。”
班长路过的时候,招呼了一句。
“来了。”何诗韵应了句。
他们是包了辆大巴车,一起坐车去市中心商场。
宝乐门就在附近。
何诗韵实在是不适应这种大巴车的环境氛围,有种见到胃里就开始翻涌的冲动。
本来轻微晕车的,坐上大巴车能吐的死去活来。
“班长,我和夏稚一起打车去好吧?”
她看见大巴车就走不动道了,拖着夏稚就往后缩。
“我们要是先到了就在门口等你们可以吗?”
班长有些犹豫,主要大家都坐大巴去,团体活动分开总归不太好。
“班长我晕车,看见大巴就想吐的那种。”
何诗韵一张小脸煞白,话音落,还熟练地做了个干呕的动作。
“那好吧,你们要随时保持联络。”
“OK。”
何诗韵拽着夏稚就上了一旁侯着的出租车,坐进去先把窗户打开。
“师傅,去宝乐门。”
夏稚:“四四,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文雯的脸色?”
“谁?没啊。”
“没有就好,看了糟心。”
“我不糟心,她让我不开心,我也让她不开心。”
…
路上司机绕了路,她们到的时候其他同学就已经先到一步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宝乐门一楼大堂里等她们,怎么看怎么壮观。
“大小姐终于来了,还以为我们要等一下午呢。”文雯站起身,阴阳怪气几句。
班长见状想做和事佬,不过何诗韵也没给她机会。
“喊我大小姐?这么喜欢当奴才啊,你自己喜欢当,能不能别扯上我们班其他同学。”
何诗韵出口呛她,一点没留情面,“其他同学等我们,也是看在一个班的份儿上,不是谁都像你喜欢舔别人的,柳珈被开除了你没人舔了寂寞了是吧?”
“你!”文雯气结,脸色一阵红。
夏稚站在她身后,忍不住笑。
“不好意思啊大家,司机路上绕路了,晚上我请大家吃饭赔罪行吗?”
她也没光顾着怼人,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听她这么说,其他人原本有的那点等人的怨气这会儿也消散得无影无踪,纷纷附和着说好。
文雯:“落魄凤凰不如鸡,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请咱们吃饭啊,不会是伺候男人来的脏钱吧,那我可不吃。”
“没说请你啊,你不来我不就少出钱了吗?”何诗韵脑袋一歪,澄澈的琥珀眸里尽是天真无邪。
“……”
“行了行了,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同学,来团建就和和气气的嘛。”班长拉了一把文雯,“柳珈被开除是她的不对,你别跟着打抱不平了。”
“班长!”文雯拧着眉,“咱们之前可不是这么说好的。”
“你要不想玩就回去!”
“对呀,回去回去。”何诗韵附和着班长。
“我……!”
文雯纠结到最后,还是沉默着跟在队伍身后。
何诗韵也和夏稚落在队伍身后,就在文雯身后。
“干嘛跟在我身后!”文雯回头警惕地盯了她一眼。
“你心虚啦?”
何诗韵冲她一笑,拽过她头发,把人扯到自己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落到她脸上。
“刚才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给你颜面不打你,我觉得我对你简直仁至义尽了,你都当着大家的面那么说我了。”
“我不喜欢。”她语气认真,“你最好下次别说我了,我打人可凶了。”
“神经病啊!”
“别叫,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你被打的样子,你不会觉得很狼狈吗?”
“……”
文雯被堵得哑口无言。
“人要记打,下次别让我听到你嘴贱,好吗?”
文雯无言。
她扯头发的力道就大了一点,“回答我啊。”
“知道了知道了。”文雯疼得脑袋嗡嗡的。
松了手,正好大家都涌进包厢里。
她回头看向夏稚,“看到了吗宝贝,以后有人骂你,你就这么打回去。”
夏稚摇头。
“我不敢,我不知道我和她打架会有什么后果,我能不能承担得起后果。”
她不是何诗韵,不是打了架还有人来撑腰的小朋友。
她做什么都要考虑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