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喉咙被死死掐住,然后艰难地发出声音:
“她刚刚还在这,应该没走远,你信的话,朝着那条河的方向就能看到她。”
忘川河,可以让人忘却生前一切开心与痛苦的地方。
江渊快速顺着女人指的方向追了出去,结果江渊一走,武器便朝女人重重打去。
“你个蠢货,你知道我护的人是她,你为什么还要将她的行踪暴露出去?”
女人嘴角扯过一个冷笑,脸上的神情极为讽刺。
“都是几百年前立的婚约了,早就作废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陪在你身边,难道你看不见吗?”
吾七又一个巴掌朝她脸上扇去,下一秒便再不理女人的死活,径直朝着忘川河追了出去。
望川河畔,奈何桥头,苏婉平静站在那里,直到身后传来男人的呼喊声。
“婉婉!”
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在她耳畔响起,苏婉却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你看呐,这个变态。就是变态,即便是现在她死了也不肯放过她。
来到孟婆面前,苏婉轻轻拿起汤,此刻的她已经没有多大意思了,在苏婉喝下汤的下一瞬,男人猛然间抢先一步打翻碗!
“不要喝,跟我回去好吗?”
“为什么不能喝?”
如果喝了这碗汤,她就可以忘记以前发生的那些事,可以彻彻底底重新来过,可以再不去记得什么恩怨之类。
“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就当是我们彼此了清了,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怎么可能呢?
再经历了那么多次,那么多次欺骗,那么多次伤害之后,这个人是如何心平气和,心安理得地跟她说重新开始?
他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
他根本就没有心,他是一只妖啊,一只妖怎么可能有人类该有的情感呢。
“你跟我说重新开始,那你告诉我,你拿什么勇气跟我重新开始?”
苏婉直接问道,她语气淡漠如冰。
这一瞬间,江渊突然慌了,对上苏婉眼睛,这眼里此刻什么都没有。
苏婉原本的眼睛清澈干净,而如今便只剩下了死相......
男人轻轻牵起女孩的手,然后放到自己唇边,轻轻吻了下去。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开始的,我已经带你回妖族了,我们可以在妖族过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只要你愿意,你便是妖族王妃。”
“没人欺负你,没有人伤害你,我甚至可以把妖族的位置都给你,把我想给的全都给你婉婉。”
有些话说出来简单,可若是真的去做,怎么可能实现呢?
那些事已经发生了,就像她会记得江渊被她杀人,那个男人对她做的所有事,在她身上发生的所有事。
江渊也会记得她杀了他三次,就像是针孔,有些东西在你身上留下了痕迹,便没有那么容易忘记。
可是如今苏婉就算要喝下这碗孟婆汤,怕是也不能。
江渊堵在这里,只要这个男人在旁边喝不下孟婆汤......
与此同时,吾七也赶来了。
吾七快速推开江渊,上前来把苏婉拉到自己这边。
“疯够了吗?在人类世界发疯,别到我们鬼界来发疯!”
吾七态度十分恶劣:“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怎么可能再跟你回去?她死前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江渊默默愣在原地,他当然清楚得很,刺痛如同化作了万根针,直刺进他的五脏六腑,顺着五脏六腑留上体内,再治四肢百骸,他身体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怎么会不痛呢?自己爱了那么多年,守了那么多年的人在恨他啊.......
他们两个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东西,江渊知道有些永远也回不到最初。
他知道他伤害过苏婉,也知道他们回不去。
可就算是如此,他还要将女孩儿牢牢绑在自己身边。
这已经不叫爱了,这是一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在肩膀刺痛一之后,苏婉的游魂便失去了意识。
她落到一个极为冰冷的怀抱之中,这然后,身边好吵好吵......
像是有什么人在说话,邮箱是有什么人在议论,可是她始终无法睁开眼,眼前是汪洋无际的黑暗。
她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无尽的深渊在她身前徘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两侧穿行,又好像是其他别的什么人,只是她看不清那东西是什么。
待到那些人消失时,她猛然间睁开眼睛,发现此刻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拉下帷幕,眼前是弱大空旷的大殿,周围看不到一个人。
周遭景物对于苏婉来说都是陌生的。
苏婉猛的从床上坐起,也许是因为她醒了,周围很快传来动静,从门外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个长相奇怪的人。
女人本是人类的模样,却长着一张兔嘴。
“夫人,你醒了!”
对于突然冲进来的兔子苏婉有些懵,此刻她大脑还有一些痛,看看周围陌生的环境,难道她这是按照小说中所写的穿越了?
应该不是。
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呢?
脑内回想起昏倒前发生的最后一件事,那天江渊去鬼界找她了。
再然后吾七没说两句便把她带走,之后她脖梗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如果猜的不错,此刻自己应该是被那个变态带回了妖族!
呵......
她就知道人死了,那个变态都不放过她。
一股居然的无力感将苏婉周身所包裹,她整个人被牢牢束缚住,无法挣脱开......
苏婉身体躺在大床上,无力感在胸腔内蔓延,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
所有的办法都试了,所有离开这个男人的办法都是了,她甚至可以去死。
她从来没想过为任何一个人死,可是她真的是被逼无奈,但现在事实证明,死亡并不能解决什么事情。
很快,苏婉这边便将人叫到了变态,再次看到江渊,苏婉只觉得好笑,除了其他再无别的情绪。
江渊只站在远处淡淡望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