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当空,黄沙万里。
青衣大祭司看出秦宇心中负面情绪不断滋生,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于是他用能传遍整个绿洲的声音道:“大家酒酣饮饱,欢庆部落得遇明主之时,又有一喜事临门。那就是黄金秦宇可汗与乌兰的今夜大婚。大家都知道,我们大漠儿女的婚事,没有那么多的烦琐礼节,拜完长天、大地、祖先就可入洞房。洞房就是洞穴和毡房。没有洞房,天为被,地为席也可以。黄金部的子民们,让我们跳起来,唱起来,舞起来,为我们大汗庆贺。”
死寂一般的黄金部众猛然爆发出烈火一般的欢呼。
微醺、冰冷的黄金部众又陆续聚到祭祀广场,燃起了篝火,男女老少围着篝火唱起古老又喜庆的歌谣。跃动的火焰映照在众人的面庞,洋溢着真诚的喜悦。
其中就有木合的两个妻子。
我了去…………
秦宇心里一顿操作,才把表情管理住。他满是惊讶、不解、疑惑地看向大祭司,还有一脸娇羞的乌兰。
这种鬼操作也行!
大祭司耐人寻味地道:“我们大漠儿女的内心如天空一样辽阔,如钢铁一般坚硬,不然,怎么活下去?”
“不然,怎么活下去!”秦宇不断咀嚼这句话。心想这都是生活逼得啊!人活着真难,一死了之容易,但那是被人嘲笑的懦夫。
乌兰也品味着青衣大祭司的话,心有所感,依偎秦宇怀里,坚定地对秦宇说:“你活着,我就活着。有你,再苦的日子都甜如蜜糖。”
秦宇闻言紧紧地抱住乌兰,想把她凸凹有致的身体揉进自己体内。
篝火旁,歌在唱,舞在跳,大祭司又让手下的人把剩下的酒搬出来,让部众成年人畅饮,于是气氛愈来愈浓烈。
当大祭司宣布秦宇和乌兰三拜成婚,整个部众达到高潮。
秦宇很高兴,问完丘美人后,大声宣布每一个黄金部成年男子都可以得到羊或牛公母一对。
好……
整个黄金部如狼群狩猎成功后,对月齐呼。
夜已经过半,良辰不多,秦宇不想再耽搁时间,一把抱起乌兰走向也失真的毡房,现在那是他的洞房。
丘美人撩开第一道门帘,与秦宇想像的一样,毡房中间被两道厚毯夹着一层木栅隔成两部分,前面是也失真宴饮和办公的地方,主位后面是第二道门帘。门后面是也失真的寝室。秦宇抱着乌兰前行,丘美人忙过去撩开第二道门帘,秦宇抱着羞得把头埋到自己怀里的乌兰进入洞房。
没有床,只一个个木筏做的地铺。
太简陋了,木筏凸凹不平,硌伤新娘可就傻眼了。
好在也失真不傻,地铺上厚三层厚厚的皮毛,秦宇踢开后,看清楚,才放心。
也迫不及待地要给乌兰带衣解带。乌兰按住了秦宇做怪的大手。秦宇很是不解,看向乌兰,乌兰却看向别处。秦宇顺着乌兰的目光看过去,我了个去,秦宇有一种要崩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进入到一个满是实习生的战地医院,一个老军医,面无表情把他赤果果的摆在病床上,对着一群实习军医说,这里是什么,那里是什么,该如何,如何。
如此这般,再好兴致也缩了。
丘美人站在前头,她身后跟着来大大小小一堆女人。
秦宇气愤地指着她们问丘美人道:“她们是谁,为什么跟进来?”
“她们是也失真的女儿和女仆,现在都是您人,随时可以“服侍”您。”
秦宇看了看这一堆女人,表情很愤怒,内心很舒爽。这一幕,梦中历历在目,这是自古的男儿的终极梦想之一,没想到,不经意间竟然实现了。
真好,回到母星后,梦想就照亮了现实。
要不是看到有几个女孩子偷偷地抹鼻涕,秦宇真想联同梦。秦宇梦意时,鼻间闻到她们身上传来的一股股臭烘烘的味,心中那点春光顿时化成漫天飞雪。
秦宇义正词严地对她们道:“今天是我与乌兰可敦的好日子,你们都到前帐睡吧!哦!丘美人留下。”
乌兰先是给了秦宇一个白眼,又在秦宇腰上狠狠拧了一下,很是不情意的哼了一声。
秦宇忙解释道:“我不是心疼你吗?我们洞房吧!总得准备一下吧!这是我们人生最美好的时刻。怎么能让你劳累呢?”
“也是,我要洗澡!让她们给我烧水吧!”
“对!我都好几天没洗澡了。”从秦宇摔到母星,他就没洗过澡。
乌兰默然半晌才道:“看样子,你不是大漠人,大漠人一生只洗三次澡,出生、结婚和死亡。很多人其实就两次,因为大漠人只有寿终正寝才能洗到澡,死于非命的,草草埋了,或者一把火了事。”
我了个去去去……
这是秦宇绝对不能想到的,也是不能忍的。
秦宇暗下决心,要给自己的子民找到一处富沃的地方,那里至少可以天天洗澡。
其实当大祭司宣布秦宇和乌兰大婚,丘美人就带着她身后的女人们准备乌兰和秦宇的新婚之浴。
毕竟这里是黄金部大汗的永久居住点,这里当然有洗澡的家伙。丘美人像拎一只小鸡子一样,拎来一个木桶,木桶一米半高,直径一米半,用上好的彩桦做成,天然去雕饰,精美异常。内外都有一层厚厚的包浆,看上去,得有上百年了吧!
