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小心翼翼地跟在帝王身侧,太后和皇上就没有能好好相处的时候,回回都像那炮仗遇了火一样。
今年是闹得更厉害了,这太后娘娘若是还不肯罢休,迟早要把这点母子情分都耗光。
其实皇上也是无奈,偏偏太后就钻那牛角尖,人人都能看出来皇上多顺着这个母后了,偏偏太后不知足。
景湛站在寿安宫门口,茫然了片刻。
张玉成暗自揣摩了一下圣意,试探性问道,“皇上,要不去嘉美人那瞧瞧?”
景湛闻言蹙起了眉头,自己近来,是不是往白玉阁跑得太勤了?
他久久不语,正在张玉成觉得自己估计失误了,琢磨怎么挽救时,终于又看到帝王的眉舒展开来,“也好。”
张玉成:“……”那您方才是闹哪出?
景湛是觉得自己往白玉阁跑得太勤了,可江晏宁本就是他的妃子,他去瞧她有什么不对?
于是理直气壮往白玉阁走去。
他到白玉阁的时候,江晏宁还在床上补觉。
素心刚想要把她叫起来,景湛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喊。
素心便识趣地退下了。
景湛走近床边,看到女人甜甜地睡着,睡相十分乖巧,双手交叉重叠在小腹上,乌黑的长发披散开来,衬得肌肤越发白皙。
单薄的寝衣下还有他昨晚留下的痕迹,她惯是娇气的,那滑腻的肌肤轻轻一掐便会起印子,她便吸着气喊疼。
往日她醒着的时候,那一双目总是盈着一汪秋水,哪怕什么都不做,就那般瞧着你,都仿佛要把人吸了去。
如今就静静地躺在那,却又有另一种不一样的美。
景湛突然想看她醒过来,那一双眸子睁开,是何种美丽。
既然这般想了,他便也就这般做了。
江晏宁睡得懵懵懂懂之际,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拱自己,她没管那东西,没过一会,就感觉有什么柔软的物事贴了上来。
景湛一寻着她嘴里的小东西,便缠着不放。
亲了好一会,江晏宁才醒转过来,“唔唔……皇上……唔……”
这皇上最近是上了瘾了吗?怎么她还没醒他又在这招惹她。
看见皇上,江晏宁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感觉自己腰也疼腿也酸,嗓子又沙哑,实在是应付不了皇上了。
再这样下去她不会是后宫第一个死在这种事上的妃嫔吧?
不对,应该是整个大启建国以来。
想开点,又或者是前无古人,后有没有来者她不知道,左右她已经死了。
江晏宁绝望地深吸一口气,这次哪怕是颠覆她在皇上心中的形象,这话她也得说。
稍稍撑开她和皇上之间的距离,“停,皇上。”
本以为皇上不会听她的,没成想他居然真的就马上停了下来。
于是江晏宁鼓起勇气,直视皇上,问出了一句惊人的话,“皇上,您是想做死妾身吗?”
景湛也被她这大胆的言论惊住了,而后似笑非笑瞧着她,“怎么会,朕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让你去死。”
江晏宁严肃道,“那妾身现在告诉您,妾身真真不成了,腰也酸腿也疼,再这样下去,妾身都怕死在您床上。”
她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得亏了现在没外人,否则江晏宁觉得自己真的不如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天下有比这更离谱的事吗,一本正经谈论这种事。
景湛领悟了一下她的意思,又听到了她明显沙哑的声音,想了想昨晚是把人折腾够呛,心里难得浮现了一丝愧疚心理,可也不好意思明说,只得咳了两声,说道,“朕没那个意思。”
这也不算撒谎,他本来真没这个意思,只是想叫她起来陪陪他而已,后来嘛,是有些心猿意马,但是她叫停他也就停了啊。
江晏宁怀疑地看着他,又想起刚才醒的时候看到帝王饿狼一样的眼神,身子不自觉抖了抖,懒得拆穿他,“没有就最好。”
打了个哈欠,江晏宁就想躺回去,她还困着呢,不知道皇上是抽了什么疯把她闹醒。
景湛却不愿意让她接着睡,拽着人,“陪朕下棋去。”
下什么棋?昨晚奴隶了她一晚上,现在连个休息时间都没有了,这也太丧尽天良了!
江晏宁把眼睛一瞪,就想跟他理论。
张玉成却进来了,行了个礼请示,“皇上,膳房送饭菜来了,可要用些?”
今儿皇上一大早便去寿安宫陪太后礼佛,上香,然后挨骂,又跟太后吵了一架,自然也没能用上那午膳。
江晏宁闻言,疑惑地看向景湛,“皇上还未用过膳?”
景湛低下眉,“未曾。”
“为何不用?”
景湛没回她,只巴巴瞧着她。
江晏宁有些招架不住,仔细思索了一下,这大年初一,皇上定是去找太后了,而母子之间的关系又不好,只怕是又吵架了。
上一世,皇上一跟太后吵架也是跑到她这。
想明白了,江晏宁的神色柔和了许多,轻声哄道,“那妾身起来陪皇上用膳可好?”
景湛对她的识趣很是满意,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目光。
好机会!江晏宁再接再厉,“皇上,你还没有吃过妾身做的菜吧,妾身去给您做一道可好?”
上辈子皇上最喜欢吃她做的芙蓉肉了,香而不腻,很是可口。
景湛挑眉,“你还会做饭?”
“这是自然,我做的可不一定比御膳房的师傅差呢。”
语气里全是自得。
景湛就喜欢她在他面前有点小轻狂的样子,“那你可得好好表现,若是表现好了,朕重重有赏。”
一听说有赏赐,江晏宁更是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