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拉着乌兰的小手,在绿洲中漫步。
日光如火,照在这片绿洲上,秦宇觉得心旷神怡,如沐春光。
乌兰很是困惑地看着我,满眼都是疑问,你不热吗?
已经走过三个土丘,秦宇这才觉察乌兰热得直伸舌头,才发现乌兰与自己的不同。他马上拉乌兰到树荫下,拿大刀割了一大捧蒿草,铺到地面,乌兰径直坐下,小脸红彤彤的。秦宇看着乌兰美丽面庞,内心蠢蠢欲动,又看到她那美丽的眼波带着哀愁,这哀愁的眼波让秦宇无所适从。
于是秦宇给自己找了一个力气活,拿起手中的大刀深挖胡杨树根,期望能挖出泉水,给乌兰解渴。可除了一堆臭烘烘的湿沙和泥巴,根本就没挖出泉水。
这片绿洲真不大,没有泉眼,按星际人类使用的面积单位,这片绿洲也就七八千平方米。
秦宇本想猎几只大型猎物,打打牙祭,祭祭肚腹。
可惜绿洲太小,养不了太大的野兽,除了几窝沙鼠,秦宇没见型野兽。
既然吃不着大的,那就吃小的。沙鼠又倒霉了,秦宇一口气掏了两窝沙鼠。他把沙鼠内脏去掉,用泥巴涂在沙鼠身上。哼,蔑视的自己的,都要干掉。小心眼的秦宇边涂泥巴,边数落着沙鼠们的罪状。
其实早晨那点沙米粥都不够秦宇一个人吃的。
秦宇涂完十几个硕大的沙鼠,开始收集胡杨树的枯枝,枯枝下堆了一抔枯草。秦宇找两块大石头,使劲一砸,火星四溅,枯草燃烧起来。
本来满眼忧伤的乌兰,看着忙活的秦宇,忐忑的内心顿时安顿下来。
秦宇砍下两根较直的树枝,把枝丫砍去。他一个木棍,乌兰一个木棍。两人一起照看着火堆里的叫花鼠。
乌兰看着秦宇,满眼都是柔情,柔柔地对秦宇说:“你休息一会儿,我来照看。”
秦宇马上想到了自己的未婚妻,未婚妻从来没帮自己做过家务。她只负责貌美如花,两人在一起时,一切家务都由秦宇来承担。
现在秦宇已经习惯自己来承担一切。来自乌兰的突如其来的关心,让秦宇心生温暖。
“你去休息吧。”秦宇扳过了她的身子,对着乌兰轻轻地说。
乌兰慢慢抬起了头,映入秦宇眼帘的是一张春暖花开的笑脸。她居然笑了!一股潮水一般的爱一下子将秦宇包裹得满满的。
乌兰笑容如煦阳,一双美丽清澈的大眼睛里蕴藏着薄薄的雾气。
“乌兰是我的宝贝!我会爱乌兰一生一世,绝不会抛下你!”秦宇大声高呼。
乌兰吃吃地笑,笑得秦宇有点不好意思了。
秦宇老脸一红,马上低头。他作为一名战士,从没对自己未婚妻说过如此肉麻地情话。秦宇把烤好的叫花鼠扒拉出来。
放到板石上,一棍子敲下去,泥皮裂开,香气四溢。秦宇马上殷勤地拿给乌兰,乌兰在秦宇的脸上轻嘬,然后迅速地埋头开吃。秦宇发呆,乌兰饿极了,趁着鼠肉热气蒸腾开吃。
两只狼一样的家伙不断地吃,地上的沙鼠骨头一堆,骨头上的肉末都咂摸得一干二尽。
老话说的好,饱暖之后那什么。
秦宇觉得机会来了,于是脉脉地看着一嘴油脂的乌兰,他想一亲芳泽。
乌兰坚定的摇了摇头,然后扑到秦宇的怀里,用秦宇的披风开始擦干净自己的油——就是不让秦宇亲她。
秦宇抱着乌兰的丰满娇躯,一阵长吁短叹,叹息人生无常,造化弄人。
夜幕降临,乌兰在怀。
秦宇心猿意马,胡思乱想时,辽远空旷沙漠突兀地传来人喊马嘶声。
乌兰脸色瞬间煞白,她早就预判到黄金部落的追兵会来。她希望自己与秦宇甜蜜静谧的时光长一点,再长一点。
可天公往往不遂人愿。
秦宇自信地对乌兰道:“你躲起来,我来料理他们。”
乌兰直摇头。
秦宇抱起她就往一处山丘密林跑,并把乌兰推到一棵叶茂枝密的大树上。然后秦宇冲着来人大喊。
傻羊、怂瓜、憨蛋……一类骂人话不要钱的往外洒,反正不要成本。在骂人这事上,大漠人很淳朴,他们骂人就一句话:像只羊。
