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展的很迅速,裴依依利用四哥打开的局面,很快与其他十几国签订修路协议。
在春暖雪化这日,她与祁北辰终是返回京都。
看了一月的绿洲,眼前的点翠绿意,多少有点萧条。
他们第一站是别院,因为主宅有永定王妃在么,怕穿帮。
四哥还留在西域,帮她料理修路一事,他使臣的任务已完,但是光环效应还没褪去,办此事正好。
裴依依在别院里,听着她与祁北辰的替身汇报,表情哪个懵。
没想到啊,祁北辰竟然用的是,她因西域公主一事,与他产生隔阂,卧病在床,又去搭救四哥,回到家就缠绵病榻。
真的,有必要这么对她么!
前面是醋缸,是母老虎,如今是什么?
是妒妇,一个仗着军婚不得休弃的跋扈妇人。
裴依依怨念迭起的看着祁北辰,“你觉得很好玩?”
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好吧!
妻管严,怕老婆,丢脸男,说啥的都有。
“你都把那万顷沙漠炸了,还怕这个?”祁北辰脸上毫无悔意。
谁让她说扔下他就扔下他,他也是男人,也要面子的好么!
回到京都,扑面而来的压抑感,就蒸腾上来,裴依依有气无力看他。
“你自己回王府吧。”
她可不想看永定王妃那张班主任的脸,说完就往床榻上倒,却被他一把拉住。
“是你说的,经商两月,做我的王妃三月。”
语气那个欠扁。
“我看那替身,遮上脸,身材体态九成像我,你还是让她去做吧。”
她还不够乱么,他还给她整这幺蛾子。
眼下,她哪有脸出这个府。
祁北辰一把将她抱起,放到桌边坐下,让欢儿进来,把床铺全换了。
因为她的替身,就是在这睡的。
当然,替他的替身,是没和好,还睡在书房的。
对外,元王也是称病不出,能撑这两个月,也是很难的了。
裴依依无奈的看着欢儿,被他指使着,换这换那的。
被褥,杯子,连衣柜里的衣服,都全被拿走了。
说别的女人碰过的东西,他不能碰,惯的毛病!
她都想把替身叫回来,碰碰他,这样就只换一个就够了。
折腾了半月余,她才得以摸到床榻。
接连去了十几个国家,一路又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她得好好养养精神。
“过几日,皇后要赐宴,咱们这次可得去了。”
见她一心想补眠,祁北辰赶紧挑着要紧的说。
裴依依虽然眼皮合上,但心里可一喜。
鼎灵已经把太子的医案,给她偷拓出来,她都看完了,有好些个存疑的地方。
皇宫,她正想去一趟呢,还是得亲自去太子的居所,查验一番才行。
这么一想,就道:“皇后有玥贵妃那么毒舌么?”
官大一级压死人,有姝芳长公主相帮,她才压住玥贵妃。
皇后可就不同了,是一国之母,地位尊崇,六皇子和国舅的事,都只是禁足,皆没连累到她,可见不好打。
祁北辰走了一下神,“你还想跟她拌嘴啊?”
见他有些异常,她不禁转身看他,“你当时在太子宫中伴读,可是养在皇后膝下?”
以前没想过用他出手,是因为不想还人情,现在两个人已经在一条船上,她自然得给他说清楚。
这里地位嫡庶分明,身为太子伴读,又被皇帝重视,她还真不知道,他对此是个什么态度呢。
“当然不是,这里皇子出生后,就会抱离妃嫔身边,单养在皇子公主住处的。”
裴依依依靠在靠枕上,“那太子与皇子们的吃食,是一处的么?”
祁北辰自然知道,她想做什么,连冯君洛都察觉到了,他如何还能不知。
“苏太医的事,你不用处理,我会找机会,向皇上求恩典,赦免他的罪的。”
两人虽心照不宣,但是这还是第一次敞开来说。
裴依依却不以为然,让皇帝打脸皇后,得多大的机会?
不过她倒是想起一事,“那位仙师,还在外边寻访仙药?”
毒人案的事,查到他的弟子,就进行不下去了,可见有多么大的阻力。
听说这位仙师,可是很推崇皇后的,算是皇后的人。
一个皇后,一个仙师,想想都头痛。
玥贵妃落下了病根,至今未下得来床,她倒不担心。
“你还是想翻案?”祁北辰看着她。
既然提到仙师,就是想把罪名光明正大的翻过来了,要让人信服,仙师这关就不得不过。
裴依依也没瞒他,“如果查明,是有人故意下毒,那翻案自然是顺理成章的。”
“什么下毒?”祁北辰却吓了一跳,想到什么,一把握住她的肩,“皇宫里不比外边,你切不可冒险。”
她的胆子,如今是越发大了,祁北辰有些隐隐不安。
看他如此反应,裴依依不由得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如今国本之争,喧嚣其上,她此刻调查太子之死,祁北辰若知道,定不会允她。
还是先斩后奏吧,待查出些什么,在与他商量。
裴依依就偎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在赐宴前这日,她与祁北辰回到元王府,永定王妃对她这个儿媳妇,面上已经是十分的不满。
便是有祁北辰在旁边周旋,裴依依都应付的十分吃力,更加难以想象明日的席宴。
不得不说祁北辰掐的点准,让永定王妃顾及宫宴,不得不暂时放过她。
对外面,这是皇后痊愈后,新年里迟来的赐宴。
对内里,却是皇后被解禁后,向后宫嫔妃,宣布主导权的席面,所以办的格外隆重。
因为是在宫里,所以办的极为考究,不似祭天那日般随意,男女都是分席的。
祁北辰再三叮嘱她不得妄动,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惹的永定王妃更加不满。
一路上,都没怎么跟她说话,直到迎面遇上文贵妃。
裴依依做过功课,这位是六皇子的生母,是谢氏家族旁支所出。
听说是个存在感很低的人,要不是母凭子贵,都怕皇帝也忘了这个人。
可在她眼里看来,也是个颇有姿色的美人,只是略有哀愁,是个清冷的贵妃。
两方见过礼后,文贵妃与她们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那个方向,倒像是御膳房,炊烟袅袅的。
难不成,地位这么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