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岳慧茹离婚了,分到了一笔数目可观的财产,回到了青城,在青城,除了温家,她也无处可去了,所以直接住到了老宅,陪着奶奶去了。
崔鑫海所剩无几,本想着东山再起,没想到,警察却找上门来。前些年,他因为和别人争夺地盘,曾经偷偷杀过一个人,然后毁尸灭迹了。警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证据,崔鑫海还没等翻身,直接进了监狱。
这天,客户邱老板约了黑子在郊区的私人会所见面。黑子也没带别人,直接一个人去了。
进了包间,黑子才发现,包间里除了邱老板,还有一个打扮十分妖艳的女人,超短裙刚盖住屁股,一弯腰就能露出大腿根。大v领的黑色上衣紧紧裹着她的上身,胸前露出来白花花的一大片。
黑子刚坐到沙发上,女人就靠了上来,坐到了他的旁边,色眯眯的看着他。
黑子最讨厌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了,厌烦的向一旁挪了挪屁股。
邱老板吸着烟,笑呵呵地说:“崔兄,好久不见,兄弟我都想你了。”
黑子淡淡一笑,笑意不达眼底,“邱老板,今天约我来有什么事吗?”
邱老板说:“听说你们公司刚开发了一款安保系统,我挺感兴趣的,想和你谈谈生意。”
黑子一听谈生意,也就尽量和气地说:“不错,我们公司新研发的这款安保系统,比以往的系统要完善了很多,邱老板是想在公司里安装上这套系统?”
“不急不急,我们慢慢聊。”邱老板一边说,一边吐了一个烟圈,对女人仰仰头,呵斥道:“怎么那么没眼力见,怎么还不给崔总倒酒啊?让你来干什么的?”
女人拿起桌上的酒瓶,给黑子倒了一杯红酒,故意弯着上身,递到了黑子面前,娇滴滴地说:“崔总,喝杯酒。”
黑子冷眼相待,愣是没接,“邱老板,有事谈事,酒就不喝了。”
邱老板皮笑肉不笑地说:“早就听说崔总不近女色,这怎么连酒也戒了?别呀,边喝边聊,不急。”说着,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
女人看黑子不喝,直接坐到了黑子身边,就想往黑子身上靠,黑子一闪身刚想躲开,可女人速度更快,直接扑到了黑子怀里,鲜红的唇膏就印在了黑子雪白的衬衫上,
女人故作惊讶地喊着:“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了。”手却摸向了黑子的裤裆,黑子一把推开她,猛地站起来。
黑子眸子幽冷,冷冷地看着邱老板,“邱老板,今天这是什么意思?”
邱老板吸着烟,双脚搭在茶几上,不以为然地说:“哎,崔总,别生气嘛?就是约你出来喝杯酒,和你谈谈生意,都怪她笨手笨脚的,连崔总都没伺候好,还不快给崔总赔礼道歉。”
女人站起来,靠近黑子,“崔总,对不起,我帮你洗洗衬衫吧。”说着,就要解黑子的扣子,黑子往后退了两步,“邱老板,我看今天不适合谈生意,我还有事,先走了。”
邱老板没想到黑子这么不给面子,急忙站起来拦住了他,“哎,崔总,消消气,刚才开玩笑的,别当真。我就是想试探试探你到底是不是不近女色?”
黑子板着脸,冷冷一笑,“邱老板,咱们改天再谈吧。”说着,迈开大步就走了。
刚走出包间,手机就响了,黑子一看是“薇薇”,就急忙接通了电话,“薇薇,怎么了?”
“黑子,快点来以笙的医院五楼502,妈妈晕倒了。”杜薇薇心急火燎地说。
“什么?妈妈晕倒了?”黑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对,你快过来吧,我和婉婷都在呢。”
黑子心里一“咯噔”,慢了半拍才说:“好,我这就过去。”
黑子飞快地开着车,心里一揪一揪的,似乎血液不流畅了,凝固了,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晕倒了?
他也不管什么红绿灯了,极速飞车,到了医院,电梯里面人太多了,根本挤不下了,给黑子急得,顺着楼梯一直跑到了五楼,直奔502。
病房里,楚倾城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嘴上插着呼吸机,一旁的唐婉婷和杜薇薇急得直抹眼泪。
黑子身体一颤,有什么东西似乎弄丢了,心里一阵惊慌失措,
“妈妈怎么了?”黑子颤抖着声音问。
杜薇薇这才发现黑子来了,她刚想说话,却发现了他白衬衫上醒目的红唇印,登时两眼冒金星,呆呆地不言不语了。
这时,唐婉婷回过头看着黑子说:“妈妈生病了……”话没说完,目光也落在了黑子的衣服上。
此时,杜薇薇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黑子这才低头看向自己的衬衫,才想起来刚才光顾着着急,没来的及回家换衣服。
唐婉婷默默地看着杜薇薇,又看看黑子,“哥,你……”
黑子急忙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等以后我再和你们解释。妈妈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薇薇看黑子不想解释,默默无语地走出了病房。
唐婉婷鼻子一酸,眼眶发红,无奈地对黑子说:“哥,之前妈妈一直不让我告诉你,她两年前就得了肺癌,一直吃药维持着,现在已经到了晚期了,没有多长时间了。”
黑子顿时两眼发黑,身子晃了两下,他一把扶住了墙,才没有倒下,眼泪立刻汹涌般流了出来,低声怒吼着:“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唐婉婷哭着说:“妈妈说你一直生她的气,不肯原谅她,她不想让你因为她生病了才原谅她。她这次回来就想多陪陪你,她说想临死前看到你结婚了。”
黑子扶着墙,面朝里无声地哭泣着,他为自己无数次和母亲争吵而后悔,为自己刚刚才感受到了母爱,却又要失去她而伤心。
良久,黑子才振作精神,转过身来,看着病床上楚倾城瘦弱的身体,苍白的脸颊深深自责。
唐婉婷哭了一阵,忍住了哭声,低声说:“哥哥,我守着,你去看看嫂子吧,她都哭了,你快去哄哄她。”
黑子这时候哪里有心情去哄杜薇薇,他摇摇头,坐到了床边,握着楚倾城的手,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怎么这么瘦啊,自己之前居然没有发现她这么瘦。手上都没有一点肉了,就剩下一层皮包着几块骨头。这么多年了,自己居然第一次握着她的手,却是在这种情况下。以前总听人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现在,自己真的没有多少机会陪着她了。
黑子感觉自己此时这么地无力,犹如风中飘零的树叶,本想找一棵大树停下脚步,却又被一阵狂风大作,吹到了深渊里。无尽的悲伤逆流成河,黑子又无声地流起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