带头是一个年青的汉子,被气的要起飞,跳下马,一拍自己的马屁股,马就像通人性一般,自己找地方休息带进食。
这个年青身材魁梧,身形昂藏,带着一个十人小队呈扇形摸了过来。
他们每一人手里一把长刀,当然都不如秦宇手上这把刀来得明亮。
秦宇受过最严苛的丛林战的训练,他一转身就消失在山丘的密林中,是彻底消失的那种消失。
昂藏青年人规定,他们每走几步,学沙棘鸟叫一声,一开始叫声还此起彼伏,一会儿,只剩下寥寥一两声。
青年看着这山丘就像看着远古怪兽的巨嘴,树林就是它的嶙峋牙齿,空气寒飕飕地在他的心里盘旋着。
他不作别想,转身撒丫子就逃,边逃边呼啸。马群中一匹高大的英骏的黑马,闪电一般奔过来。青年纵身上马,然后一低头,秦宇掷出去的大刀,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扎到地上,刀把四颤。
秦宇追了出来,乌兰也跟着出来,她看着秦宇的眼神就像看到大漠的战神一般,这群马本来想跟着那匹黑马一起跑。
秦宇是那种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主,除了情感,从来不吃亏,怎么可能让十块肥肉在自己的自己眼前溜走。他去抓马,这群马通灵,上来就对秦宇尥蹶子。
秦宇从来不惯着畜生,一个大背兜就把一匹马摔倒,摔得这匹马屁滚尿流。
其他九匹马用恐惧的眼光打量着秦宇,慢慢地向乌兰处挪动。
秦宇不屑的一笑,拉起地上躺平的马,提刀纵身上马就要去追。
乌兰大声喊秦宇不要去追,那人定然回黄金部落了。
秦宇对乌兰道:“你等我回来,我去把那小子截杀掉。”
乌兰一把拽住马缰绳道:“你就扔下我一个人吗?我比你更熟悉这片大漠,我不是你的累赘。再说你的马根本就追不上人家的宝马。”
秦宇心中一震,有些明白自己做错了。过去他只从自己角度去思考,从自己想法去行动。自己总觉的自己是为别人好,但事情结果,却总不如秦宇的意。
两人的爱情苦果,不可以是一个人酿成的,此时此刻,秦宇内心才真正放下了对未婚妻的怨念。
他满心和满眼都是乌兰。于是他跳下马,抱起乌兰,就像抱起整个世界,跳上马,带着整个马群向黄金部落进发。
乌兰缩在秦宇的怀抱里,露出了舒心的微笑,像一只刚偷吃完鸡的狐狸。
在乌兰白天的讲述中,秦宇知道整个黄金部落就是一个有一百多战士的小部落。部落中实权人物,除了自称黄金可汗的也失真,还有他四个结拜兄弟及大祭司青古斯。
一听到这种情况,秦宇就想去一个人横推黄金部落。
后来听说大祭司深不可测,他就想一个人去偷袭这个部落,苦于没有多余的食物和饮水。没想到,天下掉下来一个大大的馅饼,正好砸到秦宇的头上。
每匹马上都自带水袋和肉干,正中秦宇下怀。
两人直接出发,但马与马相差太大,好像不是一个物种,两人追踪那名叫拖雷的踪迹而行。
大漠迢远不见贼,沙上空留马行处。
更可恨的是,大风一起,片刻就湮没了他的形迹。好在有乌兰这个本地土著,加上一匹识途的老马。
这群战马很桀骜,秦宇挨个跟他们玩了一通摔跤游戏,现在它们老老实实地跟着头马走。
两人走了两天两夜,大漠变成了戈壁。
戈壁上的各种动物的粪便多了起来。
乌兰跳下马,挑起一坨看上去很新鲜的粪便,捻下一点,放一鼻子下一嗅,放在嘴边舔了一下。
秦宇看呆,然后顿时打个冷战。他无法想象,自己抱着乌兰亲嘴,那种感觉会有多么酸爽,他咳了一下,又咳了一下。
乌兰温柔地看着自己的爱人,给了秦宇个热烈的飞吻。秦宇想吐,跳下马,看着乌兰手上的粪便,不解地问:“你从这些粪便中看到了什么?”
