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诗韵被陈哲生抱上楼的时候,趴在他肩上虚虚地抬眸看了一眼落地窗的方向,外面有天光透进来。
原来是天要亮了。
远处的边际泛着鱼肚白,云层峦迭。
她整个人都没什么劲,身子软若无骨,全都是借着陈哲生的力。
狗男人一晚上和磕了兴奋剂似的,弄她的时候还喜欢在她耳边说一些叫她听了就想给他一拳的话。
他好像一点羞耻心没有。
何诗韵没精神跟他计较,任由他抱着自己上楼洗澡,穿好衣服。
最后再被他圈在怀里睡觉。
脑袋混混沌沌,眼皮子像是有千斤重,在这种随时都能睡着的情况下,何诗韵脑子里还停着一个问题——
这哥们儿是不用上班的吗?
不都说总裁分分钟上下五千万的?
不过,她是没这个精力问出口了,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
下午四点,何诗韵醒了过来。
这该死的生物钟。
对于一觉醒来,就看到旁边有只狗,目光赤裸地盯着自己是什么感受,何诗韵的回答是,一定是睁开眼的方式不对。
她又闭上了眼睛。
顺带往被子里缩了缩,挺尸了一分钟,这才往上咕蛹几下,露出脑袋,睁开眼。
“老婆下午好。”
陈哲生见她面色惊恐,又要往被子里缩,眼疾手快地掀了被子,把人捞进自己怀里。
“躲什么?害羞了一觉醒来?”
他口吻算不上好。
对于何诗韵下意识的躲他这个行为。
他双手圈着她,把人禁锢在怀里,不让她动弹。
不是喜欢躲着他么。
现在看她还能怎么躲。
“不想看见你。”
何诗韵一开口,嗓音哑得要命,声音也很轻。
她瞪他。
不过眼尾泛红,神态慵懒。
不像是凶人,倒像是存了心思的勾引。
陈哲生当即就低头含住她的唇,轻轻吮着,“宝宝的嘴唇破皮了。”
他口齿不清地说着。
舌尖描摹着伤口的形状。
这种感觉特容易上瘾。
“对,狗咬的。”
何诗韵伸手要推开他,手臂酸软没劲,推不动,“诶呀,你松开我。”
她软着嗓音,有意抱怨,无意撒娇。
陈哲生听得心尖都颤了,松开她,转而换成双手捧住她的脸,“宝宝,你在跟我撒娇吗?”
“宝宝撒起娇来真可爱。”
“好想欺负宝宝。”
他看着她的眼睛,眸光里跳动着兴奋。
“陈烬,你让我喘口气好嘛,我好累。”
何诗韵懒得去挣扎,瘫在他怀里,呼吸都慢了。
她从见到陈哲生到现在,感觉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是跟人在床上度过的。
啊也不是。
狗男人有兴致的时候,可不仅仅是喜欢在床上这么单调。
“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别弄我了……”
她抱怨着。
嗓音又娇又软,还带着一股别有风情的哑。
“好的宝宝。”
陈哲生单手覆在她的后颈,轻轻地摩挲着,“宝宝要休息多久?要继续睡觉还是起床?想吃什么?要不要先喝一点水?要喝多少度的?”
“……”
何诗韵懒得搭理他。
闭着眼睛,缓神。
陈哲生也没有催她,耐心地等着。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姑娘,兴奋的目光赤裸又病态。
“你……”
“宝宝要说什么?”他积极问道。
“好聒噪。”
何诗韵总算是打起点精神来,要从他怀里起身。
狗男人是不允许老婆不和自己贴贴的。
立马又把人给搂了过来。
“我刚才没有讲话。”
“你说话的时候挺啰嗦的。”
有了点精神,就开始怼人了。
“我不说话的时候,还挺安静对吧。”陈哲生冷嗤一声。
变脸的速度已经能被记录进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你挺会夸自己的。”何诗韵中肯评价,“我要起床,给我拿衣服过来。”
刚怼完人就使唤人家。
反正她觉得狗男人挺喜欢被她使唤的,虽然嘴上不肯承认。
陈哲生不动身,还是保持着搂她的姿势,“宝宝在跟谁讲话?”
“你。”
“我是谁?”陈哲生眸光都冷了下来,大有怀里的姑娘喊不对,他就翻脸的趋势。
“陈烬。”
何诗韵知道他要听什么,她就不喊。
就是主打一个气死人不偿命。
果不其然,陈哲生周身的气场都冷了下来,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刚好宝宝还没穿好衣服,倒是挺方便的。”
“!”
不带这样的啊,流程不应该是先互怼几句?
“等等等等一下,大哥,你现在都不想怼我几句了咩?”
她手脚并用,抵着男人。
“现在我只想*你。”
“……”
何诗韵的心都凉了。
哇凉哇凉。
抵在男人胸膛的脚,被他握住脚踝,趁势分开。
“你停,我喊。”
何诗韵立马认怂。
这人是一点不带给她喘口气的机会的。
陈哲生盯着她的眸子,似乎在估摸她这句话的可信度。
“我真喊,你先等一下嘛。”
何诗韵抬手拽住男人的衣摆,“你先松手,我这个姿势好不舒服。”
“宝宝会骗我吗?”
“被骗了的话,我会生气的。”
“宝宝不会想看到我生气的样子的。”
何诗韵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恰到好处地挤出几滴泪博心软,“你都把我脚踝给握疼了。”
陈哲生缓缓垂下手,放下她的脚踝,“喊吧,我听着。”
他双膝跪在床上,跪在何诗韵跟前。
“你能不能转过去?”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点离谱了,“我看着你喊不出口。”
“不行。”
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口吻冷硬。
何诗韵深呼吸。
人嘛。
生活嘛。
她又深吸一口气,再呼掉。
还是没能喊的出口。
陈哲生也不催她。
只是每多等一分钟,他的眸子便沉一分。
隐隐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何诗韵生怕自己再拖下去,狗男人又发疯。
她闭上眼睛,语速飞快,声音细如蚊呐,“老公……”
“听不见。”
话是这么说,不过陈哲生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唇角微微弯起,“宝宝,再喊一声。”
“听话。”
何诗韵一口老血梗在胸口,指着鼻子就要骂他。
奈何对着他那张脸,愣是没说出口。
半晌,憋出一句:“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