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个脸,然后吃饭,趁着下午民政局上班,把证领了。”
“哈?”何诗韵往床上咕蛹几下,整个上身都趴在床上,双手伸向前,够到男人的膝盖,“陈烬,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白嫩的食指戳在他膝盖上,一会儿揪人裤子的布料,一会儿又铆足了劲往骨头上戳。
“你要是娶了我,估计要被整个圈子里的人笑死,放着门当户对的姑娘不要,对我负什么责。”
“噢,你不想负责。”
听她说了半天,陈哲生得出这么个结论。
垂首,微微挑眉,目光幽深,有些叫人看不透。
“你不要瞎嗦啊我跟你讲,我可以告你诽谤污蔑的。”
她着急反驳,说话差点咬到舌头。
“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两不相欠,你要是觉得你亏了,那我也没办法,你自己昨晚说的就买一个晚上的时间。”
何诗韵整个人都爬上床,和他面对面坐着。
“而且,我名声不好,我老爹当年的破事闹得满城风雨,现在谁不知道何家女儿是用人血馒头养大的,你实在没必要摊上我。”
她声音越说越小,尤其是提到当年和她老爹相关的事,整个人都蔫了吧唧的。
“你回华城不久,要站稳脚跟的话,就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结婚。陈烬,我现在是在很理智地跟你分析。”
何诗韵勉强打起精神,捧起陈哲生垂下的脑袋,要他和自己对视。
“你想亲我?”
陈哲生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哈?”她一愣。
这什么跟什么?
“你双手捧起我的脸,不是想亲我?”
“……谈话要看着彼此的眼睛才显得更真诚一点,哇,我尊贵的金主大人是不知道这个常识么。”
“噢,明白了。”陈哲生若有所思地点头,“你属于看着我眼睛讲话也不真诚的那一个。”
何诗韵抬手就在他胸前落下一巴掌,“是嘛,那依你高见,我怎样才真诚?”
陈哲生顺势握住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掌心里摩挲着,“你不用真诚,毕竟你是渣女。”
“陈烬!”
她气结。
这个狗男人是一天不呛她几句,就浑身不舒服是吧。
“嗯,我在,你不用喊那么大声。”他装模作样地掏了掏耳朵,“我看你这么有力气,是我昨晚没让你尽兴?没伺候到位?”
“你这么喜欢我啊?爱我爱得不可自拔?非要娶我?圈子里的人把你当成谈资笑料你也心甘情愿?”
何诗韵故意激他,“你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勉为其难地跟你结个婚吧,毕竟你这么爱我,我也不能辜负了你对我这么深的情谊,你说是吧。”
“喜欢你?”
男人勾唇一笑,似乎是觉得这句话蛮搞笑的,“喜欢你什么?喜欢你喜欢使唤我,还是喜欢你喜欢阴阳我,我说一句你能顶三句?”
“你说说看,我喜欢你什么。”
她哑口无言。
心里把陈哲生里里外外给骂了个遍。
谁丫的喜欢阴阳人啊。
心里一点数没有嘛。
是他自己一天不阴阳两句,心里就不舒服吧。
“我说不过你行了吧。”
“那就按我说的来,别搁这儿浪费时间,好像你多说两句,我就能改变主意似的。”
“……”
好气。
特别生气。
何诗韵气得拳头都握紧了,深呼吸,保持理智,“我是在为你好,要是别人知道你娶了我,对你百害无一利。”
“噢,你是想隐婚。”
陈哲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明白了,你要是这个想法直接说就行。”
他把何诗韵捞进怀里,抱着她下床,“结婚毕竟是两个人的事,你要是不想公开,我也会尊重你的意见。”
“?”
WTF?
她哪句话有想隐婚的意思?
这哥们儿脑回路十八弯是吧。
陈哲生垂眸扫了一眼怀里的姑娘,表情有点愤愤不平,咬牙切齿,蛮可爱的。
估计心里在骂他。
“你要是不想吃饭,直接领证也行,我尊重你。”
“……”
去你二大爷的尊重。
何诗韵皮笑肉不笑,垂在身侧的手要把人西装外套给扯皱了,“吃,饿死了快要。”
“快饿死了还能跟我吵,挺厉害的。”
陈哲生倒没吝啬夸奖,看她的时候,眉眼之间都是笑。
真笑。
何诗韵别开目光,难得遇上狗男人发自内心的笑,真不容易。
丫的还把自己给搞害羞了。
…
何诗韵没带证件,吃完饭后,陈哲生又驱车陪她回出租屋一趟,拿了证件。
车窗开着,外面的风涌进来,把她别在耳边的发丝吹得凌乱。
她手肘抵着车窗边缘,撑着太阳穴,以慵懒的姿态看着正在开车的男人。
怎么办,好想开口损他两句。
这毛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被他传染的吧,自己以前可不会动不动就喜欢阴阳人。
忍不住了。
何诗韵半眯着眸子,含着促狭的笑,“什么婚还要陈总亲自去结啊?你的特助不能帮你搞出两张结婚证来吗?”
陈哲生不搭理她。
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她不禁有些挫败。
陈哲生一说什么,她就立刻炸毛。
可是她主动挑事,陈哲生都不带搭理她的诶。
何诗韵心里啧啧感叹,不愧是金主大人,就是跟咱普通人不一样。
车子停在民政局附近的露天停车场。
陈哲生按上车窗,替她解开安全带。
“这么贴心、啊——我去。”
毫无防备地,何诗韵被他拦腰抱了过去,坐在腿上。
他眸色暗沉如水,深吸一口气。
何诗韵做好了听金主叭叭的准备。
一秒。
两秒。
三秒。
哦,不讲话啊。
不讲她就要讲了。
“你——”
“你在床上的时候怎么就不能这么多话呢?”
两人同时开口。
何诗韵闭嘴。
她象征性地给自己嘴巴拉上拉链,比了个OK的手势。
得
她不说话呗。
“让助理去复印两张假的来,贴在床头逗你开心?”
陈哲生轻嗤一声,挑起她的下颚,就吻了上去,惩罚似的咬她的唇。
何诗韵吃痛,叫了声,“属狗的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