“黄金部落最近没有派出人手,只有回来的人。”秦宇一愣,看着乌兰手上的粪便,心想,这么神奇吗?自己要不要也尝一尝。
乌兰哈哈大笑,如同狼笑,把在戈壁上散步的几窝沙鼠吓得到处逃窜。
乌兰笑着解释道:“这戈壁是金黄部落出入绿洲的必经之路,因为不远处有一常年奔涌的泉水,永不干涸,永不封冰,人称黄金泉。黄金部外出的人,回来的人都要在那痛饮后,带水来往。”
秦宇盯着乌兰手指上的粪便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拿着叶失真的佩刀,拖雷不会看不到,而且他肯定已经回到了部落,部落没有派人出来围剿我们,你不觉得这事很可疑吗?”
“你猜到了什么呢?”
“你脑袋是个瓜啊,不会思考吗?”
“啊!”秦宇感觉自己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满眼都是星星,满脑子都是浆糊,手里拿着水袋都忘记给乌兰洗手了。
两人绕过黄金泉,悄悄地摸进绿洲,月光之下,这片绿洲一眼望不到边,环境清幽,偶尔还有听到沙棘鸟在树林深处婉转鸣叫,映衬此处很是静谧。
秦宇把马群放开,让它们自由休息进食。
乌兰洗完手,跟在秦宇身后。
秦宇踩在地毯一样的草茵上,盯着这一片绿洲,愣愣出神。空气中仿佛有某种电流在乱窜,战意弥漫。
秦宇仿佛感受到自己的同类就在不远处。
乌兰也随着秦宇停下来,瞳孔瞬间放大了,发现秦宇象一只猛虎一般,静静地伏在地上,然后向前爬去,他的姿势说不出的怪异和敏捷,无声且迅速。
空气的细微电流越来越密集,秦宇动作慢了下来,甚至呼吸声都变轻了许多,乌兰也似乎屏住了呼吸。
乌兰看到他如临大敌的样子,也紧张的不得了,接连转换着位置和角度,想看得更清楚些。
乌云遮住天上那一轮圆月。夜空中乌云翻滚,乌云下面闪电乱舞,雷声滚滚,之后狂风骤起,风沙与暴雨齐飞。
秦宇抖开披风,回身抱住乌兰。
山顶隐约传来战鼓声音,秦宇的心中仿佛接到冲锋的命令,他血气上涌,开始冲锋。黄金部众已经乱成一团,没人去挡秦宇。
秦宇向着那座高山冲了过去,听乌兰说过,那里是大祭司住处,也是整个黄金部落的权力中心。
现在那里成了暴风雨的中心。
秦宇一路狂奔而去,他身后被狂风刮下的树叶四处乱飞。
风停雨去,天空中的乌云有如实质,越来越沉重,秦宇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他的头脑渐渐冷静了下来。
“不能蛮干。”秦宇压抑着自己内心里翻滚着的战斗欲望,自己对自己说道。
乌兰白了秦宇两眼不满地道:“现在能想到,也不算晚。”
秦宇哼了一声,对着乌兰丰隆处拍了两下。啊!乌兰一声低吟,媚眼如水,身软如泥,紧紧的抱住秦宇。
秦宇顿时觉得血脉偾张,想要将乌兰就地正法。
没想到山顶传来两阵怒吼,这种声音,秦宇再清楚不过了,这是搏斗双方也出搏命的号角,准备最后一击,秦宇两手托起乌兰丰厚处,迅捷而轻盈上奔。
转瞬间他登到山顶,山顶是一片巨石铺成的广场,广场边上等距矗立着高大且雕满各种神像的石柱。
这些石柱此时发出幽幽的雷光电闪,就像母舰主炮在蓄能一般。
广场上站满了黄金部落的战士。
中间有三个披着兽皮的魁梧的大汉正与一个青衫老人对战。
看他们飞来飞去,秦宇和乌兰有些傻眼,这些人难道是传说中的神仙吗?
接下来来一幕,打碎了他们神仙观。
三个大汉,三声怒吼后变身成三头巨狼,而老人全身一摇变成了一头青牛。
秦宇和乌兰对视了半天,同时吐槽:“妖,还是人妖。”
秦宇问乌兰问:“你说,他们是人,还是妖?还是说人与妖是同一物种。”
乌兰想了半天答:“我想说的是,人是人,妖是妖,他们生活在人群中,与人唯一不同,是会成兽形,还是人吧!应该叫妖人。”
“妖人”,秦宇点头同意道:“你看,他们变身为兽后,还保持人的智慧,不是人,是什么,他们应该是人的一个分支。”
“也许是人妖呢”乌兰媚媚地看着秦宇说:“人形兽心,就是人妖。”
秦宇重重亲了一下乌兰,哼道:“我看你就是人妖,披着人皮的妖精。”
“咯,咯……,那你来降妖啊!”
