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床上
墨景溪那消瘦的身影孤独地躺在那里,床头的心跳监护仪正常工作着。
“墨景溪,我一定会把你唤醒的,你等我。”
墨景溪那平静的睡颜,狰狞地苏醒,整个人止不住的抽动。
“墨景溪,医生,医生……”
心跳监视仪上画上了直线……
“墨景溪,不要,墨景溪。”
宁妍满头惊汗地在睡梦中惊醒,窗外折射进来的强烈太阳光,让她整个人仿佛在黑暗中挣脱了束缚。
昨晚上零碎的片段在脑海中接踵放映,记忆只停留在了墨景溪那阴邪一笑上。
这种噩梦时常伴随着她,每当这种时候她只想殷切地确定他还活着才会放心。
她那羸弱的身子在床上一窜而下,光着双脚横冲直撞地闯出了房间。
在走廊迎面撞上了墨景溪刚在七海回来的疲惫身影。
宁妍俨然忘记了两人现在的处境,大脑一片空白地扑了过去,紧紧地圈住他的腰身,缩在他的怀里低声啜泣着。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墨景溪被宁妍这突如其来的喜极而泣,麻痹住了双腿。
两人僵持了半晌,墨景溪才怔怔回神。
“抱够了吗?”
头顶墨景溪那低沉的嗓音响起,宁妍才在自己那失而复得的情绪中抽离。
“对不起。”
宁妍光速擦掉了脸颊上的泪珠,不经意间注意到了墨景溪脖子上那惨烈的抓痕。
伤口上渗出的血迹,沾染了那洁白的衣领。
“你挨打了。”
墨景溪那平静的神色骤变阴狠,猛然上前束缚住宁妍的双手将其高举过头顶,她娇弱的身躯也被顺势逼迫在冰凉的墙壁上。
那蛊惑人心的长相,心形薄唇更是带着撩人的魅力,无所忌惮地靠近,让宁妍呼吸都凝滞了半拍,圆睁的双眼不受控制地紧闭。
墨景溪那刀削般的下颚线划过宁妍的娇嫩脸庞。
“手帕该还我了。”
微弱的语气打在耳周,细弱得让人不自觉地心下一紧。
墨景溪扯下宁妍手上包扎着的墨绿色条纹手帕,冰冷无情地扭身就走。
“是因为那20亿对吧。”
宁妍那道清冷的嗓音响起,墨景溪踟蹰住了脚步。
阴翳的转过身,森冷的端详着她。
“如果是因为那20亿,我会把钱一分不差地还给你。”
“还?”墨景溪冷蔑地勾起薄唇。
嘴角狠厉地抽动着,用力抓紧宁妍的手腕。
“宁妍,你到底了解我多少,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墨景溪凶巴巴地质问着,紧攥到宁妍的手腕微微颤抖着。
宁妍不急不躁地将自己那张挂着泪痕的脸迎面凑了过去,一字一句道:“外面能查到的那些,你想让大家了解的那些。”
墨景溪俨然不相信她的话,眼里的怒火更盛,不怒自威地无声威胁着。
宁妍仍旧不卑不亢,墨景溪沉默了半晌,迟疑地将手帕塞到宁妍的手中,侧头将自己脖子上的抓痕递了过去。
宁妍小心翼翼地扒开他的衣领,动作轻柔地擦拭着他伤口上的血迹。
掌心被墨景溪咬伤的疤痕映入眼帘,她才回想起这手帕上带着迷药。
脑里一股脑冲上来一股热流,让她失去理智的踮脚将自己温软的薄唇吸在了他的伤口上。
伤口那股湿热的刺痛感让墨景溪震惊的愣住了神。
宁妍唇角挂着浅淡的血迹,娇羞地将手帕塞还给墨景溪。
“手帕上有迷药,我是怕……”
宁妍羞赧不已地跑回房间。
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般躲在门后懊悔地跺着脚。
“宁妍,你到底在干什么,这么着急把人吓跑了,项目还怎么继续。”
墨景溪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着,看着手中的手帕纯情地羞红了脸,连脖子都异常滚热。
早餐
宁妍跟墨景溪一前一后的下了楼,两人极为默契地视刚才发生过的一切为空气。
老何习惯性的眼神检查一遍桌上宁妍的食物,当看到那杯牛奶时,整个人惊慌不已。
“对不起大小姐,新来的厨师不知道你乳糖不耐受。”
墨景溪的面前也同样摆放着一杯牛奶,宁妍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新来的厨师?”
“之前的厨师病了,就新招了一个进来。”
墨景溪那清冷的眼神,同样打量着面前的牛奶。
手掌刚搭在杯子上,宁妍就激动地起身按住了杯口。
“吩咐下去,以后姑爷的牛奶也不要准备了。”
墨景溪惊诧的挑眉凝望着她,眼神带着深深的质问。
“我跟姑爷都乳糖不耐受。”
墨景溪抿直的唇角微微上挑,凌厉的眼神紧盯着宁妍。
“你知道的还真是清楚,连我自己都差点忘了。”
忘?
你现在的心里明明在偷着乐,因为从小到大没人记得你乳糖不耐受。
宁妍夺过那杯牛奶拿到一旁,神情自若地在位置上坐下。
“今天的早餐很特别,我们应该珍惜才是。”
连老何都听得出宁妍话里有话,更何况是墨景溪。
墨景溪那洞察一切的眼神微微眯起,兀自扫视了一眼盘中丰盛的早餐,嘴角细不可察地抽动几分,脸色徒然骤变。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吃得清淡。”墨景溪暴怒地摔掉手里的刀叉。
“宁妍,是我救了你,我早就说过,既然选择我,就把那个垃圾忘掉。”
墨景溪躁动不安地起身走向宁妍,一手撑着餐桌,一手撑着椅背,弯身逼迫着。
“我喜欢吃蛋饼,你去做。”
老何见势,扭头端着牛奶默默走开了。
宁妍也因为墨景溪的猖狂一点就燃的拍桌而起。
“墨景溪,我承认是你救了我,我欠你的,但你不要太过分。”
墨景溪冷冷的轻嗤薄唇,不讥地笑道:“你也知道你欠我的,那做顿早餐很难为情吗?”
宁妍气愤到唇角都是颤抖的模样,忍气吞声地瞪了瞪墨景溪,怒然地将两人的早餐都倒进了垃圾桶里。
“好,我做。”
宁妍走进了厨房,墨景溪焦灼地张望一眼屋内走动的佣人,狠戾地扯松领带,也随之疾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