秦宇都怀疑这个澡桶比黄金部的历史都长。
女仆们端着一盆盆温水鱼贯而入,倒到桶里。木桶一看就是双人浴桶,当然两米高的丘美人只能一人用了。
秦宇嫌乌兰脱衣服太慢,三下五除二,就把乌兰剥光,像扔一只大白羊,把乌兰扔进浴桶中。
然后秦宇自己也跳了进去。
在皂豆帮助下,一桶温水变得像黑夜一般污浊。秦宇把软成一团,香喷喷的乌兰擦干,抱到地铺上去。
太美了,像极了一具玉雕美人。
秦宇觉得自己这个老鸟有一点点不会了,变成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小子。
这事不能等女人主动,尽管星际时代,女人可以娶好几个丈夫。除了军婚,为了繁衍更多的人口,星际人类其实在保护女生生育。但基于人类文化和男性生理和心理的脆弱,男人一定要主动,不然两人的情感一定会出问题。
乌兰就一道人世间美丽的风景。
秦宇迷失在这道美丽的风景中。
采采流水,蓬蓬远春。
窈窕深谷,时见美人。
碧桃满树,风日水滨。
柳阴路曲,流莺比邻。
乘之愈往,识之愈真。
如将不尽,与古为新。
一个小时过去,乌兰面带春痕睡去,只余秦宇无奈、心酸、痛苦地望着穹顶。
爽吗?爽,但更多的是苦。
本来春宵一刻两人一起飞,结果是乌兰一个人在飞。秦宇在感受“采采流水……”时,一股股意念,随着乌兰的初血进入秦宇的身体,冲进秦宇的脑海。
一开始是涓涓细流,后来汇成庞大的意念,不断横冲直撞猛烈地冲击着他的脑海,让他头痛欲死,眼花缭乱,仿佛连带着天灵盖上都迸出一缕轻微但极其恐怖的碎裂声,秦宇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会爆头而亡。
至于吗?自己就是娶个新娘,就被爆头,太特么倒霉了。
好在乌兰昏死过去,那股山海一般的庞大意念如潮水一样退却了。
退却的意念不甘心地吼叫,他吼叫“天狼,天狼……”
“这还是文字中记载中的母星地球吗?”秦宇痛苦揉着兀自发痛的脑袋小声嘀咕着,他品味着刚才庞大的意念,却怎么也整理不出头绪。
这时身下的披风小智兴奋异常,躁动难安,她对乌兰的鲜血充满的渴望。秦宇这才发现自己第三条腿上满布着血痕。
秦宇想到了乌兰来自天狼部,难道这里不是母星,或是星际人类对母星的了解,停留在表层?
反正秦宇想不明白,他到底摔到一个什么样的星球之上。
不明白那股意念来自何处?
但是披风小智的提醒,让秦宇意识到母星生物的血液中含有太多的不解之谜。
披风小智告诉秦宇,她收获颇丰,她偷偷地吸了乌兰的血,吸了很多,除了解渴,没什么用。
秦宇这才明白,“强壮”的乌兰为什么会昏死过去。才明白为什么那股庞大的意念为什么会如此不甘心。原来是小智救了自己,不过秦宇还是告诫小智不能再没经他的允许吸食自己人的血液。
小智怏怏地许诺。
小智休息了,秦宇仍在翻看着这股意念的中画面,太过凌乱,太过莫名其妙。只知道意念来自一只狼,也不对,是一个神,一个拥有万千信徒的天上星宿。
他要求秦宇信他,信他就会得永生,不光得永生,还能得到很多,很多。
星际人类社会也有各种各样的信仰和教派,五花八门,光怪陆离。但这些教派有一个宗旨,就要求要信徒对自己教主“奉献”一切,才能得到一切。
秦宇早就洞察了他们的本质,他对这些教主有天生的敌意。
所以他决定把这股意念中的信息封存。
就在秦宇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的时候,他感觉一具丰腴暖香的躯体贴近他。在她的一番动作下,秦宇感受自己身心中的火爆发出来,如火海蔓延开去,吞噬了周围的一切。但这些火都被一道水墙挡了下来。
大用外腓,真体内充。
反虚入浑,积健为雄。
具备万物,横绝太空。
荒荒油云,寥寥长风。
超以象外,得其环中。
持之匪强,来之无穷。
这一次没有意外发生,这一次秦宇感觉到了什么叫水火相济,什么叫人生幸福。
当日上三竿时,秦宇全身舒泰,睁开眼,看到自己竟然躺在丘美人的怀里。
丘美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擦伤;头发也凌乱不堪,身上到处是刮破和打斗的痕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秦宇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没搂下,却心肝宝贝的一阵乱叫。
“你怎么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秦宇关切地问丘美人。
“大汗,我是你的可敦,这一切我都是自愿的,我很高兴。”丘美人睁开眼看着冲着她发火的秦宇说。秦宇既感动又自责,看到整个地铺都湿通了,忙起身去换,不想丘美人拽住他,自己起身去换。
“全是伤?”秦宇自责地拉住丘美人的大手,她掌心全是痕迹,“你太纵容我了,你应该打晕我!”
“人家喜欢你,这是我应该做的”丘美人换好干爽的地铺,把秦宇抱过去,“大汗,你不要自责?你舒服,我就高兴!”
“狗……屁……”秦宇打了一下自己,“我特么是人,以后,我绝对不会这么做,太狼了,呃!狼,一定是那股意念,完了,完了……”
两人正说着悄悄话,帘门打开,乌兰端着食物走了进来。
秦宇真的很尴尬,现在他最想学的技能就是隐身,让乌兰看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