“我……”
“哞……嗥……嗥……嗥……”
两人顾不得打情骂俏,抬头看去,就见青牛顶着满天的电闪雷鸣,越来越大,变成一座山丘大小的青牛,蹄子都有铁锅大小。
三只巨狼分向扑向青牛。
青牛尾巴一甩,把两头狼抽走,然后四蹄一扬,四蹄下踏,踏向最为神骏的头狼。
没想到这头狼,脚下生风,他躲,躲,躲,再躲,躲过了青牛的四踏。
黄金部的战士还有昂藏青年拖雷,看到这一幕,作鸟兽散,四下奔跑。
好死不活的是拖雷,奔向秦宇潜身处。秦宇起身照他头就是一拳,打得拖雷满眼火星,拖雷像喝醉一般,指了指秦宇和他怀里的乌兰,“晕”了过去。
秦宇不放心,上去踢了拖雷一脚,踢出去有三米远,拖雷仍死猪一般。秦宇才放心抱着乌兰又向前潜去。
就在青牛想再踏此俊狼时,那两头被扫走的狼,回头又扑向青头的脖子。俊狼一看好机会,转身就掏青牛的裆。
乌兰不耻地啐了一口。
妖人的智慧在这一瞬间展现无遗。
当然青牛也很牛,尾巴如刚鞭再一次打下,两蹄后踢,给偷裆的巨狼来一个三连击。
牛角左右开弓,把那两条傻狼顶出去很远很远。
牛转过头来注视着狼。
俊狼假装自己被牛尾巴扫中,矮身爬地,看似受伤,其实这是标准的障眼法,电光石火之间,他粗壮的后腿一个蹬踏,整个狼身舒展开在空中形成了跳跃扑击之势。
青牛明显更有智慧,识破了骏狼的诡计,飞速后退。
俊狼一看机不可失,飞快前咬,整个身子呈流线型的舒伸,就像一只扑食的大鸟,前肢上五根钩子一样闪着蓝幽幽光芒的巨爪狠狠抓向了青牛的眼球,暴张着的巨吻上,粗糙锋锐的足有一寸长的狼牙对准的目标正是青牛的咽喉。
“哞……”一声愤怒的长吼。俊狼的锋利的牙齿与青牛钢化的皮肤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俊狼在拼命地撕扯着,可惜都是徒劳。青牛明显一开始不想对他们下杀手,才让他们表演到现在。没想到,巨狼真给他带来了伤害,虽然只是皮肤上的几个眼,没有血流出来的眼,但是青牛怒不遏。
牛蹄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成麻花一样踏个中着。
“轰”炮弹炸开一样。
整个山顶都在痉挛一般地在瑟瑟摇晃着,树叶“漱漱”地下雨一般地往下飘落。
趴在灌木丛中的秦宇只感觉地表猛烈一颤,好像自己驾驶着飞碟被飞来的陨石群砸中一般
我了去,这种生物叫人,叫妖都不好吧!这分明与人和妖都不是同一个物种好吧!
这是神,大力之神啊!
等头晕眼花的秦宇和乌兰清醒过来,赫然发现,那只被踏的骏狼,上半截身子人立在石面上,下半截身子被牛蹄,硬生生砸进石头里,地上有一个坑,冒着雾气一样的土尘。
咝!咝!我了去,秦宇两都觉得牙疼。
秦宇不认得这地上的石头,乌兰可识得,这是日曜石,与钢铁一样坚硬的石头。
那两头巨狼,吓得瘫服,化成人形,跪在青牛身边。
青牛的蹄下,那个妖人,上半身还没有死。
秦宇不忍心看他受罪,顾不上得罪青牛,甩出手中的大刀,想结果了他。
没想到刀扎到牛腿上,落到地下,真尴尬。
巨狼看到也失真的刀,抬头看了秦宇和乌兰一眼,痛苦地大声道:“你杀了也失真吗?”
青牛看了秦宇一眼问:“你的一身血脉精纯,你是来自东方仙界的吗?你……”
没等青牛问完,那个半身人立的俊狼,对两个下跪的人大喊:“他杀了我们的兄长,杀了他。”
秦宇一点就不乐意了,你个半身不遂的家伙狂吠什么。
啊!……
张口一串风刃就射了出来,每一个风刃都打在俊狼半身上,顿时狼面如割,面目全非,然后,然后他痛苦地死了,死不瞑目。
青牛又尴尬了,他刚才说秦宇血脉精纯。
青牛又口道:“你杀了也失真,当继承黄金……”
下跪的两个人不等青牛说完,跪在秦宇面前,大喊:“上天见证,黄金部落的大汗,请您接受我们的效忠。”
青牛又尴尬了。
片刻,整个广场上跪满了乌泱泱的黄金部众,口称大汗。
我了个去,秦宇满身都是问号。不过问号下面全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