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央看了爷爷一眼,然后才说:“听景沉说已经脱离危险了,孩子也没什么事,爷爷和妈都不用担心。”
王清琴瞪着眼睛反问苏南央:“没什么事?就是那个孩子已经保住了?这个姓乔的运气也是够好的了,这样孩子都能保住。”
苏南央看王清琴这个样子,就已经猜到她和这件事有关系,而且很有可能这次回来就是和爷爷一起解决这件事的。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觉得是我做的?”王清琴皱着眉头对着苏南央说,“我可没时间插手这种事情,她手上是她非要闯进顾家自己伤到的,早就告诉她顾景沉不在家,还非要不知好歹的闯进来,几个保镖都拦不住,摔了也怨不着别人,想在我面前撒泼,真是可笑。”
说着王清琴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一眼苏南央:“不是我说,当了好几年的少夫人一点手段都没有,这么简单的事情这么久都没解决,一直拖到人家大着肚子上门逼宫才知道这件事,少夫人做成你这个样子也是够蠢的了。”
苏南央没说话,一边的爷爷倒是用手杖重重的敲了地面好几次让王清琴好好说话。
王清琴终于忍不了了,朝着老爷子加重了音量说:“不是爸,你总和我吼什么,我这是在教她做事,你看看她这个样子,然后一回来就被景沉叫到了医院去,就只有一箱子行李回来还是秘书送回来的。你不知道她被叫到医院做什么去了?那指定就是景沉怀疑是她对乔梓玥动的手脚。”
说着还看向苏南央求证:“景沉叫你去医院是去干嘛,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觉得那个什么乔的事情是你做得手脚?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什么时候都只相信自己认为的那些。”
爷爷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十分凝重。
“爸,我知道你疼你这个孙媳妇,但是也不能这么疼啊,你再不出手干预一下这个孙媳妇的位置就要拱手让给其他人了,到时候你就是再怎么吼我也没有用了,我现在这是在教她做事呢。”
老爷子虽然不耐烦但阴沉的脸已经缓和不少:“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这是在教南央做事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出来,直接了当的告诉南央到底要怎么做,我没时间去分析你那尖酸刻薄的话里有什么是对南央有用的。”
“爷爷,妈,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但现在,我不想争了。”苏南央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眼神坚定。
老爷子心疼的看了南央一眼,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
王清琴的火爆脾气可没打算就这么过去,她挑着眉追问:“你这是怕了?那个人和你一样什么都没有,无非就是用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我们就范,你抓紧时间也赶快怀上顾景沉的孩子,那时候她还有什么能和你比的,凭什么你就这么放弃,还真是一点我当初年轻的样子都没有。”
苏南央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我们比不了的,景沉、很喜欢她,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即便是乔梓玥当初主动抛弃了景沉,景沉就是喜欢她,根本不用比,我就已经输得很彻底了。”
什么救命恩人,现在看来即便顾景沉知道是自己又如何,他根本不会在乎,他喜欢的仅仅是那个乔梓玥而已,至于什么救命恩人,只不过是用来说服大家同意两个人的托辞罢了。
苏南央最近时常把离婚两个字挂在嘴边,其实不仅仅是说给顾景沉听到,更多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想通过这种方式时刻提醒自己这段婚姻已经维持不下去的真相,她生怕自己一再的沉迷于顾景沉给苏父苏母营造的这场婚姻假象里,那时候再想体面的离开或许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王清琴直接站了起来,拉着苏南央站在镜子前面怒其不争的说:“你自己看看你,你是相貌还是身材差了那个乔梓玥什么,你有学识有修养,你以为我们当初允许你嫁进顾家只是因为拗不过景沉那个臭小子?”
“那是因为我已经默认了,不然我就是把这个家搅得天翻地覆也不会让你进我顾家的门,没想到你现在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要放弃,你可真是……”
王清琴气的抱着手臂在一边顺气,看起来真的是动了好大的火气。
“如果当初我要找那种娇滴滴只会撒娇的人进我顾家的门,我有大把的选择,那个乔梓玥更是排不上号,现在我儿子都已经结婚了,所有事情都已经定下来了,现在和我说那个乔梓玥想要进来,除非踩着我王清琴的尸体。”
“妈,别说那种话。”苏南央打断王清琴的话。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不想再过那种在家守着他,却还是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我的日子了,我之前很喜欢很喜欢他,既然喜欢他,就应该在他遇到幸福的时候放手,这是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亲口答应他的,我不能食言,我累了妈,你和爷爷也早点休息吧。”
苏南央和王清琴老爷子礼貌的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就直接走回了自己之前住的侧卧。
王清琴的声音从门缝里透了出来,但无非还是一些不同意离婚更不同意乔梓玥进门的那些话。
苏南央收拾好自己躺在床上,结婚这么多年王清琴从没有和她说过那些话,没想到第一次听到却是这个时候。
她的手轻轻的抚在小腹上,心中一阵酸涩,她真的是想要潇洒的离开顾家,就像她当年答应嫁给顾景沉一样,可现在无论是爷爷还是婆婆王清琴都让她愈发觉得不舍,她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能不能给肚子里的宝宝更好的生活。
如果不能,那留下这个孩子就是对这个孩子的不公平,可这是她和顾景沉的孩子,她实在是舍不得打掉。
那晚顾景沉很晚才到家,回到床上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股酒气。
一直没睡的苏南央推了推覆在自己小腹上的那只大手,小声说:“你身上酒味很大,还是去隔壁睡吧。”