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商场以后。
安娜被冰清拽到了停车场。
冰清打开车门，将安娜塞了进去。
“快走吧，时间不早了。”
安娜不情不愿的开车。
嘴里咕哝着，“我们才逛了多久？这么快就走，真没劲。我本来还想吃冰激凌。”
冰清瞪了安娜一眼，“才这么点儿时间，你已经花了十几万，你还想待多久？你想吃冰激凌，等会儿到了医院，我去给你买。”
“嗨，钱都是身外之物。”安娜偷着笑。十几万对某些人而言，一根毛都算不上。
冰清没再说什么，她心想着，以后这些钱，她会从别的方式上贴补给安娜。
汽车驶出商场，平稳的沃尔沃，一路开着，穿梭在繁华的都市里。
天色暗了下来，灰蒙蒙的一片，几盏路灯先后亮了起来。
冰清本想闭目养神片刻。
没想到这时候她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冰清轻轻蹙眉。
拿出自己的手机，见到竟是周佳莹的来电，她连忙接听。奇怪，今天上午她刚去过周佳莹的办公室，周佳莹不可能这么快行动，难道上午还有没交代的事情？
电话接通以后。
冰清问道，“佳莹，怎么了？我现在正在去央和医院的路上。你有什么事吗？”
周佳莹说道，“没什么事，跟上午我说的事情无关。只是我突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奇怪的事？”冰清疑惑道。
“嗯。你还记得一年多前。有一次你的PTSD发作，我听你提过，所以印象很深。那一回你亲眼目睹，车祸在你眼前发生。死者是一名中年妇女，对吗？”周佳莹问道。
冰清眯起眼眸，久远的记忆，从大脑中骤然唤醒。
没错，那一天，一辆大卡车直往斑马线的方向冲过来。紧接着是尖锐的刹车声。
她眼睁睁地看着中年妇女被冲撞过来的大卡车撞飞，身躯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被抛起，又落下。最后，大卡车终于停了下来，地上形成两道深深的车痕。
中年妇女了无生气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逐渐从她身下开始蔓延，很快形成了一大摊血。虽然中年妇女后来被送去了医院，但是最终没有能够抢救过来。
冰清回道，“是的，当时我看到这一幕以后， PTSD当场发作。不过现在我的创伤应激症，已经基本治愈，我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过。你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件事？”
周佳莹继续道，“说来也巧。本来我早忘了这件事。前两天，律所里接了一桩法律援助的案子。委托人是一名女大学生。家境贫困，家里债台高筑，父亲重病缠身，一直住在医院。据说她是靠母亲车祸死亡的赔偿金上的大学。我当时没有在意，后来我偶尔瞟了一眼卷宗，总觉得有些奇怪，我跟你详细说一说，你也捋一捋事情经过。你说话方不方便？身边有没有其他人？要不要紧？”
冰清坐正了身体，她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单手托着下颚，“没关系，安娜是自己人。你发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接告诉我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