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抛开观众们的投票，姜晨曦在评委那里的分数，也是最高的。横竖看，她都是第一啊。”
说着，总监又面朝傅寒君，信誓旦旦的保证：“傅总，我以我的职位担保，票数绝对真实！任何人有质疑，都可以来找我， 我能证明真实性！”
傅寒君懒懒抬眼：“听到了么？”
陈涛妈妈已经在浑身发抖了。
怎么会惹上这么一个大人物啊，他就是稍微动动手指头，都够她家吃不了兜着走啊。
这个姜亦欢，在安县的时候忍气吞声，看起来平平无奇毫无背景的，结果……结果人脉这么强！
要了命了！栽在她手里了！
“听到了听到了。”陈涛妈妈连连点头，“刚才是我……是我不对，我认错，对不起，我……我一个女流之辈，对这些都不太懂。我一看那个票数，姜晨曦高得离谱，所以才会提出疑问的。”
傅寒君淡淡道：“提出疑问，和胡搅蛮缠的造谣，是有区别的。”
“我……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傅总，是我有眼无珠，还惊扰了您。我该死，您这样的人物时间多么宝贵啊，可千万别浪费在这种小事身上。我就是……我长舌妇，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刚才的陈涛妈妈有多嚣张，此刻就有多么的卑微。
她不停的鞠躬，连连弯腰，都不敢抬头看傅寒君一眼。
这种人，摆明了就是欺软怕硬。
她见姜亦欢和姜晨曦，孤儿寡母的，又出尽风头，心里不爽又嫉妒，所以就各种刁难陷害造谣。
现在见到傅寒君，她又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
尽显小人样。
傅寒君还是那副从容的模样，没有任何怒意，但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他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瞥了陈涛妈妈一眼：“你应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陈涛妈妈立刻会意，转身看向姜亦欢。
“对不起！晨曦妈妈。”她又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你就当我刚才是……是在狗叫，千万别往心里去。恭喜你啊，教育出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儿，夺得全国总冠军，你真是太棒了，值得我学习。”
姜亦欢飞快的看了陈涛妈妈一眼，又低下头去。
这个时候了，她哪里还有心思在意这种芝麻烂谷子的小事。
傅寒君就在她面前！不足两米的距离！
太近了，近到她有些不安，仿佛都能隐隐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味。
姜亦欢只想逃。
见她不出声，陈涛妈妈又赶紧道歉：“真的是我不好，我的错，晨曦妈妈，你要骂我也受着，我以后再也不会针对你和晨曦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姜亦欢还是不出声。
不是她不肯原谅陈涛妈妈，而是……
她不敢说话！
傅寒君就在她面前，她怕自己一开口，他就听出了她的声音！
夫妻一场，多少个同床共枕的日夜，多少次躺在他的怀里聊天，他和她都对彼此太过熟悉了。
他们做过最亲密的事情，说过最甜蜜的情话。
哪怕声音再细再小，再捏着嗓子或者压着声音，姜亦欢想，傅寒君都能在某一个字，某一个音节，发现强烈的熟悉感。
所以，她不敢赌。
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
姜亦欢并不希望在这样的场合下，和他见面，和他相认。
太意外太措手不及了。
一旦傅寒君听出她的声音，再擦去她脸上故意涂黑的粉……
姜亦欢都不敢往下想，不停的冒冷汗。
“看来，她没原谅你。”傅寒君开口，“你做的还不够？还是，你认错的不够深刻？”
陈涛妈妈满头都是汗，紧张焦虑得直打哆嗦。
“我我我……我还要怎么做，傅总，您明示一下，我，我绝对照做！”
“你得罪的又不是我，我怎么知道？”
陈涛妈妈又看向姜亦欢。
她都快吓得哭出来了，如果这事儿现在解决不了的话，越往后拖，就越麻烦，惩罚也就越严厉残酷！
旁边，其他人都在看好戏。
刚才还趾高气扬叫嚣着有黑幕的陈涛妈妈，现在怂得跟孙子似的。
刚才处于弱势的晨曦妈妈，因为傅总的到来、撑腰，一下子底气十足。
只是看起来，晨曦妈妈好像不知道怎么应对啊，老是低着头。
就在这时，只听见“扑通”一声，陈涛妈妈直挺挺的朝着姜亦欢跪了下来。
姜亦欢愣了愣，连连后退两步。
“我给你跪下了，我错了，请你原谅我。”陈涛妈妈双手合十，“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再也不质疑姜晨曦的能力和水平了。求求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姜亦欢咬了咬唇。
有句话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之前多嚣张，现在多凄惨。
不过，姜亦欢一点也不同情陈涛妈妈这种人。
如果不是傅寒君及时出现，只怕她和晨曦还会遭遇到更肮脏的流言蜚语。
傅寒君的声音又淡淡传来：“怎么办，晨曦妈妈还是不说出原谅两个字。看来，你这造谣加上诽谤的罪名，是坐实了。法庭那边……”
“等等！”陈涛妈妈急急忙忙的出声，“我……我还可以再求求她的！”
和傅总打官司？
开什么玩笑，哪里有赢的胜算！
只怕倾家荡产都打不赢这场官司，还赔上了全部的身家啊！
陈涛妈妈不带任何迟疑的，立刻开始狂扇自己的耳光，扇完耳光之后，又开始不停的磕头。
脸颊肿了，额头磕破流血了。
姜亦欢看着这一幕，没什么太多的感觉，有的，只是感慨——
在离开傅寒君的这五年里，没有人会在她面前这么卑微低贱。
但是，他一出现，这种局面又发生了。
傅寒君永远是这样，高高在上，掌控一切，可以轻易的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只要有他在，就没有人可以欺负得了她。
虽然……这一次，他不知道他帮的人，是她姜亦欢。
见陈涛妈妈也吓得半死，脸面全无，尊严全无，姜亦欢觉得差不多够了。
以后，陈涛妈妈是肯定不会也不敢再在她面前造次了，看见她都会躲着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