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他痛声低吼,“她怀的是我的孩子,是我的!你的孙子,尊家的血脉!可是你却!”
他再也说不下去,每一口气仿佛吸入的都是刀片。
岳雅沁陡然站起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胸口不停地起伏。
她痛心疾首,“冰清流产,孩子没了。如果你不说,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尊权御凌厉地凝视着岳雅沁,眸光转瞬不动。
岳雅沁否认了,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怎样的心情。一方面,他相信冰清所说的话,监控也证实了,当时没有别人。可是另一方面,他也希望跟他的母亲没有关系。
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
岳雅沁满目痛色,指着尊权御,“我从小将你抚养长大,何曾让你有过半点不开心?何曾阻碍过你任何事?你竟然怀疑我?怀疑我将冰清推下台阶?在你眼里,你的妈妈就是这样的人?”
她重重摇头,怆然失声,“你太让我失望了。”
“昨晚我头晕目眩,难受一晚上。你半句关心没有,也没问我昨晚去哪了。一大早上跑过来质问我,真让我寒心。”岳雅沁撑着额头,反复揉捏着太阳穴,直到现在她依旧头晕难受,恶心想吐。
尊权御张了张口,自知理亏。
他不该这样跟自己母亲说话,他的确太着急了。
如果岳雅沁否认,那么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眼下的情形,他不便开口再问。
“既然跟你无关,我一定要找出真相。”尊权御刚要转身。
岳雅沁突然喊住了他,“等等。”
尊权御回首,看向岳雅沁。
“你说,冰清流产了,她现在还好吗?”岳雅沁关心道。
尊权御无力地闭眸,“孩子没了,虽然身体没有大碍,但是她的情绪很不好。”
“是你的孩子?”岳雅沁嘴唇颤抖着询问,“当时在大使夫人生日宴会上,有人曝光的顾家的事情,我也听到了。我以为,冰清怀的孩子是顾家的。”
“是我的孩子。不用怀疑。”尊权御即刻回道,“她和顾城之间没什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岳雅沁勉力站起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一定很难过。我要不去看看她?”
尊权御一臂将岳雅沁拦住,“妈,当时在场的人只有你。你解释不清,如何面对她?你仔细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岳雅沁仔细回想,随即摇摇头,“我当时突然头晕,胸口难受得厉害。眼前一片模糊,看什么东西都有重影。我强撑了一会儿,便先返回了宴会厅,后来我是听到外面有一阵骚乱,但我不舒服,所以没有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再后来,我便去了庄太太家中休息。过程就是这样。”
尊权御无力至极。
岳雅沁的说辞显然毫无说服力,他甚至想追问一句,会不会是因为头晕目眩,不慎将冰清推下台阶?自己却没有意识到。
可看着自己的母亲,他终究没有问出口。
一边是自己尊敬的母亲,一边是自己心念的人。
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如同水深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